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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那士兵便從營帳內走了出來,只對木大說道:「營帳今日有些累了,她只說信的過你,讓你帶著這兩個女子去測一測基本功,若是看得過去就留下來。」
木大倒是十分喜出望外,營長不親自接見紀露與黎恆,對她們而言只有好處。
「多謝這位姐姐,只是這兩個女子今夜該住在哪裡?」木大便彬彬有禮地問道,一旁的紀露略有些詫異,這木大姐姐的作風一直很剽悍直爽,如今如此文雅和煦倒是十分稀罕。
那士兵便指了指角落裡的營帳,道:「便睡在那裡吧。」
木大便道謝不提,只將紀露等人帶去了露天的校場,她便從那堆放兵器的地方尋出了一把□□,扔給那紀露後,便喊道:「你可會耍這個?」
紀露在手中掂了掂那紅纓□□的份量,便在原地朝著空氣比劃了兩招,見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後,便如實說道:「這個對我來說,有些難了。」
木大欣賞她的坦誠,便將自己腰間的佩劍扔給了她,只說道:「那你試試我的小靈兒,它可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姐妹。」
紀露一曬,可她瞧了瞧那映著月色餘輝的銀劍,心潮難免澎湃了起來,她只覺體內里的血液正在滾燙叫囂,生為女子,誰沒有一個保家衛國的夢想呢?如今,她已站在了大瑤軍隊中,說不定過段時日,她便能上陣殺敵了。
為國為民,驅韃靼,殺倭寇,讓她的內心熱血沸騰。
在心內這股澎湃的豪雲壯志驅使下,紀露便拿起了那把銀劍,只將自己的身軀化作利刃,在校場上好生揮灑了一番汗水,直至精疲力盡之際,才聽得木大響亮的讚賞聲。
「不錯,雖無章法可言,卻也能瞧出你是個好苗子。」
黎恆見紀露累極,便上前將她攙扶起來,並拿出了自己的香帕,細心地紀露擦拭了一番,「如今夜色已深,不如我們早些歇息吧。」他只害怕這木大會繼續操練紀露,紀姐姐顛簸流離了這麼多天,若是再練上半夜的武,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見黎恆心疼起了紀露,那木二便撇了撇嘴道:「還是夫郎在身邊的好,這黎恆可真是會心疼人呢,這紀露倒真是好福氣。」
紀露被她說的一窘,還是木大也有些乏了,便敲了一下木二的腦袋,拉著紀露走向了最角落裡的營帳。
「明日一早,我便將黎恆帶出去,紀妹妹你無須擔心。」木大也是個爽快性子,她知這紀露最放不下的便是黎恆,為免了她的後顧之憂,便只能將黎恆好生安置。
這紀露可是個好苗子,說不准改日便能為大瑤軍隊立下汗馬功勞呢?
紀露見木大答應的爽快,便鄭重其事地朝著那木大行了個禮道:「多謝木姐姐。」
是夜,紀露一行四人便縮在最角落裡的營帳內,安穩地睡了一覺。
天剛蒙蒙亮之時,木大便掐著點起身,而後便將黎恆與紀露弄醒,只睡眼惺忪道:「今日你是新兵入營,可要早些去校場,我自會將黎恆帶出去。」
紀露也知事態重要,便在營帳內就這冷水抹了抹臉,而後便穿上了營帳內極不合身的一套戎裝,只戀戀不舍地摩挲了一陣黎恆的頭髮,道:「你跟著木姐姐出去,我有空時,一定會來看你。」
黎恆本就是個哭哭啼啼的性子,況且她還是頭一次與紀露分離,當下眼中便氤氳起了淚珠,他只哀切道:「紀姐姐,戰場上刀劍無眼,你一定要小心。」
那木大瞧著這對有情人難捨難分的樣子,便笑著出來打圓場道:「待驅了韃靼之日,便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快別傷心了。」
紀露隨即便出了營帳,往校場上走去。
而黎恆則是像昨日一般在臉上纏上了黑布,只亦步亦趨地跟在木大身後,待與守門士兵寒暄了幾句後,木大便將黎恆帶出了大瑤軍隊。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最近沒有小可愛給我評論啦
第29章 [VIP] 軍中之變
如此, 黎恆便安心待在了幾鳴縣後方的老弱孩童安置處,他雖是個弱柳扶風的羸弱男子,卻也是個心底純良之人, 見那些老弱男子無依無靠的可憐樣子, 便於心不忍地將自己的存糧分了一些出來,可他這些為數不多的存糧還是木大送給他的,他雖力所能及地幫了幾個苦命之人,卻幫不了全部的苦命之人。
木大隻勸慰他道:「如今這西北城鎮中, 似這般的苦命之人數不勝數, 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再過幾日紀妹妹便有半日假可放了,到時我將她帶過來, 你們小兩口也好團聚一番。」
黎恆自是感激不盡,只屈膝向著木大行禮道:「木姐姐如此大恩,恆兒無以為報。」
木大隻臊紅了臉, 咧開嘴大笑了兩聲道:「紀妹妹是我的好姐妹,你自然也是我的弟弟了, 無妨,無妨。」
黎恆心內不□□淌起了一股暖意, 他與紀姐姐在京城內履受磋磨, 在這邊陲小鎮中, 卻收穫了來之不易的善意, 思及那熱心腸的木大與木大, 黎恆只在心內暗暗起誓道:若是有朝一日他與紀姐姐能闖出一番名堂來,必要好生報了木姐姐的恩情。
黎恆如今只住在一間簡樸的平房內, 屋內的方寸之地雖狹隘不已,卻被黎恆好生收拾收整了一頓, 瞧著便也有些家的樣子了,那木大便目露驚嘆地讚賞道:「恆兒倒真是心靈手巧呢,紀妹妹能娶到你當真是好福氣呢,不像我家里那個不守男德的刺頭,整日裡除了說閒話貪吃,什麼活計也不會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