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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又閒談了幾句,眼見兩個時辰快到,姜如傾掩下心中焦躁,笑說道:「五表哥,天色也不早了,你雖為我表哥,但畢竟男女有別,你這一晚呆在瑞雲館也不像回事,快回去休息吧。」

  「小小七說得極是,但你三表哥……」

  「你想想若裴文蕭真來了,吳家那幫守衛也不是吃素的,」姜如傾拿團扇掩唇道,「這些家僕護衛不都是您精挑細選的麼?您還不放心?」

  五少爺點了點頭,這姑娘大了,是得顧著得男女之妨,可不能耽誤表妹的二婚大事。

  他拍了拍自己的澗石藍衣袍,說道:「表妹說得有道理,那表哥這就走了,你早點睡。」

  話音剛落,就聽後山那裡傳來一聲巨響,且伴有石塊跌落的聲勢,頃刻,瑞雲館內的家僕四面出動,紛紛往後山去。

  姜如傾暗叫不好,她隨五表哥疾步前往,住她隔壁的大表哥也聽到了躁動,手提紗燈從檐下走了過來。

  一時間,瑞雲館後院燭火通明。

  五表哥義憤填膺:「果真被三哥猜到了,他還趕來!」

  大表哥未語。

  姜如傾心中忐忑,能拖一時是一時,想著稍後如何和各位哥哥們措辭時,就聽奴僕快步跑來報:「大少爺,五少爺,姜小姐,是幾隻野貓玩鬧呢,這瑞雲館常年沒住人,後山這裡又少有人走動,倒有了個不小的野貓窩,剛剛的動靜應當就是野貓弄出來的。」

  竟是野貓?不是裴文蕭……也是,他輕功那麼好,身手穩練,不會弄出如此大的聲響。

  偶爾是有幾聲綿軟的貓叫聲傳來。

  大表哥往前走了幾步,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階下的幾滴鮮紅血跡,又退了回來,問道:「可有野貓受傷?」

  五表哥笑道:「大哥真是醫者仁心,對不是家養的都這麼關心。」

  他本是無心一說,卻遭到了大表哥寒風一掃,馬上噤了聲。

  大表哥對姜如傾說道:「既沒事就回屋去吧,天寒了早點休息。」

  姜如傾應諾,但心中還是有些隱隱擔憂,裴大人向來守諾,但這都過了約定時辰了,他還沒來,她怕他出了何事。

  眾人屏退,彎月斜掛樹稍,秋風涌動,姜如傾有些涼意,攏了攏身上的湖綠薄氅,懷揣心事輕推屋門。

  「吱呀」門啟,不對呀,她出去的時候沒有闔上房門啊,姜如傾跨進門檻的腳步一頓,室內血腥味瀰漫。

  她瞳眸一縮,剛想往後退,卻被人勾住腰肢,淡紫的衣裙如蝴蝶蹁躚撞進男人懷中。

  那人把門一扣,將她抵在門板後側,帶著冰涼寒氣的薄唇貼近了她的耳垂,惹得姜如傾渾身一顫。

  是裴大人。

  他骨節分明的修指撫上她的小腹,溫熱的吐息噴灑:「傾傾,你還想帶著我的孩子跑哪去?」

  作者有話說:

  離正文完結應該就三四天了~今天本來想多更一些,但奈何還有一份設計圖紙要趕,看看後天能不能來個雙更(估計玄hhhh

  第111章 、想我沒

  暮夜, 月色將人影拉長,室內浮光昏暗。

  姜如傾被問得怔愣,一時間竟忽略了散溢的血腥味, 「你怎麼知道我有孩子了?」

  她一直遺憾沒有在秋狩前告訴他,卻不想他已經得知了。

  裴文簫斂眸低語, 「恐怕人盡皆知了。」

  原來林場後, 裴文簫在魏宮昏迷了三天三夜還是未醒, 眾太醫一籌莫展, 馮涔氣得當場放話,裴大人若是十天內不醒過來, 整個尚醫司都跟著陪葬。

  一時間太醫們人人自危,日旰忘食地守在裴大人身側照顧, 但依然沒見裴大人有絲毫要醒的徵兆。

  在馮涔又一次大怒之際,尚醫司的老太醫哆哆顫顫提出,這是因為裴大人萬念俱灰, 他是可以醒過來的,但是他自己不願求生,恐怕需要藉助外界的刺激才行。

  外界的刺激?馮涔想到能刺激到裴文簫的恐怕只有傾傾了, 便下令凡是得知姜如傾所有過往,不論大小,都寫下來記錄在冊, 均賜厚賞。

  舟府的家肆僕從率先報名,關於姜如傾的起居飲食他們都能說一籮筐呢。

  馮涔就拿著厚厚的手冊坐在裴文簫的榻邊,念著「八月十二, 有雨, 裴夫人在細雨中拾花, 笑靨明媚……」「八月十五, 中秋,裴夫人在小廚房做月餅,麵粉灑得滿臉……」

  在昏迷了六天後,裴文簫的手指動了動,馮涔和俊書喜極而泣,開始日夜不分得說著傾傾的事。

  但動了手指後,他就沒有後續動作了,在昏迷八天後,姚統領獻計,說是秋狩那天在禁區救裴夫人時,聽到夫人說什麼南書房的抽屜有本筆記,他想會不會更有用。

  馮涔怪他知情這麼就才報,罰他去萬悅城站一個月的崗,又趕緊命人找到筆記,坐在裴文簫的榻邊細細說著傾傾的自述。

  「永寧三十三年五月初八,我又遇到了靖之,他一身墨玉錦袍,低笑著問我是不是投懷送抱,他什麼時候有了自作多情的毛病……」

  在殿內的眾人攏唇憋笑,想不到恬淡寡慾的裴大人還會說這樣的吊兒郎當的話。

  「五月十一,齊國宮宴後,靖之夜闖鳳渺宮,只為了送我一盒口脂,在他幫我擦拭長發的時候我就醒了,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柔,不急不躁,仿若我是世上價值連城的珠寶,百般寵愛,但我裝睡,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欣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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