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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拉我過來,不是為了避雨,是為了問路?」寄雪理清了事情因果,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甘棠點了點頭。

  「眼下雨勢浩大,不若……」甘棠話未說完,寄雪就拉著他走了出去。

  寄雪掐了一個符咒,二人周圍形成了一道屏障,隔絕了天邊大大小小的雨點。二人一路默默無言。

  靜巒峰,議事堂。

  二人到達時,遲暮正站在議事堂外面焦急地來回走動著。見到寄雪,他仿佛見到了大救星,一把抓住寄雪的袖子,說什麼也不讓她離開。

  「師姐,你你你……」遲暮看見寄雪身邊的屏障,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了?」寄雪拉著甘棠走到屋檐下,撤了屏障。

  「師姐,這個屏障可防槍林彈雨,對靈力損耗極大,師姐就用它來擋雨?」遲暮低聲道。

  「你說的頭頭是道,怎麼不來送傘給我?」寄雪無奈道。

  正說著,議事堂的大門打開了。柳掌門和雁歸門的掌門從議事堂內走了出來。

  「師姐,掌門一直找你呢。」遲暮低聲提醒。

  「找我……」寄雪還沒反應過來,掌門就嚴厲地叫她過去談話。寄雪一愣,柳掌門拍了拍她的肩膀。

  「寄雪啊,這是雁歸門的掌門余伯伯,向余伯伯行禮。」柳掌門一臉慈(假)愛(笑)。

  「拈花峰弟子寄雪見過余掌門。」寄雪腦子裡只覺有千萬隻蜜蜂飛過,「嗡嗡嗡」個不停。更何況經此一遭,「余」都快成了她的過敏詞了。

  「免禮免禮。這是我們雁歸門的大弟子甘棠,甘棠,給柳掌門行禮。」余掌門瞥了甘棠一眼。

  甘棠又給柳掌門行禮,兩位掌門來來往往又客氣了一番,寄雪只覺得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現在有點佩服阿九,真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無時無刻不在保持微笑的。

  兩位掌門終於停止了話題。余掌門一行人要在修遠門待上一段時日,讓寄雪先帶著甘棠去尋找,住處。

  寄雪一抬頭,看見的是那張說不出任何表情的甘棠的臉。這一次她和甘棠一人打了一把傘,把客人送到房間,寄雪也便離開了。

  剛離開,遲暮又追上她,用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她:「師姐,是我讓甘棠去找你的。可是掌門的命令,我……」

  好吧,寄雪自認又被甘棠忽悠了一次。

  「掌門為什麼找我?」寄雪問道。

  「掌門說,師姐你極有天賦,是修遠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讓你去……唔……撐面子。」遲暮聲音越來越小。

  寄雪覺得簡直荒謬。當初她入門時正是柳掌門說她沒有資質,才導致無人願意收她為徒,只有向瑤長老收留她。現在這是怎麼了……

  「掌門說的?」寄雪問道。

  「最……最後一句,是……我加的。」遲暮支支吾吾道,「不過掌門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拉不下臉面。」

  寄雪不想再和他理論,把傘丟給他,自己一路小跑回了弟子宿舍。

  幾個同宿舍的弟子小聲八卦著什麼,寄雪懶得去聽,可是這聲音偏偏一字不落傳進了耳朵。

  「聽說最近門內來了一位玉樹臨風的公子,還是雁歸門的大弟子。叫甘棠是不是?」

  「你們說普天之下,有誰能配得上他呀?」

  「要我說,只有公主才配得上這樣的人。」

  「公主?莫非你說那個鬼族的九公主?傳說那九公主長著一雙楚楚動人的杏眼,明眸皓齒,那容貌就是和千年妖狐想必也毫不遜色。可惜的是,見過她傾城容貌的人,估計都已下了十八層地獄了。」

  「她怎麼能和甘棠相提並論?就算她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甘棠會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幾人不歡而散。

  聽著她們的對話,寄雪心中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想不起來是何緣故。

  ……

  雨後初晴。

  寄雪走在路上,思考著阿九臨走前的話。「真正的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看似不過與自己一般年紀,為何會知道自己前世的事情?

  「砰——」

  寄雪一時不察,竟然撞上了一個人。

  寄雪抬起頭,這才看清那人的面貌——只見那人將長發微微綰成了一個髮髻,隨意披著一件長袍,臉上說不上什麼表情,卻莫名讓人感到親和。

  女子年紀不大,被寄雪撞了,也不惱火,還保持著禮貌的儀態,這卻讓寄雪不太好意思。

  原因無他,這人正是寄雪的師尊——向瑤長老。

  「寄雪失禮,還望師尊恕罪。」寄雪連忙低下頭。開小差還被老師抓包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無事。寄雪,我有些話要找你談一談。你隨我來吧。」向瑤長老並未怪罪寄雪的失禮,只是說道。

  二人一路走到了拈花峰的曰歸閣。曰歸閣是向瑤長老的居所。春意還未闌珊,閣中山桃花開得爛漫。「桃之夭夭,灼灼其華⑴。」枝椏間,擠擠挨挨的桃花就像天邊一朵朵粉紅色的雲。

  「寄雪,自回到修遠門,你一直心神不寧。可是幾位長老又為難你了?」向瑤長老問道。

  「沒有。是弟子下山時與朋友發生了些口角。」寄雪如實答道。

  「唉。當初我將你帶回門派的時候,你才這麼高的個子。」向瑤長老拿手比劃了一下,「轉眼間,就這麼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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