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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到孩童慌亂無神,言語無法安慰,齊公公便把竹筒拿出來,果然蕭羽看到竹筒,無神的眼一亮,忙緊緊抱在懷裡。

  齊公公也鬆口氣,雖然看起來還有些不安,但至少神魂歸位了,不過接下來怎麼辦?他抬頭,透過營帳能看到謝燕芳在外的身影。

  「難道不是援兵?」謝燕芳問將官。

  「確是援兵,但他們並沒有進攻的意圖。」將官低聲說,「還將先前的兵馬也召回,在城池外擺出了守陣,我們幾次斥候先鋒挑釁,都龜縮不出。」

  「適才甚至開始拔營後退了。」另一個將官低聲說。

  後退?

  後退——

  謝燕芳眼神一凝:「繼續進攻。」

  主將一怔,現在?

  「當然是現在。」謝燕芳道,「戰事已經挑起,豈是他們退兵就能罷休?」

  此事決不能就此罷休。

  此戰決不能不打!

  ……

  ……

  「此戰不能打。」

  濃濃夜色,皇城中燈火通明,太傅殿內更是坐滿了人,看鄧弈拿著一封信打開,念出一句。

  皇帝御駕親征,朝堂依舊。

  雖然很多官員喊著要陪同皇帝一起御駕親征,但最終前去的沒有多少。

  鄧弈的人自然不會去跟謝燕芳壯聲勢,而謝燕芳的人也不會把朝堂丟給鄧弈,玉璽和監國遺命在鄧弈手裡,說句不敬的話,皇帝在不在無所謂,鄧弈穩坐朝堂。

  這些日子,朝堂熙熙攘攘,日夜忙碌,盯著陛下那邊的消息,也沒有忘記邊軍那邊,自從楚後領兵圍攻中山郡後,中山王自顧不暇,截斷的驛站信報恢復了暢通。

  信件雪片一般飛來。

  太傅也不需要事事親為,各有人處置,除了皇后的親筆信。

  鄧弈沒有繼續念信,對身邊的人問:「皇后的信不是通過驛報送來的?」

  旁邊一個年輕的官員點頭:「驛兵營李都尉說,直接放到了他的案頭,確認皇后印信無誤,立刻給您送來了,但他們沒有見到送信的人。」

  另一個年長几歲的官員猜測:「是不是中山王以皇后的名義給您送信?」又感嘆,「中山王的人手真是無處不在。」

  皇后被中山王抓——信報傳來的消息是,皇后自己走入中山王府,意圖勸降。

  此舉在世人眼裡勇武,但實在是可笑,荒唐,幼稚,這是羊入虎口給朝廷添亂。

  所以,中山王是不是給鄧弈寫信來以皇后做要挾?

  「太傅。」有官員沉聲說,「就算楚岺在世,遇到這種事,也應該大義滅親。」

  更何況楚岺已經不在世了。

  「中山王敢害皇后,天下皆知其謀逆之心。」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這些話鄧弈並不在意,他知道那女孩兒也不會在意,她進中山王王府,儀仗的也不是有朝廷對她呵護在意。

  而中山王要給他寫信,通過宮裡的太監就能遞過來,中山王的人手的確無處不在——他掃了眼殿內,明亮燈火,小吏禁衛侍立,有太監們穿梭其間,捧來御膳房的茶點宵夜。

  其實,楚後的人手也無處不在啊,鄧弈低頭看信,為了不讓信落入第二人之手,直接擺在李都尉案頭——她甚至知道這個都尉是他鄧弈的人。

  開頭斬釘截鐵的話也正是那女孩兒的習慣。

  只看到這一行字,鄧弈恍若又看到那個站在宮城門下讓他開門的女孩兒。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說此戰不可打。

  第九十七章 夜談

  殿內的官員們議論紛紛建議把皇后的信扔掉。

  鄧弈笑了笑,制止大家議論:「還是先看看皇后說些什麼。」

  她說她的,怎麼做是他們的事。

  官員們停下議論,鄧弈也沒有因為皇后的給他的私信迴避大家,一邊看一邊將內容念出來。

  從信上的描述可以看出來,這女孩兒的確是去勸降中山王,或者說,威脅。

  她抓了世子蕭珣,威脅與中山王父子同歸於盡,讓中山王雞飛蛋打一場空,中山王最終決定投降止戰,但前提是不能雞飛蛋打一場空,所以——

  「要赦免中山王父子之罪,除了世子入京為質,中山王不受任何束縛。」

  念到這裡,鄧弈失笑:「楚後是不是太客氣了,應該再寫讓朝廷獎賞中山王?」

  官員們也都譁然。

  「真是好笑。」有官員端著茶杯嗤笑,「楚後是糊塗了吧。」

  中山王俯首,當然是定他的罪,貶為庶人,永絕後患——這個斷了腿的王爺竟然養著這麼多兵馬,雖然現在還蒙著一層遮羞布,但意欲何為誰心裡不清楚。

  另一個官員伸手捻起一塊點心,說:「朝廷又不怕中山王,打了能把中山王連根拔除——唔。」

  他將點心吃了口,立刻稱讚,招呼大家。

  「嘗嘗這杏花糕,新鮮的很。」

  旁邊的官員便拂袖拿了一塊,道:「此戰朝廷勝算很大,怎能不打,更何談放過中山王。」吃了杏花糕,點頭稱讚,又對鄧弈說,「太傅,老夫人愛吃甜食,這個給老夫人送去嘗嘗。」

  如今那個瞎眼老婦的口味愛好都被人記在心頭。

  鄧弈淡淡一笑:「改天你們嘗嘗我府上廚娘的手藝,是張編修送的。」

  殿內散座的官員們都看向一個方向,那邊一個面堂黑紅的翰林院中年官員笑著舉了舉茶杯:「我家鋪子上家傳的手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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