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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做了幾個類似的裝置,以確保任務萬無一失。
慢是慢了些,卻是暗度陳倉,成功機率最高的方式。
好在那群燕鳥恰好趕在空間陣開啟後不久,便趕到了丹山城,炸毀了陣法。
……
大多數人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看到城外的絨絲蟲突然發了狂,聲聲嘶吼著時絨的名字,恨不得嗜其血,啖其肉。
時絨根本不鳥它,窩在城池裡頭,自個開了個帖子。
讓桑延給她頂置,為眾人簡單說兩句,解釋情況:「絨絲蟲在丹山城的後援空間陣已經被咱們給炸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沖鴨!^_^」
這話聽著雖然有畫餅的嫌疑,但只要撐下這最艱難的,最後一波喪屍潮,雲州其他零散分布的喪屍便再難成氣候,可以被他們輕鬆分而化之。
【飛飛】:我的天哪,我又好起來了,我又看到了希望!!
【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沖啊!!!!
【嘉天逸】:幹得好!
龍明祖在城牆之上振臂高呼:「為今之計,只有死守!」
眾人亢奮呼和:「死守!」
……
絨絲蟲知道自己再無後援,那股子不慌不忙的閒散勁兒不復存在,攻擊方式變得愈發的癲狂高級分身一旦靠近蘭源城池附近,被人抵擋住無法寸進,便當場自爆,來個以死換傷。
戰況愈漸慘烈,萬族聯盟的死傷情況不容樂觀。
最終一戰,時絨已經接連七日沒有合過眼了,完全沒有空餘休息。
人像是一台殺戮機器,熟練地在喪屍群中遊走,在其自爆之前,收割其性命。
也不知是她的眼睛被血蒙住了,還是這天幕本就血茫茫的。
霧氣漫天,濃稠得就像是天空綿延地下著血色的細雨。泛著鐵鏽味的腥氣無所不在,也就無所謂污濁不污濁的了。
但好在多日的堅守得有回報。
在萬族聯盟連日瘋狂的收割之下,後援無人的絨絲蟲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
時絨甩了甩被不遠處喪屍自爆波及到、震得發麻的胳膊,正要撿起掉落的長劍。
一個聲音陰惻惻地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無盡的怨毒:「原來你和你師尊,是那種關係。」
時絨的手頓了頓。
偏頭,看見自己的肩膀上掛著半條血蟲,正是它在說話。
時絨嗤笑了一聲,捻起那條蟲子:「怎麼,蟲老闆快打輸了,還有心思來和我掰扯掰扯倫理?」
「輸?」
血蟲扭動了一下,咯咯怪笑起來:「怎麼才算我輸?」
時絨:「嘴硬可不是好習慣。」
「好,就算我這局輸了。」絨絲蟲涼涼道,「我輸了千千萬萬的□□,而你輸了白亦,這值當嗎?」
時絨眼一沉:「……」
輕劍一掃,那半截血蟲便成了薄如蟬翼的片兒。
尤覺不解氣,怒斥:「你最好少放屁咒人,我師尊好著呢!」
高階絨絲蟲喪屍在它瘋狂自爆的玩法過後,數目銳減。
半日之前,白亦便不再鎮守蘭源城。改守為攻,去追殺那位半步悟道,想要為此戰做一個了斷。
悟道境的一招一式都是毀天滅地式的。
未免波及到蘭源城內眾人,白亦特地將那半步悟道遠遠引開,提溜出去殺了,並不在她眼前。
時絨撇嘴,呸了它一聲:「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我師尊便是再熬上七日,會打不贏你一個半步悟道?!騙鬼去吧!」
「你若是一點不信,又何必情緒如此激動?」
絨絲蟲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無孔不入,陰惻惻地笑著:「我承認,我是打不過他,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要打過他。」
「一個被血蟲養出來,沒有一點真實根基的半步悟道,又如何抵擋得了百年磨一劍,無情劍仙白亦呢?」
時絨蹙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時絨對面,一紫袍男人眼神詭異而愉悅地盯著她:「他才是我最想要的東西啊……什麼狗屁小鮫,什麼遏行雲,那都算些什麼東西!只要我吞噬了悟道境,我便是這位面之主!」
時絨張張嘴,想說這蟲絕壁是失心瘋了,真是什麼都敢想。
尚未開口,便感覺額心一疼,溫熱的鮮血順著鼻樑滑落下來,墜進已然暗紅的土地之上。
一隻血蟲自她的眉心處爬了出來。
時絨:「……?」
絨絲蟲耀武揚威地趴在她的鼻樑上:「你猜,吸食血蟲的人,是如何感染的?」
時絨雙眸空茫了一瞬,即刻明白過來了。
蒼白而乾裂的唇動了動:「血氣?」
「正答~」
紫袍男人揮了揮手臂,得意地炫耀,「我填了千千萬萬個分身進來,好不容易才造了這一城的血池血霧,人處其中,誰也不能倖免。」
時絨立時將手伸向自己的乾坤囊。
絨絲蟲絲毫不慌:「我知道,你有遏行雲。我的血蟲對你、對你們這些普通人都起不來作用,我說過,我本來就對你們沒興趣。你有骨魂火,發現被寄生是遲早的事兒,所以我才告知給你。」
「可你應該知道你師尊修的是無情道吧?斷情絕愛,獨絕至高的無情大道。此道之人孑然一身,斬斷與其他萬道的羈絆,無法接受淨化法則之力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