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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裡,哪怕是明瓦都弄不到,更不用說琉璃瓦了。
聽完後,王鐵栓也有些灰心喪氣。
「既然沒有琉璃瓦,那你弄這屋做什麼?」
福兒笑了笑:「爹,沒有琉璃瓦不能照光,但並不意味沒有琉璃瓦就不能種菜,有些菜不需要光照也能長。」
「什麼菜?」
福兒賣了個關子,「爹,你先給我弄點土來,也不要太多,把那炕上鋪一層就行。」
雖然外面土凍上了,但不意味弄不到土,就是費力氣。
傍晚吃飯之前,王鐵栓把土弄好了。
福兒去看了下。
別說,她爹就是莊稼老把式,土鋪得均勻鬆軟,就等著撒種子了。
「爹,你把家裡的韭菜種子弄點來。」
「撒點種子能種出來?」
「能種,但種出來的不是韭菜。」
「那是什麼?」
「爹你好多問題,等種出來你不就知道了。你記得,要每天灑水,平時韭菜怎麼種,這菜就怎麼種。要是你能弄來點平時長菇子的土就好了,菇子在屋裡也能養,只要足夠暖和足夠濕潤,但怎麼養我就不知道了。」
說白了,福兒自己沒種過,她就是聽人說過怎麼種的。
「你的意思就是模仿這些菜生長的環境?」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福兒不確定道。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起初福兒每天還會記得去後面屋子看看她的韭黃,等看到出芽了,那股興頭也過了。
關鍵是這兩天老爺子四處跑了跑,竟然回來跟福兒說,衛傅應該能去考科舉,因為他在縣衙里查了下,衛傅竟不屬『犯男』之列。
從戶籍上來看,他就是土生土長的靖安堡人。
第59章
這事倒把福兒弄得一愣,怎麼就不是犯男了?
可細細一想,也不是沒道理。
為啥?
衛傅沒有觸犯朝廷律法,他因被人皇權奪位,才導致的流放。讓他流放的是奪位的那個人,根本沒有經過刑部大理寺判罪。
可這也不對,他們來時是經過建京刑部的,難道是刑部那沒有記錄?
福兒被弄懵了,因為有這件事放在心裡,自然也沒功夫去看她的洞子菜了。
誰知過了兩天,她爹竟然來跟她說,她種的菜長出來很多,看樣子可以炒一盤了。
福兒忙過去看,家裡其他人也都來了。
除了老爺子、趙秀芬、王多壽,知道王鐵栓成天在後面柴房裡搗鼓什麼,其他人不知道,只知道他在養什麼東西。
只見那些韭黃已經長到半尺來長,蔥蔥蘢蘢的,水靈靈的,看著就新鮮嫩生。
何止能炒一盤,可以炒好幾盤了。
福兒當即下手掐了一根。
她手太快,王鐵栓沒來得及阻止,忙道:「你這丫頭,你掐它做什麼?」
福兒懵懵的,「菜不就是讓人掐的,爹你不說能炒一盤了?」
「那是比喻,我可沒讓你真掐真炒。」王鐵栓心疼道,去摸了摸那被福兒掐斷的茬兒,仿佛這菜比親女兒還親。
「爹,菜不就是讓人吃的,不吃種它幹什麼?」
「當然是拿去賣銀子!你知道這洞子菜多少錢一斤?」王鐵栓說得頭頭是道,「我有次在建京酒樓里見到一回,一碟這個菜炒雞蛋,就要賣到一兩銀子。這麼貴的東西,吃它做什麼,我拿去換了銀子回來,給你買大肉吃買糖吃。」
福兒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兒,她現在不像小時候那樣了,不饞肉也不饞糖,就饞新鮮菜吃。
趙秀芬見女兒那可憐樣兒,不禁道:「她說炒一盤就炒一盤,她大著肚子,想吃什麼就一定要吃到嘴,不然一直惦著。你忘了我那會兒懷著老二的時候,不就饞一口酸棗,吃不到嘴就一直想,後來還是你跑到柳莊給我弄來的,你可還記得?」
「她要吃就給她吃,要不是她想吃,你也弄不來這個。」
一看老爺子都發話了,王鐵栓只能給饞嘴女兒掐韭黃去。
他捨不得掐,就逮著韭黃尖上掐一寸,掐了一碗。福兒嫌少,因為這東西一下鍋就沒了,這麼多人,總不能她一個人吃獨食。
最後王鐵栓又下狠心掐了一碗,就忙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
臨出去前,福兒發現她爹又騰了間屋出來,那間屋的炕還拓大了,占了兩邊牆,就中間留了個過道。
看來她爹這是準備大幹一場,拿這個去賺錢來著?
「爹你別忘了養菇子。」
「記著記著呢。」
「還有等會等我吃完了,我再跟你說兩種菜,你也試試。」
王鐵栓的眼睛頓時亮了。
.
趙秀芬去拿了兩個雞蛋來,照著韭菜炒雞蛋的法子,給女兒炒了一碗菜。
碗裡都是黃的,就蔥是綠的。但明明都是黃,那黃就是不一樣,雞蛋的黃是瓷實的,不如韭黃的黃,看著就嫩。
「快吃吧,別盯著流口水了。」趙秀芬沒好氣道。
福兒抱著碗,決定還是分半碗出來。
她都快當娘了,不能一個人吃獨食。
趙秀芬不讓她分:「現在晌不晌夜不夜的,又不是吃飯的時候,誰吃啊?你自己一個人吃得了。」
最終福兒還是分了半碗,讓娘他們趁熱分吃了,總是嘗點新鮮的,沒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