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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每一句話都猶如重錘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臟上,瑪麗的眼角泛著淚水,幾乎不敢相信耳畔的話。
「噁心自私的傢伙,你還是快點下地獄好了。」
他緩緩站起,舉起了手中的槍,最後再補了一槍。
「砰!」
一切都結束了。
硝煙的氣息瀰漫在鼻間,那股讓人不適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琴酒依舊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或者說他此時此刻不知道用怎樣的神態去面對這一切。
貝哥走了。
他最為信賴,也最好的朋友就這樣走了。
可是……明明貝哥各方面的能力都比他強了太多,為什麼要留下他呢?
「你是……」
在看到那張毫無掩飾的,熟悉的臉時,波本著實嚇了一跳,雖然他還是及時將口中想要說出的那個名字壓抑了下來,可是他的內心依舊在狂跳。
赤羽鶴生回來了??
不……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上去好像……狀態不太好??
「是我。」
意外的,赤羽鶴生倒是很坦然地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能把結果報告給我嗎?死傷狀況,貨物狀態,還有……剛才到底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請務必逐一告訴我。」
他的聲音裡帶著某種堅決無比的命令,此時此刻的赤羽鶴生和以往的那副溫和平靜的模樣完全不同,明明是平淡的表情,可是降谷零卻感受到了來自對方身上極為衝擊感的壓迫力。
他很生氣,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為憤怒。
降谷零隱隱約約發覺到有什麼糟糕的事情發生了,雖然他不知道是怎樣的事情,但是能然赤羽鶴生露出這樣表情的……恐怕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保護好自己,波本。我等會回來取走情報。」
赤羽鶴生留下了這句話就離開了,他獨自一人回到了那輛保時捷里,從中拿出了一疊厚重的資料。那些全部是這來自這個組織的各項詳細信息,其實從赤羽鶴生一開始起,他就知道BOSS的命令,以及之所以BOSS會下達這樣命令的原因了。
BOSS並不是因為想要剿除這個組織才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他只是單純的因為被瑪麗控制了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為什麼瑪麗來到了組織卻沒有被BOSS下達處死?
結果很簡單,因為瑪麗的能力傳染性實在是過於強大,就算是黑衣組織的BOSS,也不過是個沒有抗體的普通人。
一切已經欣然明朗,可是……
貝哥已經不在這裡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看上去好像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啊~」
金髮的女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琴酒下意識地抬起了頭,看向對方的眼神閃爍了一瞬,卻頓時黯淡了下去。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貝爾摩德有些不解地望著琴酒,印象里向來冷漠的琴酒居然對他露出了一絲欣喜的表情,那種表情對于貝爾摩德來說簡直堪稱驚恐。
「沒事,走吧。」
琴酒沒再說話,他只是招呼著眾人上車,臉上的表情比想像中的還要暗沉。
貝爾摩德回來了,但是貝哥卻不在了。
也對,按照世界意識所說,如果他們其中之一死掉了,那麼原著的角色就會再度回來這個身體裡,這也是為了世界平衡做打算。起碼意外能殺死一次目標角色,卻很難再殺死第二次。
群聊里的大家此時此刻也陷入了沉默,就算是平時最喜歡插科打諢的費佳此時也沒再開口了。
「等一下。」
就在赤羽鶴生準備一起上車的時候,琴酒卻突然開口了。
「等一下?等什麼?叛徒瑪麗已經被殺死,目標對象也差不多解決完畢,應該沒有什麼要注意的吧?」貝爾摩德好奇道。
「叛徒不止一個。」琴酒眯起了眼睛,
「另外一個叫做艾爾的男人,他還沒有死。」
「他是瑪麗的人,也就是說……他也是叛徒。並且就在這附近不遠處。」
「呵,應該說不愧是你呢。對於叛徒的嗅覺依舊如此靈敏啊。」貝爾摩德笑了,
「既然如此,你就去做你一如既往喜歡做的事情吧,我們就先開著你的車回去匯報任務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隨便你。」
琴酒起身重重地摔上了門,而赤羽鶴生也在下一秒拉開了後車門準備下車,卻突然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凱撒前輩。」
冷不丁地,波本居然叫了自己的黑衣組織代號,
「您也要一起離開嗎?我還沒有和您匯報工作,還有這次的貨物清單……」
他的語氣很嚴肅,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在匯報公務,可是赤羽鶴生比誰都清楚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波本不希望自己離開。
他希望自己留下。
「抱歉,這次的任務你還是暫時直接匯報給上面的人吧。」
赤羽鶴生轉過頭去,果斷地推開了車門下車了 ,
「你已經足夠優秀了,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我做中介人。不是嗎?」
金髮的青年微微一愣,喉嚨里的那個聲音幾乎要立刻呼嘯而出,可是直到最後,他也沒有因為自己而停下,而是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