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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池雨擒著笑慢悠悠道:「景王府再多,也不如元清姑娘贈的珍貴。」

  記掛著珍珠腹中的小娃娃,她們走得慢又穩,吳剛估計是聽到動靜了,小跑著從廳里出來,兩隻眼睛緊緊盯著珍珠腳下的路,眨也不眨。

  王元清和溫池雨相視一笑,默契地放緩了腳步,由著珍珠上前,看吳剛緊張兮兮護在她小腹上的模樣,實在好笑。

  胭脂也帶著話本子過來了,捧在胸口厚厚的一摞,溫池雨吃驚:「這麼多。」

  「厲害吧。」

  沒了爹娘時刻的管束,清閒了許多,她常在書房陪表哥讀書看字,閒來無事編點故事,不知不覺就攢了這麼多。

  「不嫌手疼了?」溫池雨才不信她。

  這麼勤快,哪裡像她,難不成成了親連性子都變了。

  「表哥字寫得又快又好,我一邊說他一邊寫,不費什麼事。」她說得理直氣壯。

  話本子裡左不過是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比不得他看的那些策論文章高深莫測,剛開始被表哥瞧見了還怪難為情的,可是表哥非但不嫌棄,還細細讀了她的故事誇她寫得跌宕起伏。

  「還說吳剛呢,堂堂狀元郎在家謄抄這些,也好不到哪裡去吧。」溫池雨笑她。

  陳氏家族頗大,又都與她娘沾些親,王元清不像尋常的新嫁娘覺得陌生,成親兩三個月,聽過臊人的話得有一籮筐,這才哪兒到哪兒,王元清面不紅耳不熱,還能分出心神調笑溫池雨:「景王妃快別說了,聽說前些日子王妃病了,景王連早朝都不去了,天天守在王妃跟前,多少人又是妒忌又是羨慕的,表哥不過幫著寫兩個字,哪裡比得上景王啊。」

  「參見王妃。」忽然響起一道冷肅的聲音,王元清霎時收了聲。

  聲音從身後來,她雖然沒看見人,但一聽就知道是表哥回來了,使勁回憶剛剛說話的聲音大不大。

  他最小氣了,要是聽她夸景王,不知道要怎麼鬧她呢。

  緩緩了轉身,看他離得遠,稍稍鬆了口氣。

  這般遠,估計是聽不見的。

  只是心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清風徐徐,熟悉清幽氣息飄到鼻尖,溫池雨嘴角不自覺地展開笑,皺了兩下鼻頭努力壓平上揚的嘴角,隨著元清一同轉身。

  暖橘的夕陽映在先生清潤的面上,更顯清逸出塵,心裡悸動不止。

  道別後,周硯景牽著溫池雨的手去了馬車邊上,托著她一道上去。

  王元清目送著馬車走遠,喉嚨發緊,咽了咽口水,主動挽住陳量的手臂:「表哥。」

  陳量看她嬌柔的側臉,臉上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目光柔和了不少:「表妹是羨慕還是嫉妒?」

  顯然是聽到剛剛的話了,王元清裝傻:「表哥說什麼呢,肯定是累壞了,快回屋,我幫你好好捏捏肩膀。」

  「只是幫著寫兩個字嗎,書房裡施展不開,看來使的力不夠,那就依表妹的去房裡吧。」

  那些字都是她被哄著耗光了全身的力氣,他才幫著寫的,想到江南家裡胡鬧的日子,王元清嗓音都憋細了:「娘叫我們晚上回去一趟。」

  陳量摸清了她的心思,挑眉道:「路上遇到了岳父。」

  扯謊歸扯謊,這麼快就被戳破是她沒想到的,王元清乾脆閉著眼捂著耳朵:「好了好了,都是逗池雨的話,表哥還當真,我可不理你了。」

  馬車裡,溫池雨揉著周硯景的耳垂捏玩了許久,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

  「白玉還沒有出來呢,我們快些回去接她吧。」

  周硯景耳垂上被揉的發燙,眼裡也暗了些許,將她的手裹在掌里,長指安撫似的捏了捏她的掌心,隨後敲了兩下車壁,對外面說:「去接白玉姑娘。」

  沒有軟軟的耳朵可以玩,溫池雨改玩他的指頭,一下下磨著他指上薄薄的繭子:「先生,今日見了珍珠才知道她已經有了小娃娃了,再有幾個月,就有軟軟的娃娃叫我姨姨了。」

  「嗯,庫房裡有許多小玩意兒,淼淼得空去裡面翻找看看。」

  看他好像沒聽明白,溫池雨眉間微凝,在他掌心畫著圈圈:「原來麗榮前段時間閉門不出,不是生病,是因為遇喜了。」

  周硯景還是一樣,淡淡地說:「嗯,淼淼說過了。」

  先生一向懂她,往常她不用說什麼,他都能猜到她的心思,怎地今日說了這麼多,他還是不明白,溫池雨氣惱,把他的手一丟,背過身對著他:「先生不喜歡小娃娃嗎?」

  周硯景擁住她的背,下顎抵在她的肩窩上輕輕蹭著:「淼淼的一切我都喜歡,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肩窩上痒痒的,頸側還有先生的髮絲瘙著癢,溫池雨軟了身子,拉著他寬大的掌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掌心的溫度哄得她腹上暖烘烘的,眸色溫柔似水:「不光是麗榮有了,之前同先生說過的那幾位剛成親的夫人也都在家養胎,怎地她們比我們成親晚都有了呢,是不是該讓安御醫幫我瞧瞧,說不定這裡也藏著一個小娃娃呢。」

  他二人骨血相融的孩子,一個像她又像自己的孩子,周硯景覺得覆在她腹上的手掌燙熱,眸光漸深。

  只是皇姐當年蒼白失色的臉映入腦海,周硯景眉間斂起,迅速冷靜下來:「這是緣分,急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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