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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
「說了得補上……」他在她耳邊惡劣的低聲說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第108章
陸在望並非柔弱的女子,這十來年她東西南北的亂跑,靠著一副欠打的脾性,家裡家外都挨過不少揍,可依舊活蹦亂跳的好好長大了,沒缺胳膊沒少腿的。她已經算是很扛得住折騰,可是床幃之間仍舊極快的敗下陣來,起先很疼,和一年前一般無二,她縮著肩膀抑制不住的發抖,看著很可憐,他便放輕力道,耐著性子哄,慢慢的等她適應。
再便有些耐不住磋磨,沒輕沒重的失了分寸,一下一下的,毫不留情。從書案到臥房榻上,衣物散落一路,滿室凌亂放縱,混亂不明的聲音交錯,化進如水般空明的月色里。
她額間皆被汗水濡濕,髮絲凌亂的沾在頰邊,他沒完沒了,她只好往別處躲,「夠了……」
他卻忽然將她翻過身去,她俯面貼在褥子裡。他停下動作,沉默的撫摸著她背部那道傷疤,輕柔憐惜,這片刻安寧讓她鬆了口氣,可是只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握著她的腰再度侵來,這一下力道比之前都要狠,她直直往前,腦袋磕在床頭,沉悶的發出咚的一聲。
他這一下把她給磕清醒了,惱怒的扭過頭:「你跟我有仇嗎!」
他俯下身,「不疼,你就不知道長記性。」
「疼我也不長……」她想都沒想就言語頂回去,可剩下的話都被迫咽回去,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艱難的側著臉和他親吻,所有感官都被他強勢的侵占,無休無止,沒有盡處。
等到他終於撂開手,陸在望已經半點力氣都不剩,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
趙珩說了些什麼她也沒聽清,只知道他下了床,腳步漸遠去。
她連罵他都懶得罵了,只想睡覺,剛睡著沒多久被他從被子裡翻出來,打橫抱著往外走,他已換了乾淨的衣裳,一身清爽,她有力無氣的罵道:「你還是不是人?」
他低低笑了聲,聽的人直犯迷糊,陸在望也不想和他計較了,閉著眼睛,腦袋直往下耷拉。身上忽然被溫熱的水沒過,她睜開眼,才知他把她放進梨花木的浴桶里,這才哼道:「還不算一點人性都沒有。」
陸在望正要打起精神沐浴,卻發現他站在一旁不動,目光流連。她橫臂掩住自己,不滿道:「你出去。」
他懶洋洋的挑眉,「你還有力氣?只怕我一走你就摔下去,可沒有人救你。」
陸在望拍著水:「我摔死在這,也比死在你手上強,起碼稍微能體面點。」
他便笑:「我可捨不得。」
熱氣瀰漫,暖融融的溫水驅散一身黏膩和不適,她便賴著不想起來,背身側臥著,下巴擱在桶沿上,手臂垂在外面悠悠晃蕩。
趙珩伸手試試水溫,又聽她慢吞吞的說道,「記得叫人熬避孕的湯藥給我。」
他抬起眼睛,透著重重水汽,不悅道:「要那個做什麼?」
陸在望隨口說道:「避孕的湯藥,那還能是幹什麼的?」
他又不高興了,沉著臉不說話,陸在望便尋個由頭哄他:「哎呀眼下名不正言不順,當然不能有了。」
他便道:「離六月十七隻剩兩個多月,現在有了,大婚的時候也不會讓人瞧出端倪。」
她想都沒想:「不行。」她還沒有想好怎麼給陸進明交代,他就把大婚的事宜提上日程,再說她現在也不想生孩子,肚子裡揣個小娃娃,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他牢牢的盯住她,「為什麼。」
說了他又得生氣,陸在望眼睛轉了轉,嬉皮笑臉的岔過話問道:「那我生的,能跟我姓不?」
他語帶威脅的提醒:「你這是謀朝篡位。」
她癟癟嘴,嘀咕道:「那我還得去謝存手裡給我爹搶個孫子回來。」又裝模作樣的嘆氣,趙珩聽了便說道:「你要是生十個八個,要想過繼一個給侯府,只消你能吵的過禮部和御史台,我就沒有異議。」
她先前在京城聲名狼藉的時候,即便沒有官身,還時不時被御史台那幫言官拉出來痛罵一番,把她立為世家子弟飽食終日空享尊榮的反面典型,扣了多少不禮不法、無德無能、敗壞門風的罪名。
這要是敢把趙珩的兒子改了姓,只怕滿朝文武得一起踏平永寧侯府的大門。想想她便心有餘悸,何況他還有個更可怕的前提,她就又在那嘀咕起來,「不要不要,一個都不要。」
他扯過旁邊垂著的巾布,不由分說的將她裹住,又抱著往臥房走去,淡淡說道:「你除了在床上聽話,其餘沒有一刻不氣人的。」
和談的事情陷入僵持,趙珩也有意緩緩治之,慢慢鬆口,賠銀可以捨去,但起碼得要對方讓出兩座城,遼北城靠著天虞山,是勢必在得,絕不可能往回還的。
沒過幾日,城中便有許多百姓想偷偷私逃出城,更有聚眾鬧事意圖闖城的人,遼北被晉軍攻占一年,城中百姓一直謹小慎微,腦袋別褲腰帶上過日子,雙方本就積怨已久。如今北梁使團暗中挑撥,蓄意挑事,惹得滿城民怨沸騰。當時梁軍攻城時,守城軍強押百姓上城牆的事再度翻出,成了佐證,遼北百姓都覺得落在晉人手中多半非死即傷,日後過不了安穩日子,便鬧將起來。
守城軍押下不少鬧事的百姓,陸在望聞訊趕過去,牢中押下的人數不少,外邊還有暫時逃離的,她便暫時按下不表,心裡思量著別的事情,可再去時便見守軍提著幾名百姓從牢中出來,陸在望便問道:「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