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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鄭宜可謂是崔氏的小棉襖,這是怎麼了?來她這裡住了幾天,就樂不思蜀了?

  她笑道:“小孩子誰不願意有個伴,阿多和阿少和她相隔得都太遠了。”

  崔氏嘆氣,想了又想,走的時候還是把鄭宜留在了莊園裡。

  鄭宜臨到崔氏走的時候又有點後悔,叮囑母親:“您過兩天就來接我!”

  崔氏哭笑不得,對夏侯虞道:“真不知道這孩子是膽大還是膽小?”

  夏侯虞笑彎了眉眼。

  等到崔氏的牛車不見蹤影,鄭宜已經和阿好手牽著手往後面的花園裡走,一面走,阿好還一面告訴鄭宜:“那花蜜可好喝了。不過,不是每一朵花都有花蜜。我找給你喝。上次我就找了一朵讓長公主喝,長公主也說好喝。”

  “可我從來沒有看見花里還有蜜啊?”鄭宜困惑地道。

  阿好挺著小胸膛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

  鄭宜認真地點頭。

  崔七娘子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她對夏侯虞道:“長公主,我也要向您討件東西。”

  夏侯虞不解。

  崔七娘子眨著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睛,道:“您都賞了阿好一個紅玉仙桃簪子了,我也想您賞我件東西?”

  夏侯虞笑道:“好啊!你要什麼?”

  崔七娘子道:“您能不能把書房裡的那個小鹿筆架賞給我。”

  那筆架是黃楊木做的,原是個擺件,被夏侯虞隨手放在那用來擱筆了。

  崔七娘子想要,夏侯虞就賞了她。

  她歡喜地接了。

  夏侯虞卻接到盧淮戰敗的消息。

  她緊緊地皺著眉,對尹平道:“你不要著急,慢慢地說。盧淮到底怎麼一回事?”說完,她親自斟了杯茶給尹平。

  尹平道了謝,喝了口茶,理了理思緒,道:“北涼好像出了什麼事,拓跋壽無心戀戰的樣子。盧淮進展的很順利,甚至一口氣攻下兗相兩州,相州刺史獻城投靠。盧淮接受了相州刺史的降書,卻又嫌棄相州剌史背信棄義,安排相州刺史率舊部為先鋒攻打東豫州,相州刺史索性殺了盧淮的督軍,向拓跋壽送了投名狀。拓跋壽和相州太守夜奔五百里,襲擊了盧淮的營地,朝廷死傷五萬餘人,軍馬退至梁郡休整。”

  夏侯虞不禁臉色鐵青,狠狠地罵了盧淮一聲“蠢貨”。

  尹平低下頭,沒敢吭聲。

  夏侯虞道:“那都督呢?”

  盧淮能把仗打成這樣,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只是不知道盧淵配給他的大將死了幾個?

  原本他們就是要造勢蕭桓比盧淮厲害,如果盧淮戰敗,肯定會有人提議讓蕭桓接手盧淮,領軍北伐。

  尹平正要回答,阿良低眉順目地走了進來,低聲道:“長公主,都督過來了!”

  蕭桓?!

  這個時候?!

  夏侯虞看了尹平一眼。

  尹平忙道:“皇上提議讓蕭大人接手盧淮的差事,可盧淮以‘臨陣換將,軍心不穩’為由拒絕了皇上的提議。”

  那蕭桓來幹什麼?

  他若是想接盧淮的手,此時就應該和謝丹陽聯手,逼著盧淵把盧淮召回來。他若是不想接手,袖手旁觀即可,來這裡做什麼?

  夏侯虞讓阿良請了蕭桓在花廳里喝茶,對尹平說了幾句“辛苦了”、“重重有賞”之類的話,就讓尹平下去歇息了。

  她則去了花廳。

  幾天不見,蕭桓好像又沉穩了一些,越來越有前世的威嚴。

  難道他升職了?

  不應該啊!

  她沒有聽說過。

  夏侯虞笑著上前行禮。

  蕭桓回禮,目光卻在夏侯虞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和上次相比,夏侯虞的氣色更好了。

  她穿了件靚藍色的齊胸襦裙,白色素麵單紗半臂,露出的肌膚欺霜賽雪,修長脖子如天鵝般曲線優美,陽光仿若金箭從葡萄架的枝葉縫隙間落下,讓他擔心她的皮膚會被炙傷。

  “你還好吧?”蕭桓問道。

  “多謝都督。”夏侯虞微笑道,“我一切安好。”然後引了蕭桓在矮榻上坐下,並道,“前幾日舅母過來,給我帶了幾兩寒山居士種的野茶,我嘗了嘗,味道還好。都督可有興趣試一試?”

  “多謝長公主!”蕭桓客氣地道,沒有推辭。

  夏侯虞遣了人去拿茶葉,親自為蕭桓沏茶。

  蕭桓靜靜品了二道茶,笑道:“這茶香味不醇,回味卻很是綿長,這位寒山居士想來名不虛傳,是個制茶的好手。”

  “他會不會制茶我不知道,不過,他肯定會制琴。”夏侯虞又給蕭桓斟了一杯茶,笑道,“聽我舅母說,他送了舅父一張琴,舅父十分喜愛,曾經在家中設宴邀請知己好友,辦了一場賞琴會。這次我舅父去了他那裡遊玩,又帶了張琴回來,說是要送給阿多,也不知道阿多拿到了沒有。”

  前世,她不記得她舅父送過琴給鄭多。

  第六十二章 來意

  蕭桓有些意外,笑道:“阿多擅長彈琴?我倒不知道。”

  夏侯虞也有些意外。

  聽蕭桓的口吻,蕭桓和鄭多很熟悉的樣子。

  蕭桓笑道:“這些日子常去看望舅父,和阿多見面的時間多了起來。我只知道他春秋讀得好,還不知道他六藝也學得好。”

  夏侯虞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她外祖父在世的時候對她舅父要求嚴格,可她舅父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沒有個定性,特別喜歡玩樂。鄭璨就把希望都放在了小兒子的身上。誰知道小兒子在訂親之前就死於吸食寒石散。鄭芬被迫擔當起家業,過得苦不堪言。如今他做了父親,自己依舊沒有什麼定性,卻把當初鄭璨要求他的那一套全拿出來用在了兩個兒子身上……

  夏侯虞推了推案几上的小食,笑道:“這些日子閒來無事,讓廚房裡做了幾樣新式的點心,都督嘗嘗口味如何?”

  蕭桓沒有客氣,吃了兩塊點心。

  鹹淡合適,正是他喜歡的味道。

  蕭桓越發覺得在夏侯虞這裡舒服了——不管是喝茶的地方還是配茶的點心,無不符合他的喜好,他卻不知道這只是夏侯虞待客的禮儀而已。

  直到茶過兩壺,他這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盧淮戰敗,舅父和謝大人的意思,讓我接手盧淮的差事。”

  夏侯虞立刻就明白了蕭桓的意思。

  前世蕭桓可沒有商量任何人,什麼事都是自己做決定,卻從來沒有出過錯。

  可今生,立帝的失敗讓他失去了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不管是她的舅父鄭芬還是謝丹陽,都覺得自己可以指導蕭桓行事。可蕭桓卻和前世一樣,有著強大的分析能力,說不定還有著野獸般的直覺,覺得這件事這樣處理不妥當。同樣,他因為立帝的失敗,對自己能力和直覺有了懷疑,這才會向她這個所謂的“勝利者”傾訴,想聽聽她的意見,從而更堅定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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