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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司棋洛夫清楚,他們到底是外來人,就算占了一座屯莊,也不可能永遠住在這裡。
而且隨著時間過去,附近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起來,對抗他們,所以他必須不給他們緩衝的時間,要以極快的速度,打下這些屯莊,打服他們。
就算暫時不去打黑城,至少要把江這邊的屯莊全部拿下,如此一來,才不會陷入被重重包圍的境況。
那麼挑誰來打?
於是大出風頭的王家堡,不可避免就進入司棋洛夫的眼中。
想想,打掉這個地方,可以頂上打了許多地方,而且據說對方對自己城堡很有自信,根本沒在城門上澆灌冰水。
之前司棋洛夫試過了,用冰加固了的牆和門十分難打,冰層厚點的,一炮打過去,只能炸一個坑。
如果說以前五炮就能打穿一座屯子的屯門,現在可能要花三倍不止,而且他所攜帶的炮彈有限,必須用在刀尖上。
所以司棋洛夫幾經斟酌,選定了王家堡。
至於王家的堡城為何沒用冰加固城門,其實一開始是打算加固的,但由於李家消極怠工,致使進度很慢。
偏偏這時,又有人前來尋求庇護。
城門一旦封起來,那些尋求庇護之人的糧食車馬財物都無法進入,於是就暫緩了封城門的舉動,然後一緩就緩到現在。
李家人自然也察覺到不對,關鍵是堡內亂象橫生,這麼下去遲早出事。
他們倒也去尋過家主,想說這些事。
大概是之前李家人鬧情緒,讓以王蓮生為首的一眾人跌了不少面子,李家連去兩次人,都沒見到家主本人。
這次大房長子李業又去了一趟,不但沒進入王家的宅子,還被奚落嘲諷了一通。
他回來把大致情況跟二叔李成軍說了,李成軍的兒子李石當即爆了。
「大哥,你就是閒吃飽撐了,去管他們做甚?他們害了祖父和大伯,這筆帳還沒跟他們算,何必去管他們!」
「可是爹不是說了,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李石正想反駁,這時李成軍說話了。
「業兒說得對,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就算不看著那些人的份上,堡里到底還有這麼多無辜的其他人。」
李成軍是李德義次子,不同兄長的日裡跟在父親身份處理各種族務,由於父親和兄長都是性格較為強硬的,作為次子的他,平日裡倒顯得沉默太多。
這次父親和兄長出一趟門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李家之所以沒亂,全憑著李成軍主持大局。
早在之前,李家人就猜是不是家主對老爺子下了手,畢竟眾所皆知,家主不是什麼大度的人,而老爺子輩分高資歷深,即使家主也不得不給幾分薄面。
之前老爺子和家主因一個早死卻又突然出現的人,發生了一些爭執,家中人就有人勸過老爺子,不要和家主作對,他畢竟是家主。
這才多久?
老爺子就和長子出事了。
人莫名消失,自然得找,李家把家裡的人手大部分都派了出去,人雖沒找到,但得到了一個信。
李成言如今在黑城,他和老爺子確實被家主下了暗手,老爺子當時為了救他,攔住了那些圍殺他們的人,結果應該不好。
而他重傷,如今在黑城養傷。
這才是李家人消極怠工的主因。不光是和家主有積怨,也是因為之前就消極怠工了,現在突然變了態度,未免讓人生疑。
而且當時羅剎人已經來襲,按照李成言的交代,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和家主的仇怨自然要算,不過這一切還是等羅剎人走了以後再說。
「顧全大局顧全大局,想著就窩火!張家和陳家這兩家狗腿子,就是篤定了我們要顧全大局,特意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現在堡牆那全靠我們的人在守,他們的人經常不到,要麼就是喝酒賭錢。」李石憤怒地站起來道。
「他們能跟我們比,別忘了你爺定下的家訓。」李成軍道。
什麼家訓?
就是古早那一套,按照將門的規矩限制自家子弟。
什麼不得欺壓普通人,不得仗著武力隨意和人鬥毆,什麼保護弱小,保家衛國,現在沒有國,只有家……
由於王家堡內部的人家多是軍門出身,一開始各家都是這套家訓,大家長時間偏居一隅,也不再是將門軍門,久而久之,家訓名存實亡。
也就李家由於李德義活得久,曾經又在老家主身邊受過薰陶,一直嚴格要求家族子弟。
李石知道自己說不過爹,也不想就這事和爹掰扯,拿起帽子說了一句『我去堡牆看看』,就走了。
剛邁出大門,一個人跌跌撞撞跑進來。
「不好了,羅剎人打來了。」
.
這一仗,王家堡的人打得極其艱辛。
由於大多數人都畏懼羅剎的人火器,根本不敢借著敵台和瞭望口還擊,以至於眼睜睜看著堡門被轟開。
幸虧王家堡還有一道瓮城,借著瓮城的地利,李家人帶著人利用箭樓以箭矢還擊。
羅剎人沒想到轟開城門,衝進去後,竟還不是城內,裡面還有一道瓮城,在瓮城裡被箭樓包圍,射成了篩子,留下幾十具屍體,倉皇撤退。
可王家堡這邊的情況也不好,死了不少人。
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李家子弟,或是附庸李家的一些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