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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小聲嘀咕道:「姓江的你給我等著……」
「你說什麼?」趙珩在旁聽見,便不大高興的板起臉。
陸在望賴帳道:「我沒有說話。」
「我已聽見了。」他語氣不善,危險的半垂下眼皮:「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小侯爺這膽子是越發大了。」
陸在望不以為懼,在他面前的態度是日益囂張,張口便道:「我想想怎麼啦?我又沒想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倒是殿下,好端端的給我爹送東西,又是在想著什麼?」
他振振有詞:「陸侯勞苦功高,我送些賞玩之物,是表陛下恩賞。」
陸在望切一聲,「可是我爹正在府中琢磨,這些東西是否是成王殿下有意警示呢。殿下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爹可不是金銀玉器能收買的。」
說完又覺得說的不妥,這不是說她自己是遭賊惦記的雞崽子嗎,便又改口:「是偷金不成。」
什麼金啊玉的,趙珩不想和她說這些,只是側過身,朝屋中示意,「進去說話。」
陸在望卻搖頭,正色道:「殿下方才沒聽八殿下說嗎?瓜田李下得避嫌呢,我就在這說。」
他打斷她:「進來。」
「我不。」
末了還是趙珩動手把她提溜進去,她又可憐兮兮的縮著頭:「好吧,不說了。」
等關上門,他鬆開手,她就又躲得遠遠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趙珩也沒管她,兀自往裡走去,「有陸元安的信,你要不要?」
陸在望便什麼都忘了,忙不迭跟上去,追在他身後說道:「要,要。」
她離京沒多久,趙珩就派人把陸元安送去氣候溫熱的西南,又讓人遍訪名醫珍藥,她在西南撐過一冬,興許是心境開闊,竟慢慢見好,此後便一直長住西南。
這也都是元嘉寫信來說的,她感念趙珩所為,可當時鬧得僵,也不知怎樣謝他才好。
他果然在書架上抽出一封信來拿在手上,陸在望伸手去要時,他又高高舉起,修眉一挑:「方才怎麼說的?不是要避嫌?」
陸在望厚著臉皮:「不避了不避了,哎呀有什麼可避的。」
他眼底漸漸染上笑意,可也沒有要給她的意思。
陸在望將近一年沒有元安的近況,著急的很,便問道:「殿下要怎樣才肯給我?」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點點自己的嘴唇,極不正經的挑眉笑著。
陸在望自然明白他的意圖,便準備硬搶,踮著腳去夠,可他就是不給。她的身量遠不及他,就是往上蹦也夠不著半分,只得不住念叨著:「給我吧給我吧……」
趙珩順手就把信放在更高的地方,餘下的手便攬住陸在望的腰,往前傾身,便把她壓在書桌上,陸在望還未來得及出聲,嘴已被他堵上,好似先前逗的她還不夠,連唇舌間也不放過。
陸在望背對著桌子,不住往後仰,身無所依,只得伸手摟住他,這便換來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糾纏。她鼻尖充斥著濃郁的男子氣息,夾雜著他愛用的沉水香,頹靡又令人沉醉。過了許久,她漸漸喘不過氣,他才略略離開,抵著她暈紅的臉,問:「我那日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亥時來,人呢?」
饒是暈頭轉向的時候,她還能頂上一句,「殿下只說亥時,又沒說哪日。」
「抗命不遵,巧言令色,小侯爺是軍營里待過的人,按軍法,該怎麼處置?」
「不處置。」她理直氣壯,「我又不是殿下麾下,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管不著我。」
「看來還得再加一條。」他嘖嘖嘆息,一字一頓:「恃寵而驕。」
「我沒有,分明是殿下自己不講理,話也說不清楚,就不由分說治人的罪。」
「隨你怎麼說。」他拆掉她束髮的玉冠,讓長發傾瀉下來,「你不來,那之前的,只好今日一併補上。」
陸在望一聽這話,便不住抗拒,又想起第一回 被他翻來覆去折騰時的慘樣,可憐巴巴的彎著眼睛,「那我現在認錯來得及嗎?」
當然來不及,她的討價還價他一併當做沒有聽見,扯開礙事的腰帶,就再度封住她的嘴唇,她躲避著掙扎,「我要看信!」
他含糊回道:「明日再看。」
他把她抱著坐上書桌,在紙筆奏疏里混亂起來,她漸漸感受到冷意,可他溫熱嘴唇所經之處又滾燙不已,捱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他抬起她的臉,撥開她頰邊的亂發,那副靈秀的眉眼是他曾朝思暮想,而今近在眼前的,怎能不讓他憐惜。
他的聲音克制隱忍,似是嘆息的說著,「不要躲,看著。」
她懵懵懂懂的抬起眼睛,手臂順從的攀上他的肩頸,便被一陣猛烈的鈍痛逼的猛的收緊,驚叫出口,聲音卻是軟綿無力的,在他耳邊似有無盡的委屈,「殿下。」
「我小字明章。」他安撫似的拍著她,誘哄道,「叫一聲。」
她這時候很聽話,乖乖喊道:「明章。」
他細品其中意味,忽而輕笑道:「還是叫殿下吧。」
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他這古怪的情趣,被他帶著浮浮沉沉,一切事情都拋之腦後,她今夜來好像是為了點正經事吧,眼下早就全都忘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他抱離桌面,陡然一驚,緊緊摟著他,她還以為這要命的折磨快要結束,沒想到他斂眉道:「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