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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吐一遍,已經是例行慣例,飯量依舊沒見漲,碰見好吃的也不能多吃,不然就會吐給你看,只能用酸梅壓著。
為此,趙秀芬和王大妞都甚有經驗,說福兒是不是懷上雙胎了。
因為當年兩人生雙胎時,也是各種鬧騰,一直要折騰到肚子大起來,有了胎動,才會消停。
對此,其他人都是各種猜測,總之都是半信半疑。
白大夫也把不出雙胎的脈,只能等肚子大起來,才能看出異常。
不過趙秀芬和王大妞都說了,少吃些好,不能把雙胎懷太大,不然不好生。
趙秀芬格外注意這個,說經驗是她娘家傳來的,她娘家雙胎多,她同輩的,往上數她叔伯爺爺輩兒的都有。
因此,她娘家的婦人對怎麼生雙胎格外有經驗。
總結一下,就是少吃,吃好的,但是不能多吃,胎兒一定不能養太大。
一天,衛琦突然提溜了一網兜小魚小蝦回來了。
最近春暖花開,黑江的江面上甚是熱鬧。
採珠捕魚的人,都出來了。
大毛二毛八歲,正是到處瘋跑的年歲,一個官衙可關不住他們。
鄉下孩子哪個不會鳧水爬樹?天暖了尤其愛去河邊玩耍。
大郎最小,但他也要去,他最近跟著表兄們快玩瘋了,所以衛琦也成了孩子王,成了看這幾個孩子的主力。
這些小魚小蝦就是孩子們抓來的。
別看黑江的水黑,但裡面的魚蝦特別多,撒個小網兜下去,就能撈一網兜。
幾個孩子都髒成了泥人,被各自的娘一邊訓斥一邊帶下去清洗,福兒也嫌棄地看了幾人一眼,目光落在也成了髒狗的蘇勒身上。
「蘇勒,你是白毛狗,你看看你現在髒得像不像頭小花豬?」
蘇勒身上黑一塊白一塊,似乎打濕過毛,有些毛貼在背上肚子,有些支棱起來,髒得不像話。
尤其兩個狗爪子,黑得像從泥土裡剛挖出來。
而且這狗挺肥的,不看那張狗臉,真像一頭髒兮兮的小花豬。
蘇勒羞澀地把最髒的爪子藏在肚皮下,原地挪動著撒嬌哼唧。
越發像豬了。
「小花豬。」
小主人也這麼說它!
蘇勒在地上蹭啊蹭,蹭到小主人的腳邊。
再看看同樣成了小髒孩的兒子。
兩人一狗里,也就衛琦看著整潔點,但腿腳上也滿是黑泥。
福兒被氣得不輕,懶得再看了,彎腰看了看被倒進水桶的魚蝦。
小魚離水太久,已經都死了,但大部分的蝦還活著。
她看看水桶,又看看一旁的衛琦。
「你把這倆領去洗洗,等會兒我給你做個你沒吃過的吃食。」
衛琦下意識道:「什麼吃食?」
「等會兒你吃了,不就知道了?」
衛琦狐疑地看了看福兒,她該不會故意哄他幫她洗兒子洗狗吧?
可福兒但凡說他沒吃過的吃食,他以前還真就沒吃過,不禁有些心痒痒。
「那說話算數?」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要不是你哥不在,要不是烏珠一人弄不了這倆,你以為我會叫你?」
「那行。」
衛琦領著一個小髒孩和一個小髒狗走了。
第140章
福兒又讓烏珠跟上,幫忙準備熱水。
趙秀芬埋怨道:「你讓衛琦去做什麼,我給大郎洗洗也就得了。」
福兒道:「娘,你能洗大郎,你能洗蘇勒?衛琦洗蘇勒有經驗,順便就把大郎洗了。」
合則兒子還是跟著狗順帶上的?
其實還真不是,而是蘇勒這狗不好洗。
這狗也不知是什麼品種,毛長且多,洗乾淨時,蓬鬆著毛,看起來憨頭憨腦的,特別可愛,但髒起來那就讓人頭疼了。
反正福兒洗過一次,自那以後再不願動手,多數是扔給衛琦洗,少數是烏珠和衛傅洗。
關鍵是任它髒著也不行,現在大郎跟爹娘分床睡了,福兒在西間給他弄了間屋子。
小傢伙倒也願意自己睡,但得蘇勒陪著一起。
這狗不洗乾淨能上炕?
反正烏珠現在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給蘇勒擦洗爪子。
一天要擦洗很多遍。
「而且娘,我還另有事讓你幫我做。」
趙秀芬看了看水桶,心領神會。
「你想讓我剖小魚?你打算給衛琦炒小魚蝦吃?」她失笑道。
方才聽女兒說什麼沒吃過的吃食,她還以為說的是什麼,沒想到就是小魚蝦,他們村里哪家沒吃過這東西?
小孩子們抓了這種小魚小蝦,又捨不得扔,自然只有想辦法吃了。
不過這東西不好清理,魚太小,不好剖,麻煩。
還得用油炸了才能去掉那股腥味,但一般農戶人家可捨不得不年不節起油鍋,多數都是扔了,要麼餵豬。
即使做成吃食,也不好吃。
「肯定不是村里那種做小魚小蝦的法子,娘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你就折騰你娘就是!」
說是這麼說,趙秀芬還是去尋了把剪子,又找來個小杌子,坐在水桶邊剖小魚。
過了一會兒,王大妞也來了。
看見娘在剖小魚,頓時樂了。
「這群皮孩子,弄這些小魚小蝦回來,扔了太可惜,吃起來又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