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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在離花鶴玉身後還有一段距離到時候,男人冷厲涼薄的聲音從朦朧霧氣中溢出:「出去!」

  冰寒沒有絲毫感情,是慕時漪從未見過的花鶴玉的模樣。

  她被這聲音一嚇,捂著心口緩緩的吸了口氣,咬牙向前走去。

  這時候男人終於側過身來,蒼白的臉上線條凌厲,漆黑烏眸落在她身上的瞬間,就軟了下來。

  花鶴玉抬手把熱水撲在臉上,喉結微滾,聲音不由澀啞:「可是嚇著你了?」

  慕時漪搖頭,抿著唇,眼眸滾著忍了許久的濕意,她也顧不得身上穿得厚實的衣裳,紅著眼眶撲進花鶴玉懷中,聲音哽咽:「殿下為何這般傻?」

  她聲音很輕,透著倔強,摟著花鶴玉冷白後頸的手,用了極大的力氣,全然不顧被熱水浸透的衣裳,眼睫輕顫尋著他涼薄的唇瓣,如受了委屈的幼獸那般,全無顧忌的撕咬。

  似乎只有兩人糾纏的滾燙體溫,和男人摁在她嬌嫩肌膚上的掌心,這一刻才能換得慕時漪的安心。

  池水翻湧,帶著慕時漪嬌嬌的顫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感覺自己要失力暈死過去時,她才被花鶴玉用寬大的浴巾裹著抱到寢殿床榻上。

  不遠處的桌上擺著好克化的吃食,四周燭火昏黃,寢殿內不見任何伺候下人。

  慕時漪想到方才的大膽,她面上帶著酡紅的羞意,悄悄往錦被中縮了縮,見花鶴玉坐在桌前用膳,行走間瞧不出任何不適。

  妙春堂的杜掌柜已先一步被西風請進宮中幫花鶴玉治傷換藥,這會子寢殿中出來旃檀冷香外,混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苦澀藥香。

  慕時漪也沒躺多久,就被花鶴玉摟著纖腰圈進懷中。

  她下意識要起身去查看他膝上的傷,卻被花鶴玉摁著後腰,愣是掙扎不得。

  「別看,留了血,等會子你瞧著又要掉金豆子。」花鶴玉說著吻了吻她紅潤飽滿的唇。

  語調緩緩,手上力氣卻極大去阻止。

  慕時漪掙了掙,發現根本動不得分毫,無奈只得順著花鶴玉的做東,用貝齒去輕輕啃咬他撐在床榻上的手腕。

  細小的舌尖,大膽往他腕骨冷白的皮膚上碰著,在花鶴玉失神瞬間忽然伸手,撩開他褻褲褲腿的布料。

  他雙膝塗了藥,用棉白布包裹著,淡綠色的藥汁混著猩紅的血,滲出一大片。

  慕時漪面上的表情在這瞬間幾乎是控制不住,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殿下,不值得的,他分明活不久了,等他死後,你要娶我一樣可以。」

  「為何殿下一定要冒天下之大不韙,非逼皇帝寫下賜婚的聖旨,外頭說我的那些……我不在乎的。」

  慕時漪死死摟著花鶴玉的腰,整張臉都伏在他胸口的位置,哭得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渾身上下的每一處肌膚都在顫慄著。

  「不哭了好不好,時漪?」花鶴玉聲音是溫柔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他眼尾通紅一片,呼吸壓抑著:「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你不在乎的那些東西,我在乎的,我見不得這是人任何流言詆毀你,所以我必須在他死前,拿到賜婚的聖旨堵住悠悠之口。」

  慕時漪哭到最後,也只剩打著哭嗝在花鶴玉懷中顫著:「殿下就那般確定,陛下一定會同意?殿下也不怕在太和殿前生生跪死過去?」

  花鶴玉緩緩搖頭:「不會的,他會同意的。」

  「為何這般篤定?」

  花鶴玉抿這唇,眼中泛著冷意:「因為大皇子去了天渡,他無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至少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長子死在天渡,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把我的身體耗垮,他最終依舊是會同意的。」

  花鶴玉說得輕巧,這其中的算計和博弈,以及後來柳姨的出現,都被他算計在其中,這裡頭的險峻也只有花鶴玉自己心中清楚。

  這些對花鶴玉而言,從不算什麼,比起他最開始的求而不得,十二年的布置,只能算作苦盡甘來,這世間總有一抹絕色,要把他從九天之上拉入凡塵,而他甘之如飴,只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里才好。

  *

  元康十四年,夏。

  六月初六,宜嫁娶。

  天還不亮,慕時漪便被山梔和寶簪從溫暖的錦被中給扒拉起來。

  林嬤嬤聽得屋中動靜,透著喜慶的聲音從外頭傳傳進來:「姑娘可是醒了?」

  「醒了便趕些伺候洗漱打扮,可莫要誤了今日的吉時。」

  「可不是麼,我們得手腳麻利些,等會子外頭還有夫人小姐們要給姑娘添妝。」寶簪俏生生的聲音從屋中傳出。

  接著就是林嬤嬤一疊聲的吩咐:「趕忙的,去長樂侯府把長樂侯夫人請來,就說姑娘已經醒了,榻中的床褥可以鋪了。」

  今日是慕時漪和大燕國太子花鶴玉成親的好日子,永安侯夫人被請為她婚禮上的全福人,到時候要負責撒床和撒帳。

  雖說宮中規矩多,同外頭有不太一樣,但奈何慕時漪是花鶴玉放在手掌心寵著的,樣樣都得做得齊全仔細。

  慕時漪本就生得傾國傾城,那膚色更是如珍珠般瑩潤雪白,粉只塗了薄薄一層,再配上口脂鳳冠,端坐在一旁便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最先過來的是鎮北王幼妹徐知意,她口中說著隨便添添,卻給慕時漪帶了整整一箱的玉石珠寶,那手筆不是常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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