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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事成了,菀瑤姑娘要回皇城嗎?」

  溫菀瑤撐起臉頰,看著對面屋檐上消融的積雪:「沒想好呢,以後挑個風景秀麗氣候溫和的地方住,反正這地兒我是不想呆了。」

  「白玉是不是想跟著菀瑤姑娘一道發財去啊?」溫池雨打趣,故意將話頭岔開。

  不說北栗,皇城裡還有父母,細究起來哪裡那麼容易,她怕白玉說多了,瑤瑤心裡事情多,還是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再去擔心那些吧。

  溫菀瑤笑笑:「行啊,你要走我肯定帶著你。」

  白玉跺跺腳:「姑娘——」

  第103章

  溫菀瑤讓早前買通的婢女小翠在那外室耳邊透了消息,其實很隱晦,許是沈崢搖擺的態度讓那外室沒了信心,小翠又時不時說上兩句,真動了心思,按捺了一陣子後挑了落雪的陰天抱著襁褓里的孩子同沈崢訣別。

  她是因為沈崢才動了氣提前生產的,這變故下,孩子與她都受了些磨難,將養了這些日子大的小的都還虛弱著,沈崢心裡本就有愧,看她無力地抱著孩子隨時要昏倒的蒼白脆弱模樣,更是不舍,讓乳娘接走了孩子,抱緊了人不肯放手,不許她再說傻話。

  她眼角垂淚,哀哀切切一句:「沈郎。」

  餘下的,他們就驅退了屋內的下人,兩人說悄悄話去了。

  小翠沒聽見下面的話,溫菀瑤也就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據小翠說,那日後沈崢沒顧月子裡的晦氣與那外室同吃同睡,兩人相處時濃情蜜意比從前更甚,應該是有了好結果。

  其實她自知道那外室起,就讓人去查了她的身份。

  原本在皇城裡沒查著什麼,去了梁州倒誤打誤撞摸出點東西來。

  外室家原也是做官的,因父族犯了些事,一家都被流放到了梁州,苦苦掙扎了幾年,父兄再也不肯吃苦,狠心將她送給了上頭的小官做妾,以求些便利,盼著日子好過些。

  幸而有沈崢在,救她於水火。

  事情過了幾年,又被沈崢壓過,只查出這麼多。

  當初的小官已經消失無蹤,外室的親眷也不知去向,究竟她與沈崢是早就認識,還是沈崢路見不平、英雄救美,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哪種,三五年間,她隨沈崢從梁州去了皇城,又從皇城跟來了梁州,沈家人不可能不知。

  憑他們如膠似漆的感情,這麼些年還只是外室,恐怕是沈家覺得她曾為人妾室,連門都不許她進,沈崢沒法子才做出成婚不圓房的陽奉陰違行徑。

  真是狗男人!

  想到這兒溫菀瑤「呸」了一聲。

  要是他從始至終不動搖,也能強編些話,誇他痴情,怪他爹娘迂腐不開明,可他這段時日左右搖擺的樣子,吃著碗裡的還望著鍋里的,實在把她噁心壞了,想到他就渾身難受。

  當初也不知怎麼就看走了眼,以為他是個好歸屬。

  越想越不自在,讓玲瓏端了盆清水過來,打濕了帕子仔細地洗了眼睛。

  當初是眼裡蒙了灰,往後可得把這雙眼擦亮了挑人。

  不過,好在有那外室在,和離的事情應該不用她操心太多,優哉游哉地等沈崢尋過來就行。

  可是事情哪有這麼想像中那麼順利,沈崢是尋過來了,結果他不是來送放妻書的,反而是親自來請她去梁州主持孩子的滿月宴的。

  這算什麼,她當然是不願意,當即冷了臉要趕他出去。

  沈崢只當她是吃味了,攬了她的腰,哄她往內室去。

  溫菀瑤哪裡是吃這套的人,手腳並用地推打他,她是做過農活的,手上力氣不小,沈崢一個不注意被推得往後踉蹌了幾步,她趁機從他臂膀里扭了出來,遇見瘟神似得離兩丈遠,還把溫池雨搬了出來:「景王妃憐我孤身一人,贈了些丫鬟,現下還在牆角站著,舉止注意些,你不要臉面我還要。」

  話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棄。

  「我去前院,明日一道回梁州。」一屋子的下人,沈崢臉上掛不住,生硬地拋下話拂袖走了。

  他一走,溫菀瑤嫌惡地拍了拍衣袖,擰著眉:「把門鎖了,備水沐浴!」

  被他碰過的地方,就算隔著衣裳也覺得髒,讓人把衣裳拿出去丟了,在熱水裡泡得手心發白髮皺才算滿意。

  斜倚軟塌上,玲瓏輕輕地幫她絞乾髮絲。

  溫菀瑤皺褶的指尖撥弄著篦齒,許是心裡煩,覺得有些熱,讓玲瓏把窗戶敞開了條縫。

  好巧不巧,黑夜裡還白得分明的手借著窗縫斜斜地插進來。

  玲瓏嚇得三魂去了氣魄,死死咬著牙根才壓住妄圖衝破喉間的驚叫聲。

  溫菀瑤聽動靜,以為是沈崢又來了,心裡一跳,攏緊鬆散的衣襟,撐著坐在軟塌邊上,嚴陣以待。

  一抬眼,看見窗外的紅衣,繃直的肩膀驟然一松,氣惱地將手裡的篦子丟出去:「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煩人!」

  呼延濯跳窗進來,靜靜站在窗邊,玲瓏瞭然,垂著頭開了門鎖,將屋內的婢女都帶了出去。

  「氣性還是這麼大。」桃木的篦子被他接住了,熟稔地坐到她身旁,挑了一縷帶著潮氣的長髮在掌心,一下一下地幫她梳著,半晌又出聲,「誰惹阿囡生氣了?」

  溫菀瑤拽過他手裡的頭髮,未乾的發輕易就結在一起,不小心纏在篦齒上揪得她頭皮發疼,剛好是她顳顬那處的頭髮,靠著眼睛,一下就把眼淚激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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