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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著走著,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還是叫了個在院子裡當值的侍女領著,這才順利地回了正房。

  夏侯虞站在正廳的廡廊下,望著院子裡鬱鬱蔥蔥的玉簪花,覺得若是像吳氏說的那樣把這院子住滿了人,還真有點困難。

  她問領她出來的侍女:“平日裡這些院子由誰打理呢?”

  那侍女恭敬地道:“由管事的嬤嬤們打理。”

  夏侯虞撇了撇嘴。

  房子久不住人,慢慢就會腐朽。

  前世蕭桓大部分的時候在襄陽和建康,沒回過姑蘇兩趟,不知道看到這宅院慢慢地沒落下去,他是什麼心情?

  夏侯虞回去又小憇了片刻,蕭桓派了人帶信給她,說有事在十三叔父那裡耽擱了,晚膳就不過來了,讓她不要等。奉命給她帶信的小廝還道:“二郎君、七郎君也都在十三郎君那裡。都督讓我跟您說一聲。”

  也就是說,他們幾個又斗上了。

  說不定祭祀的事明天就會有結果。

  夏侯虞點頭,阿良賞了銅錢,吩咐人送了小廝出去。

  她就尋思著自己要不要去陪吳氏用晚膳。

  杜慧回來了。

  這下子夏侯虞想走也走不成了。

  兩人關了門在偏廳里說話。

  杜慧道:“都督為何和二郎君失和的事沒有打聽到什麼眉目。不過,據那些僕婦說,起因是都督的三叔父——據說都督的三叔父是在外面暴斃而亡的,當時大家都準備著葬禮,族中的長輩也出面寫好了祭文,結果都督的父親卻不允許三郎君的棺槨進門。說三郎君得的是惡疾,不能傳染給了別人,葬禮是在蕭家的祖墳那裡舉行的。因是惡疾去世的,族中除了二郎君和七郎君,就沒有第三個人去參加葬禮的。接著都督的父親就病逝了。二郎君就開始和都督爭家主之位。”

  “七郎君一直是袖手旁觀,兩不相幫的。”

  “後來都督做了家主,二郎君不服,還是七郎君出面幫著說項,二郎君這才沒有繼續挑事。”

  夏侯虞在宮裡見過太多的稀奇事。就算有些沒有見過,也聽宮裡的老嬤嬤們說起過。沒有聽老嬤嬤們說起來的,也在宮裡的一些雜文記事中讀過。

  她支肘托腮道:“也就是說,從表面上看來,兩人是因為都督的三叔父去世,大人公不允許都督的三叔父在家出葬引起來的。”

  杜慧點頭。

  她也是積年的人精了,低聲道:“我已經派人去查都督三叔父的死因了。”

  夏侯虞點頭,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獨自用了晚膳,然後去給吳氏問安。

  蕭醒在吳氏那裡。

  看樣子是過來陪吳氏用晚膳的。

  吳氏笑盈盈地攜了夏侯虞的手在案幾前跪坐下來,溫聲道:“之前聽說你和阿桓有事,就沒有讓你過來用晚膳。後來又聽說阿桓有事不能回來用晚膳了,我正準備和阿醒過去你那邊看看,沒想到你先來了。”

  夏侯虞忙和吳氏客氣了幾句。

  蕭醒在旁邊如坐針氈般的不安生。

  吳氏看著就有些生氣,瞪了蕭醒一眼。

  蕭醒垂頭喪氣,再也不亂動。

  夏侯虞看著好笑,正巧起身告辭的時候吳氏又差了蕭醒送她,她索性道:“阿醒,你剛才是怎麼了?”

  蕭醒臉色微紅,想了半天才悶悶地道:“我知道阿兄和二叔父、七叔父都在十三叔父那裡,我很想去去看看,可母親不准!”

  夏侯虞佯裝不知地道:“我看你和二叔父關係很好,為何二叔父卻和阿桓關係緊張?”

  蕭醒有些不自地地道:“主要是阿兄守著父親生前定下的規矩不改,二叔父覺得阿兄愚鈍,兩人的關係不太好。”

  “那你覺得是你阿兄對還是你二叔對?”夏侯虞繼續道。

  蕭醒磕磕巴巴了半晌,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來蕭醒也覺得蕭桓在這件事上不對。

  這會不會與前世蕭醒一直呆在姑蘇而不願意去建康城有關呢?

  夏侯虞腦子飛快地轉著,半天也沒有想出緣由,好在是蕭桓比和她約定的時間回來的早,回來時且面帶笑容,一看就知道十三叔家之行非常的順利。

  蕭桓倒也不是拖拉的人,坐下來喝了杯茶就說起了下午的事:“二叔父最相信的人還是七叔父,二叔父已經答應了父親祭日的時候供奉大三牲,但他不願意擔任主祭,可能到時候要請十三叔父出面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夏侯虞並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笑道,“那明天開祠堂的事也商量好了?”

  蕭桓點頭,又拿出了一張長長的單子遞給夏侯虞:“章程都在這上面了,你先看看,熟悉熟,明天也不用一頭霧水了。”

  夏侯虞因為自己的經驗,經常要主持宮中的宴請,她對禮儀方面的事是最熟的。

  瞥了一眼蕭桓遞過來的單子她基本上就知道明天是個怎樣的安排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單子的最後幾頁寫著的是她明天要見的蕭氏族人的名單。

  第七十八章 前往

  夏侯虞仔細地看了看她明天要見的蕭家人。

  和蕭家的僕婦一樣,多半都是熟面孔。

  但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她收下了蕭桓的好意。

  “多謝!”她笑著對蕭桓道,把單子折好,遞給了一旁的阿良。

  蕭桓忍著沒有說話。

  蕭家世居姑蘇,姻親遍布江南,如今也稱得上人丁興旺了。等夏侯虞的名字正式記入蕭家的祖譜,夏侯虞才是真正的蕭家人,家中隔著房頭的長輩或是妯娌都會來相認,她真的不再仔細地看看,把名冊記在心裡嗎?

  或者她會在他走了之後看?

  蕭桓想著,溫聲道:“若是長公主有什麼事,只管差了人去問我。”

  夏侯虞應下,送走了蕭桓之後,開始準備明天去參加祭禮的衣裳。

  杜慧建議:“就穿月白色的齊胸襦裙吧?戴珍珠飾品?”

  “穿深衣。”夏侯虞從小就被文宣皇后親自教導禮儀,穿著木屐走在屋裡不仔細聽都聽不到腳步聲,更不要說環珮相撞的聲音了。她穿深衣就顯得格外的挺拔端莊,非常的好看。

  杜慧最怕她一副不上心的樣子。現在她提了要求,杜慧很是高興,給她挑了幾件深衣讓她選。夏侯虞選了件玄色的素麵深衣,戴月白石的首飾。

  “會不會太素了一點?”雖說是祭日,離不開黑白二字,可明天也是夏侯虞正式在蕭家亮相的時候,還要在黑白兩色上花一番心思,做些點綴才好。

  “不用了!”夏侯虞讓阿良喊了侍女進來服侍她把衣服首飾穿戴好,在一人高的銅鏡面前左右側身,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感覺還不錯,這才道,“我覺得這樣挺好。就這一套好了!”

  杜慧看著夏侯虞穿這套衣服實在是好看,也不再嘀咕,服侍她換了日常的襦裙之後,親自將夏侯虞第二天要穿的衣衫掛好,這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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