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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厭惡地甩開女人,站起身。

  「王爺我錯了。」戚銀環頭如蒜倒,眼淚鼻涕齊流,抓住男人的下裳搖,聲音都哭嘶啞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是一時糊塗啊。」

  魏王一把抽走自己的衣裳,回頭看向玉珠:「走,回府。」

  說罷這話,他大步往出走,在路過陳硯松的時候,淡淡說了句:「老二,這女人就交給你處理了。」

  斷魂坡頭,百鬼齊哭。

  一輪缺月孤零零地掛在天上,密林中時不時有野狼呼嘯,殘破的墓碑上棲息著只禿鷲,它好像餓了很久,羽毛掉了一大半,靜靜地盯著前方。

  前方是座野墳,幾個侍衛模樣的男人正往開掘土,泥土腥味和腐屍的臭味瀰漫在四周,讓人陣陣作嘔,在土堆一旁擺著只紅木做成的新棺材,描金畫彩,十分華貴。

  「快些!」阿平手裡拎著只小白燈籠,指揮那幾個侍衛,他朝墳坑吐了口,獰笑:「得虧今兒下了場暴雨,水把土給潤濕了,不然可不好挖哪。」

  說話的當口,阿平扭頭朝不遠處望去,饒是他膽子再大,也被滲得打了個寒顫。

  此時,戚銀環癱坐在四方扶手椅上,仍穿著那身肚兜和褻褲,肩帶斷了一根,小衣堪堪掛在胸前,她中了迷藥,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記得魏王把她交給了陳硯松,後來……後來陳硯松把她扔進車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輩子那麼長吧,等下車子的時候,才發現是墳地。

  「嗚嗚…」戚銀環不住地流淚,試圖說話,可嘴裡麻溜溜的,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她用眼神求陳硯松。

  「別那麼看我嘛。」

  陳硯松嘿然一笑,彎腰打開地上的那口雕花大木箱,從裡面取出盒胭脂,小指蘸了點,細細地往女人唇上抹,心疼地看著她紅腫的臉,扁著嘴道:「王爺真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好好一個大美人兒,瞧給打成什麼樣兒了,可不好上妝了呢。」

  「二、二爺。」戚銀環用盡渾身力氣,情急之下都失禁了,哀求:「放過我,求你了。」

  「啊?」陳硯松裝作聽不見,俯身,耳朵貼近女人,「你說什麼?這是哪裡?」

  陳硯鬆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強迫她看墳地那邊,柔聲笑道:「你不認識這裡呀,這是你師父白鴻鵠下葬的地方。」

  忽然,陳硯松看見她穿的凌紅小褲濕了一片,他厭惡地用手指按住鼻子,嗔怪:「都多大的丫頭了,還尿褲子,羞不羞。」

  說話間,陳硯松轉身,又從箱籠里取出套大紅的嫁衣,拎起來在月光下欣賞,領子口綴縫了小拇指般大的珍珠,裙身用金線繡了鳳凰和牡丹。

  這般喜慶華麗的衣裳,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蠻詭異。

  「知道這是什麼?」

  陳硯鬆動手,往下脫女人的肚兜,給她換上嫁衣,壞笑:「也多虧我那姘/頭雲恕雨在中間牽線,其實這半年來,我一直和你的十七師兄海東青暗中聯繫,你那個深情的師父當年逼十七郎發毒誓,不許他動你分毫,所以他就算恨死你,也得忍住噁心,看你成天到晚地勾三搭四,他聽見我有要動你的心思,高興壞了,立馬托人送來這套嫁衣,求我,讓我把你和白鴻鵠合葬。」

  「混、混蛋。」戚銀環恨得咬牙切齒。

  「什麼?餓了?」陳硯松給女人戴上金鳳冠,轉身從食盒裡取出一盤桂花糕,筷子夾了一塊,遞到女人口邊,笑道:「吃吧,不然就要等到下輩子了。」

  戚銀環緊緊抿住唇,痛恨地瞪著男人。

  「不吃?」陳硯松故作疑惑,拍了下腦門,嘿然笑道:「你是不是想吃元寶香燭哪,頑皮,這東西待會兒管夠,急什麼。」

  寒風吹來,撩動女人鳳冠上的翠珠,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她絕望了,哽咽著問:「為什麼?我和你有什麼仇,我、我之前難道對你不好?」

  「你還不明白啊。」

  陳硯松大手扣住女人的後腦勺,湊近她,壓低了聲音:「我干下那些殺頭入獄的事,總要有個人給我背黑鍋啊,況且一山不容二虎,你下去了,哥哥我才能被王爺寵信哪。」

  隨之,陳硯松臉色微變,獰笑:「還有,誰讓你打了我老婆來著,她只能被我一個人欺負,旁人絕不行。」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阿平忽然高聲喊:「二爺,白鴻鵠的棺材挖出來了。」

  陳硯松聞言,站直了身子,朝前方望去。

  那幾個侍衛同阿平合力,用粗棍子和繩子將一口泥呼呼的舊棺材吊出來,隨後用鐵撬棍開棺,在打開的瞬間,一股腐屍體的惡臭頓時席捲而來,有兩個年輕的侍衛都吐了。

  「移棺!」

  陳硯松喝了聲。

  眾人領命。

  阿平在前頭撒紙錢,搖招魂鈴,後面幾個侍衛在地上撲了塊布,將白鴻鵠的殘骨從棺材裡撈出來,放到布上,眾人抬著往那口紅木新棺去了,依照生前的模樣,依次將頭、軀幹和腿擺進去。

  「來,新娘子起駕嘍。」

  陳硯松一把橫抱起戚銀環,懷裡的女人仍在掙扎,試圖抓他的臉。

  「別急嘛,沒幾步了。」陳硯松壞笑。

  越走近,那腐臭味兒越濃。

  陳硯松屏住呼吸,將女人放進棺材裡,放到那具爛骨頭旁邊。

  他從阿平手裡抓了把花生和桂圓,撒進去,笑著高聲喊:「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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