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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關戾州得了花鶴玉親口答應的,一定不會餓肚子的許諾,他莫名其妙被安排進了涼州的守備軍中混了個身份。

  然後又莫名其妙帶了一對土匪與守備軍打散的人馬,隱進山中,每日都在帶人熟悉山中各處的地形。

  花鶴玉給他的交代很簡單,繼續當土匪,然後黑吃黑,干翻同行。

  於是乎,整個涼州包括明州,鬱林、臨川一帶的山匪日子都開始不好過,本來各自分配地盤井水不犯河水的,偏偏涼州以關戾州為首的山匪腦子跟吃了炮仗一樣,有事沒有攪一窩,搶完就跑,又沒有要占地盤的打算,滑溜都跟泥鰍一般,卻令其他山匪叫苦連天。

  重點是,這些跑路的時候也太明目張胆的,一個個走的是官道,就像不怕被守備軍逮著似的。

  偏偏有人也想效仿,在官道上還沒溜達半個時辰呢,就被一窩給端了個乾淨。

  關戾州手下的那些山匪何時有這般揚眉吐氣過,他們現在是官方蓋章,披著土匪皮子的守備軍了,烏泱泱一大人,一下子正義感爆棚,涼州境內現在別說是山匪了,可能地痞流氓蹦出一句髒話,半夜都能被人套著麻袋,莫名其妙打一頓。

  但凡山匪嗆嘴,他們總能霸氣十足嚷嚷道:「老子是有編制的,有肉吃的那種,和你們窮兮兮的小土匪不一樣。」

  同是山匪,偏偏把同行羞辱道骨頭裡去。

  第45章

  十一月往後,涼州接連又下了好幾場暴風雪,屋舍壓垮許多,好在事先有預防措施,並沒有鬧出太大的傷亡。

  清早。

  陸陸續續有人自發從家中走出,他們手裡拿著掃帚鏟子各種清理積雪的工具,開始對地面上已經過人膝蓋的厚厚積雪清理。

  街市上叫賣起伏聲不斷,入冬後日日都有施粥的幾處粥棚,在天不亮時就開始忙碌,整個涼州一反常態,沒了旱災時的頹廢與迷茫,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無息的改變著。

  今年本以為是數十年來最艱苦的寒冬,出乎意料沒人餓死,也沒有山匪進城掠殺搶奪,那些行為令人憤慨的官吏富商,因為旱情暫也都遷家離開。

  再加上新上任不過一年的知州大人,勤政愛民恪盡職守,整日臉上笑呵呵的在城中各處奔走,那些住在偏遠郊野人家,也時不時會有守備軍去詢問和查探情況。

  慕時漪縮在溫暖的馬車車廂內,她白皙嬌嫩指尖握著一本記著風土人情的小冊,百無聊賴的翻看,屋中書柜上原先放著的那些渾水摸魚進來的話本子,也不知是何時,一夜之間竟然消失也一片紙都找不到。

  沒了話本子,慕時漪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些雜書打發時間。

  雖然她心裡明白罪魁禍首是誰,但是實在沒有勇氣,把那滾燙的話問出口,若是她問了,想必以花鶴玉這些日來越發放肆的手段,必會親自教她探討一下,話本子裡某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劇情。

  馬車在鬧市中行駛,熱騰騰的人間煙火味最撫慰人心,慕時漪被外頭熱鬧勾了心思,懶洋洋丟了手中書冊,伸出指細白尖悄悄撩開車簾一角,抬眼往外看去。

  下一瞬間,被寒風吹得發涼的白皙後頸忽而一暖,撫膝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伸出修長有力的指尖撫過慕時漪脆弱脖頸。

  黯啞的嗓音,淡淡聽不出情緒:「夫人癸水剛走不久,還是莫要著了寒風,免得夜裡腹痛。」

  癸水這幾日,慕時漪夜裡長長難受,因為山梔不在屋中伺候,她羞於啟齒告訴花鶴玉,便悄悄忍著。

  後來還是被男人縝密心思發現,趁著她癸水那幾日,他找了足夠的理由,所以不知不覺間,名正言順悄悄挪回榻上睡在慕時漪身側,然後幾乎整夜都在用溫熱掌心暖著她隱隱作痛的小腹。

  就在慕時漪走神的時候,知州府衙到了,馬車緩緩在門前停下。

  花鶴玉一身雪白錦衣外披著朱紅狐裘大氅,他伸手挑開車簾,把那個披著同色狐裘,嬌嬌弱弱正要跳下馬車的姑娘一把摟進懷中。

  大氅在茫茫無際的白雪中划過漂亮弧度,下一瞬慕時漪已經穩穩噹噹被花鶴玉給打橫抱在溫暖結實的懷中。

  男人毫不掩飾的曖昧視線落在她身上,語調淡淡,理由卻十足充分:「知州府衙不必我們自己的宅中,地上路不好走,莫要髒了鞋襪。」

  「嗯。」慕時漪雙頰嬌紅,顫顫著身子低聲應了句。

  而後趕緊把腦袋埋進他懷中,擔憂著會不會遇到鐮伯,萬一遇到,她這般樣子見到身為長輩的鐮伯,不知要如何是好。

  這怕什麼,就來什麼。

  花鶴玉才抱著慕時漪繞過影壁,穿過迴廊走進府衙後院,就迎面撞上正巧從裡面帶人出來的鐮伯。

  其實鐮伯帶人來涼州接慕時漪會蒼梧,也過了將近十日,但他想方設法卻都沒能見到的慕時漪,這回狹路相逢。

  只見慕時漪像做了壞事的孩子,從花鶴玉懷中慢慢抬起頭,朝他有些尷尬道:「鐮伯,許久不久。」

  都這般明目張胆的抱在懷中了麼?鐮伯先是微愣,然後沉沉目光從花鶴玉身上划過,十分不悅。

  活脫脫就是長輩見了自家小姑娘被大尾巴狼欺負的模樣,哪怕這個欺負慕時漪的男人,是謫仙、是大燕萬人高捧的太子殿下。

  那也是不行的。

  慕時漪在花鶴玉懷中掙了掙,發現根本掙不開男人有力的手臂,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在挑釁鐮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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