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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國舅如今在太尉府掌管兵事。

  官員神情有些無奈:「這是我戶曹的事——」

  力官都是一群武夫,什麼都不懂。

  那力官也是一副你怎麼聽不懂話的神情:「不管是戶曹的事還是兵曹的事,那都是朝中的事嘛。」

  這豈不是說,朝中的事就都是楊大人的事?真是——官員有些無奈,也罷,對力官道謝,抱著奏章走出去。

  就算被楊國舅刮去一層油,至少還能讓幾千人充飢,不至於餓死,這就了事了。

  官員們散去,殿內恢復了安靜,太子隨便翻看了幾個奏章,就不耐煩地扔到一邊,問:「老三要辦得文會查了嗎?」

  一個力官上前:「我們都查了,三皇子到處散發告示,不論身份地位,皆可來參加文會,只要能在望春園門口過了考核。」

  太子問:「什麼考核?」

  另一個力官笑:「無非就是詩啊詞啊字啊,下棋什麼的。」

  詩詞筆墨殺不了人,太子點點頭:「盯著那些參加的人,免得他藉此招攬一些不該招攬的人。」

  力官們應聲是:「我們的人日夜遍布各處盯著呢。」又問:「一旦發現有可疑的,嚴查——」

  太子一笑:「嚴查?不用查,有什麼好查的,打死了事!」

  他說著站起來,活動了下肩膀,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讓他知道,耍心眼玩手段,都比不過孤的拳頭。」

  第十五章 各自

  太子殿內論重理政,三皇子的則在皇家藏書閣大肆翻找。

  三皇子指揮著隨從搬出一摞摞書,幾乎將車駕上堆滿,都沒有他坐的地方,自己乾脆坐在車外,親自御車。

  「三殿下。」藏書閣的官員們在一旁不敢阻止,只能小心說,「讓我們備車給您送去。」

  三皇子抬手拒絕:「你們別動我的書,我還不知道你們,一定會少了漏了。」不待官員們再說話,他孱白的臉上滿是戾氣,「還有,下次誰敢再來跟本皇子要書,別怪本皇子不顧斯文!」

  官員們有些無奈:「殿下,您都要把書庫搬空了。」

  三皇子冷笑:「搬空了又怎樣?父皇將整個天下都給太子,我只要一個書庫又算什麼!」

  這話真的是——官員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看著三皇子駕車揚長而去。

  三皇子性情癲狂,處處對太子不敬,但身後有貴妃撐腰,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凡彈劾三皇子的官員,被趙氏報復,或者被貶官或者被下大獄,這幾年官員們都把眼嘴巴都閉上。

  後族楊氏盤踞朝中要害部門,也不好惹。

  他們雙方撕咬,池魚遭殃。

  比如那個梁寺卿。

  雖然只是肩頭一點茶漬,但朝中哪有什麼秘密,風一般傳遍了。

  被皇帝潑了茶水,就是趙氏和楊氏相鬥的緣故。

  「哎。」聽到這裡,一個官員插話,「我聽說,是因為楚岺的女兒——」

  楚岺女兒和梁家小姐的事,官員們自然也都通過家眷知道了,不過——

  「那是小事。」他們擺手。

  楚岺也好,楚岺的女兒也好,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兩個小姐爭鬥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梁寺卿這件事背後,必然是涉及楊趙,以及太子和三皇子的大事。

  楚岺是已經忽略不計的人。

  至於他的女兒,更是京城的一粒塵埃。

  揮開塵埃,官員們繼續低聲議論朝中的大人物以及他們的大事。

  「三皇子這次開文會,是打算做什麼?」

  「是不是召集讀書人造勢?」

  「那可就真大熱鬧了。」

  ……

  ……

  三皇子駕車,車夫坐在他身旁,疾馳離開皇城。

  「殿下。」木訥的車夫低聲說,「舅爺問陛下為什麼發脾氣?需不需要做點什麼?」

  皇城沒有秘密,有貴妃在皇帝身邊,皇帝更沒有秘密,前腳亂砸,後腳貴妃的哥哥就知道了。

  三皇子臉上沒有半點先前的癲狂,嘴角一絲笑:「不用,告訴舅爺,是我讓陛下發脾氣的,我故意說了當年楚岺上書冒犯父皇的話。」

  車夫有些不解:「殿下是不喜這個楚岺?」

  三皇子哈了聲:「他算個什麼東西值得我在意,母妃說這楚岺快要死了,我只是讓他死快點,落城那邊,我們要拿到手。」

  車夫明白了:「殿下放心,舅爺知道這件事,已經派人過去了,楚岺就算不死,也要把人安排進去。」

  「如此就好,告訴舅爺不要在意這些小人小事。」三皇子說,伸手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頭髮,露出陰鷙的眼神,「接下來才是我們的重頭戲。」

  說罷狠狠的一甩鞭子,馬兒嘶鳴瘋了一般向前沖。

  護衛們早已經適應,及時的清理街道,命人群退避,街邊的民眾也習慣了,紛紛躲避,看著三皇子衣衫頭髮亂飛的從眼前而過。

  皇家父子兄弟之間是關起門的事,春日午後的皇城依舊安靜。

  西苑一間值房內,在等了很久,又說了很久之後,鄧弈終於將手裡的一張紙送了出去。

  這位官員接過,眯著眼舉在手裡看,這是似乎是一張當票,但實際上是去當鋪提取財物的憑證。

  「鄧弈啊,我收你這錢真是冒了風險,誰讓你得罪了楊家,又得罪了趙家,這次辦差又落了把柄,周衛卿當然要狠狠揉搓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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