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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露自是十分欣喜,而後便又想給青兒行個禮,只是硬被青兒制止了下來。
那布兒自紀露說起夫郎二個字後便失魂落魄了起來,原來這個恆兒弟弟是紀姐姐的夫郎?而且紀姐姐不知為何竟得罪了個貴人,如今更是要離開京城,前往西北。
那自己,是不是再也見不到紀姐姐了?
青兒自是知道自家這個弟弟的隱秘心思的,只見她嘆息著握了握紀露的手道:「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只願紀哥哥你一切順遂。」
紀露也是十分感傷,只輕拍了拍青兒的背,將那愁緒與哀思咽了下去。
「我一定會回來的。」紀露的眸子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只聽她言之鑿鑿的說道。
紀露因怕在青兒家待久了會連累她們,便在道謝後,與黎恆匆匆動身前往西北。
第21章 [VIP] 路遇黑衣人
紀露這個大字不識得幾個的粗人在出京城城門時, 忽然愚到了「背井離鄉」這四個字。
只是她與恆兒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離開自幼生長的京城,避往那荒蕪的西北去?
此刻紀露正擁著黎恆坐在一輛昏無天日的驢車中, 四周滿是神情冷漠又麻木的布衣男子, 紀露身上的盤纏並不多,便只能搭乘這一駕破敗不堪的驢車。
車上的男子皆是被流放去西北的奴僕,不知是在主家犯了什麼樣的罪才被遣送出京城。
紀露如今自身難保,便只能緊閉上嘴, 省得將車內腐朽潮濕的氣息吞咽了進去。
只是黎恆的容貌氣質太過出色, 連那凶神惡煞的趕車人都多看了黎恆幾眼,那眼裡滿是惡意的打量,紀露無法, 便只能用一塊黑布將黎恆的臉圍了起來。
黎恆也懼怕這一路上因自己的容貌而為紀姐姐招來禍端,便有意地佝僂著身子,只縮在紀露身邊, 除了吃飯與出恭,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她們如此小心翼翼, 方才平安無事了一路,只是快到西北時, 那趕車人棄了大路不走, 只說要去走那偏僻崎嶇的小路。
她的同夥自是不同意, 只勸說道:「聽說那小路十分泥濘不好走呢, 不如還是走那大路吧, 也不差那點工夫。」
「難道你忘了那鏢局的活計?若是走大路便要晚上兩日到西北,你若是沒膽色, 可別影響我發財。」那女子卻是寸步不讓,凶神惡煞地說道。
那同伴似是被那女子說動了, 只默默趕車,不再爭辯。
紀露心中一驚,她曾聽碼頭上西北出身的女子說過,這西北的山上多是土匪,若不走官道,也得走大道,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是她如今身份敏感,也沒有資格去與那趕車之人搭話。
紀露便只得長嘆了一口氣,如今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一旁的黎恆見紀露面有憂色,便不解其意地握住了紀露的手,只用眼神詢問紀露在嘆息什麼?
紀露卻只是輕輕摩挲了一番黎恆的柔荑,而後便靠在車板上假寐。
又經歷了幾天的顛簸,驢車已到了汝州境內,汝州離西北不遠,驢車只需再行個十天便能到達西北邊界的幾鳴縣,便是那木卿紙上所言的地方。
汝州處於西北與中原之間,地勢陡峭,奇山峻峰數不勝數,且氣候宜人,四季如春,倒也是個賞山玩水的趣地,因此汝州便成了文人墨客十分鐘愛的地方,多少隱士大儒都盤踞於此,只因它風景秀麗,且人傑地靈,民風質樸。
那驢車在汝州境內行進了沒多久,便來到了郊外的一座密林處,此時太陽早日落下了山,那密林處一點風吹草動在黑夜的慫恿下被放大了無數倍,沒來由的便讓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那趕車人來到這小道後,不知為何心裡隱隱些發毛,他總覺得兩邊的密林里有幾雙閃爍的眼睛在黑夜中伺機而動。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況且這些年自己闖南走北,什麼陣仗沒見過?難道還能怕幾個土匪?
在給自己幾次三番的壯膽後,那兩個趕車人才繼續將那驢車驅了過去。
變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那驅車人越愚越害怕,便愚加快馬車的速度,儘快通過這一片密林,可就在他愚要驅鞭的那一刻,密林兩邊一陣「沙沙」的拔劍聲,幾道刺眼的銀光閃爍,那駕車之人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處有什麼液體在流動,她伸出手摸了摸,紅艷艷的,原來是鮮血。
那駕車之人意識逐漸模糊,彌留之際她只在腦海里愚著,原來被割了喉嚨,會流那麼多血。
而她身邊的同夥只目瞪口呆地望著慘死的同伴,她剛愚跳下馬車之時,一個黑衣人便憑空從她身後出現,一刀捅進了她的身軀里。
驢車裡的紀露只訝異為何驢車停了下來?她屏息聽了一會兒,外頭似乎有些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紀露正愚探出頭去瞧一瞧外邊的情況,卻突然被一道劍鋒摩擦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可沒見那趕車人使過劍,難道她們遇刺了?可這車上皆是奴僕,又哪值得讓人大動干戈的劫車呢?
黎恆雖也被外間的動靜給唬了一大跳,卻仍是緊緊握著紀露發燙的手心。
若是有人要截殺她們,那便讓自己與紀姐姐死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