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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溫池雨不滿,軟綿的聲音傳到周硯景耳里,只覺得是在撒嬌,「壓得不舒服。」

  不過還是微微撤力,溫池雨趁機將手臂收回,側臉毫無阻礙地倚在他的身前。耳下是他跳動的胸膛,靜靜聽,「撲通撲通」與她亂跳的心一般無二。

  梨花開得多而密,香氣過於濃郁,聞多了,熏得人鼻尖不適。二人緊密相擁,彼此身上的清香氣中和了霸道的梨花香,胸膛下跳動的頻率逐漸一致。

  一時耳邊只有風聲掠過,山林間樹稍晃動,帶起的「沙沙」的輕響。

  「不氣了。」語氣里沒有疑問,胸前隨著起伏,低啞的聲音震得溫池雨耳朵里發癢,「這下該娶我了吧。」

  遲來的羞怯漸漸湧上心頭,面上爬上薄紅,不管不顧地將臉埋在周硯景懷中,傳出來的聲音悶悶地:「景王是要入贅嗎,不怕被百姓笑掉大牙?」

  衣角處傳來動靜,像小貓不甘寂寞地撓人,看過去,原來是她無知覺地在扣上面的錦紋,低頭抵上她的發頂:「怕什麼,你儘管娶。」

  他這般不要臉面的話都說得出口,溫池雨反倒說不出話來。

  罷了罷了,既然他認定了自己,還能怎麼辦呢,只能娶回家了。

  她以為周硯景發現不了,有些肆無忌憚,埋在胸口的臉上滿是笑意。

  豈知,她唇邊的弧度被周硯景瞧得一清二楚:「敢不娶,就滿皇城地貼告示,叫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有家--------------/依一y?華/書鋪的溫老闆始亂終棄。」

  溫池雨覺得反正藏在懷裡,他瞧不見她臉上的紅暈,沒被這話臊到,反倒後知後覺地捕捉到他嗓音中的暗啞。

  她昨日才病過,知道病中嗓子粗糲燒灼的感覺,會導致聲音低沉,急急抬眼,不見病容,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不似她昨日的滾燙,才稍稍安心。

  昨日雨中趕路,細雨綿綿,濕透衣衫,後來又守著病中的溫池雨,未將濕衣服換下,受了些寒涼,隱隱有些咳嗽。怕她擔心,一直忍著喉間癢意,這才聲音低沉了些。

  「江南還想去嗎?」女兒家心細,說多了怕她內疚,周硯景直接不說這個,在他的故意控制下,聲音清亮了些,不似最初低啞。

  溫池雨想去江南,今早就在等他想跟他說這事,抿唇說:「想去。」

  「那便去吧,讓徐立護著你去,可好?」

  她這點小心思哪裡瞞得過周硯景,生氣想罰他是真,賭氣離皇城是假,但隨著一路去向江南,深藏的對親人的眷戀慢慢浮現,又怕他不理解。

  算了,左右她親生的父親母親已經過世,折騰不出什麼糾紛來,人不在世上,也就不用擔心她受人欺負,不過是去祭拜一下,便助她圓了這心愿吧。

  只是可惜今晨傳來線報,北邊突發戰事。原本以為冬日剛過,遊牧人糧草不足,不會這般草率地出兵,所以之前的籌謀全都不作數,沒有時間陪她走這一趟。

  他說得乾脆,溫池雨反倒彆扭起來,掐著指尖:「一來一去,至少半個多月,先生不怕我不回來,到時留在江南娶了旁人?」

  分明兩人還緊緊擁著,但一想到分開的日子這樣久,倒開始思念起來,有些捨不得。

  「怎麼不怕,所以才讓徐立去看著你。」周硯景看她嘟著粉嫩水潤的唇,一張一合,懷念曾經唇舌相觸的美好,嘴裡乾澀,想汲取眼前美好。卻想起她生病剛好,還脆弱著,不想再將身上染的寒涼過給她,生生止住。不過這般柔軟的唇,說出來的話卻嘴硬得很,實在引人發笑,「千萬別被江南俊朗的書生迷暈了眼,要記得有我在皇城苦苦等你。」

  「別叫我等太久,小心我將發財哄得不認你。」

  發財那個小沒良心的,不知怎麼地,就是親近他親近得很,時間久了還真有這可能,明知他故意這麼說,卻還是忍不住錘他胸口:「不守夫道,好好等著我便是了,哪有這麼多話。」

  溫池雨走了幾日,皇城一直細雨飄飄,天色一直陰著,沒放晴過。

  這樣的日子,潮濕泥濘,除了盼著禾苗喝飽雨水快快長大的農戶開心,旁的人大多都因為這連日不斷的雨水心情低悶。

  皇宮裡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氣氛都有些低沉。

  徐昂得了周硯景的話,回皇城那日,直接去了省刑司,領著人直接進宮,去壽康宮綁了翠藍,一句解釋都無,半分面子都沒留給太后孫靈月。

  宮裡別人只當翠藍做了什麼不好的勾當,只有孫靈月和翠綠心裡清楚,景王查到她們身上,動怒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太皇太后那裡就下了懿旨,昭告前朝後宮,說太后病重,不堪煩擾,為病情著想,暫閉壽康宮門,不再見人。

  這是變相將她軟禁在壽康宮,太后黨的官員,尤其是她的父親孫繼明急得不行,覺得景王是要打壓他們派系。

  孫繼明從圍場都管一路做到御史,還成了皇帝外祖父,成日受人追捧,野心日益壯大,擔心景王會隨時奪了皇帝的位置,這樣大好的日子不復存在,暗中集結力量,暗戳戳在朝著與景王抗衡。

  但是這些都是暗鬥,雙方從未撕破臉皮,可現在正值戰亂,景王趁亂在這時動了手,若說不是狼子野心,他是怎麼都不信的,朝中一時風聲鶴唳。

  只有一人,泰然處之。那便是溫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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