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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城外山道。」

  靈車再次啟程。

  四隻圓滾滾的車軲轆，旋出殘影，飛奔向城鎮外。

  途中。

  徐懷叡長吁短嘆訴說起，來到蕈城鎮後，充滿血淚的悲慘生活。

  「你說的是殺人、放火、搶劫？」

  想到那些鋪天蓋地的通緝令，司芮抱起小胖爪，「還是你犯得那半部刑法？」

  徐懷叡訕訕地閉上嘴巴。

  片刻，他又忍不住開口，解釋道：「我這也是為了轉移他們注意力，好尋找失蹤的…」

  月前，他帶領著自己的百人隊伍，登上那輛外表平平無奇的大巴車，剛進入車廂，他們就發現了大巴的異常。

  問：一輛核載人數大於或等於二十人的客車，是如何塞得進一百多位乘客的？

  更離奇的是，還踏馬的人人都有位置坐。

  這完全是把他們的智商，放在壓路機下來回摩擦啊！

  很明顯，對這離譜一幕視而不見的乘客與司機，百分百有問題，想到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句俗語。

  待大巴車行駛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半山腰。

  上百名肌肉大漢／老妹，摩拳擦掌，在一片雅蠛蝶中，冷笑著圍堵了車上的所有乘客。

  這也是何舒瀲他們後來登車時，那些乘客遍體鱗傷的原因。

  起初，徐懷叡他們是想做掉大巴乘客與司機的，隨後就發現他們會哭、會叫、會流血。

  一時間，他們無法判斷，這群畫風陰間的乘客與司機究竟是什麼情況，是死還是活，最終只是暴揍了一頓。

  為了防止他們繼續害人，順帶打折了司機的雙腿。

  他們沒想到的是。

  大巴車是件異常，司機就是個擺設，有沒有腿都能駕車去害人。

  徐懷叡捶捶已過去月余，仍舊隱隱作痛的小腿，「早點知道這事，我們也不用走那麼多冤枉路！」

  打折司機雙腿後。

  又沒人會開這種早就從市場淘汰的老式大巴車，後半截路，他們是一步步走過來的。

  司芮：「他們流的血，也是幻象。「

  徐懷叡撓撓後腦勺，「我在進入蕈城鎮，發現這裡虛幻和真實並存，就懷疑了。」

  可惜世間沒有回頭路。

  喝了口瓶裝礦泉水潤潤喉，徐懷叡繼續講述起後面的發展。

  由於無法確定離開的路，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打游擊戰，給本地人找麻煩，這裡放把火、那裡揍個人。

  一部分人四處搗亂吸引目光，另一部分尋找失蹤的楚渝他們。

  話罷，徐懷叡又嚴肅地提醒何舒瀲幾人，千萬不要和本地人打交道，他們剛進入蕈城鎮時，不清楚具體情況，在本地人身上吃了不少虧。

  那些人表面上憨厚老實。

  卻總是會「不經意」間，帶著他們到一些幻象叢生的危險地方，在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本地人身上，他們折了不少人。

  在交談中，靈車趕到了城鎮外。

  徐懷叡走下車，闔起車門，正想問問司芮要怎麼教會他們用心去看。

  就看到祂打個響指。

  緊接著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失重感，除司芮外的所有人猛地騰空而起，「啊啊啊」驚叫著沖向藍天白雲。

  「你們只有一分鐘的時間，學不會的話，大概會摔成一灘肉泥吧。」

  冷酷無情的小奶音在耳畔響起。

  徐懷叡捂著心驚肉跳的胸口，在半空飆起男高音，他絕對是腦子瓦特了！

  才會相信狗里狗氣邪神崽，會真有什么正常的好辦法啊啊啊！！

  越飛越高，越飛越高……絲絲縷縷的潔白雲朵，觸手可及，在求生欲的驅使下，眾人胡亂揮舞著四肢，試圖能抓住些什麼。

  然而這裡是高空。

  拋至頂點，眾人在地心引力的拉扯下，飛速下墜。

  狂風在耳邊呼嘯，強烈的失重感令人頭暈目眩。

  墜落的速度愈來愈快，大地之上，草叢與亂石的模樣變得清晰，在粉身碎骨的巨大壓力下，眾人的潛能，得到充分激發。

  心跳愈來愈快，眼前回閃過司芮的教導與講解，徐懷叡驚恐躁動的內心，獲得了專注與平靜。

  在距離地面僅剩十多米，他眼角的余光中，那些層層疊疊盤踞在山體上的「群蛇」，開始蠕動著，大片大片消散。

  他，成功了！

  稜角分明的碎石，在視野中飛速放大。

  徐懷叡鼻間已然嗅到了泥土的芬芳，儘管知道司芮絕不會放任他們摔死，他還是下意識捂住眼。

  「啪嗒」

  司芮再次打個響指，距離變成一灘爛泥僅差數厘米之隔的眾人，尖叫著停滯在半空，祂又揮揮手，送他們落到一旁柔軟的草叢上。

  「看到了？」

  祂敲敲手中的教鞭。

  眾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叢中，用力點點頭。

  司芮：「找到那條真正的山路了？」

  眾人活動著酥軟的四肢，艱難從草叢中坐起，齊刷刷搖搖頭。

  虛假的山路只是消失一部分，還剩下不少。

  「唔——」

  司芮摸摸肉乎乎的小下巴，愉快的替他們做出了決定，「抽空過來多練習幾次，就差不多了。」

  眾人：「……」

  剛露出的笑容，僵在臉上。

  折騰了一早上，他們是又累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