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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頭竟是那般身份,我竟是一點不知。」
抱琴也感慨的點頭,誰能想到呢。
不過說起惜春,就不得不說起黛玉。元春眼睛微微眯起,對這個表妹全是厭惡。
母親吃的虧,家裡這一年鬧出來的風波竟有大半來自她。這如何能叫元春不著惱。
如今她只是親王側妃,王府正妃又是個疏於交際的,一時半會兒的她還真拿這個表妹沒辦法。
再一個,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舅舅雖有了爵位,看似尊貴,但到底沒了兵權,少了讓王爺重視的地方。
父親無官無爵,伯父雖有爵位卻一把年紀沒有實權。家裡家外,竟只有一個姑父能成為她的依仗。
因此她不能在榮親王耳邊吹耳邊風,說林如海如何如何,林家又怎樣不妥。不但如此,為了利益最大化,她還得想法緊緊的栓住林家。
想到那日老太太最後對林家表妹的算計,元春就頭疼極了。
怕是將人得罪狠了,如今...倒不如由王爺出面結一回兒女親事。
寶玉只比黛玉大一歲,自小聰慧非凡,還是銜玉而生有來歷的,雖然父親沒了官職,但寶玉還有個親王側妃的姐姐,做候爺的舅舅,配三品官員的嫡女想來也配得。
而且將人娶回來,就是賈家的媳婦,身上諸般惡習,只請老太太和太太盡心教養改正便是。
什麼盡心教養,怕是用心磨搓吧。
聽了元春的想法,抱琴覺得她能想到的事情,林家自然也會想到,那麼疼閨女的人家再不會將女兒嫁到這種有舊怨的人家去。「奴婢聽說林姑老爺極其溺愛表姑娘,怕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那也由不得他們。」元春輕笑一聲,紅唇微微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只要我能說動王爺親自保媒,林姑父那裡如何敢拒絕。」
過年期間不能做針線,唐琅無聊的拿了幾根繩子打絡子。一邊在棋盤上下上一個子,一邊側耳聆聽元春和抱琴的談話。
聽到這番算計的時候,唐琅眼底露出一抹諷刺。
就林如海那孝心又黑心的德行,保證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陰死賈家。
也許不會殺人放火,但將賈寶玉那小孩悄悄綁出來,然後往哪個深山旮旯里一丟,或是直接送上去南洋的船,這輩子不叫他回天.朝,這門親事連個新郎官都沒有,不吹也得吹。
再有,她們蛟龍山出來的黑心草絕對是她們山的黑心擔當。
這門親事說不定前腳剛定下,後腳賈家和這位賈元春就得活在水深火熱中。
比如說,最簡單的處理方式,那就是守孝。
等過兩年到了能成親的年紀,先『死』個老太太,府里得守三年孝吧?
三年後,再『死 』個二太太,是不是還得守上三年孝?
然後為了叫這個孝能夠守得再長久一些,再想辦法叫賈政續個弦。
這繼母也是三年孝。
等回頭再扶正個趙姨娘,還可以守上三年孝。
最後再輪到賈政這個親爹,賈赦那個親大伯......
總之,光是守孝就能拖黃這門親事。
至於年紀大了,草要不要嫁人?
妖精會嫁給凡人的概率有多少?
沒蠢到家,沒利可圖誰會嫁個凡人?
前二十年,他依舊俊美無濤,看著也算賞心悅目。可二十年後呢,老的啃起來都要累到腮幫子。
唐琅想到這裡,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王府不錯,都是年輕人。
鮮嫩多汁,肥而不膩。
(^-^)
唐琅微微一笑,心裡還挺期待這門親事能落到實處的。於是哪怕是聽到了這麼勁暴的消息,唐琅也沒想著阻攔和將消息傳給黛玉。
她是真的好期待草能做出什麼事來呢。
唐琅放開妖力,人在屋中坐,耳朵卻聽了個四面八方。整個榮親王府大大小小的秘密都沒逃過唐琅的耳朵,時常聽一聽,也能讓她不錯過接收美食的最佳機會。
雖然到了凡間,發現凡間吃肉都是屠夫宰殺了送到肉鋪里買賣,沒有在山上時自已殺自己當場吃的新鮮。不過時間長了,在林家的艱苦日子過了一回後,這樣的生活方式倒也習慣了。
到了王府,唐琅要做的就是趕在『屠夫』動完手的第一時間去接收新鮮肉食。
好在王府的屠夫都是在晚上動手,她晚上就寢前在房裡間點上安神香,迎春一覺到天亮,壓根不知道她曾經出去過。
「竟是胖了些許。」迎春下了一子,視線從棋盤上移開正好看見唐琅摸臉的動作,輕柔的笑了笑,聲音柔和無爭,「我最近仿佛也胖了些。」
天天不出屋,就在屋裡吃吃喝喝,不胖才怪呢。
「姑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個頭長了好些。」做的裙子都有些短了的樣子。
迎春淺淺一笑,「我記得你是這府里的家生子,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你這兩日不如回家轉轉吧。」
唐琅聞言搖頭,「我那老子娘近日過繼了個兒子,最近正忙著給他們那便宜兒子娶房媳婦呢,我回去作甚?既進了府,便各自安好吧。」
唐家那邊對外只說是過繼兒子,卻不知道那才是正經的上門女婿呢。不過這些事情跟她可沒有什麼關係了。
她與他們算是銀貨兩訖,再無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