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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瑩雪惶惶不安的心這才略放下了寫,只是自己的家人都是心地善良之人,若不是二皇子威逼利誘,他們如何會有膽子去陷害大皇子?

  便是死罪免了,活罪又是什麼限度?爹娘都有舊疾,年歲又大了,如何受得起那些酷刑?

  「你莫心急,殿下既答應了我免下你家人死罪一事,便不會食言。」傅雲飲勸慰瑩雪道。

  瑩雪聽了卻還是怏怏不樂:「爹娘年歲大了,怎受得了那些刑罰?」

  傅雲飲只得嘆道:「君無戲言,陛下已定下了秋後處斬,殿下為顯仁德為你的家人求情一番,最多也只得免了死罪罷了,大約是要流放幾千里的活罪。」

  流放幾千里?便是瑩雪這類從未聽過朝堂一事的內宅女子也曉得,流放的一路上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能留的半條命已是祖上積德。

  瑩雪臉上的淚流淌得愈發洶湧,大有停不下來的架勢,傅雲飲瞧了愈發難受,只道:「你放心,我必會打點好一切,必不會讓他們吃什麼苦頭。」

  「都是那二皇子,他誆騙姐姐還不夠,還要如此折辱我的家人。」瑩雪泣道。

  她聲音悽厲悲傷,語調里的哀切再也遮掩不住。

  傅雲飲生怕她再哀傷下去會禍及肚子裡的孩子,便只得說道:「方才太醫來替你看診了,說你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且胎像不穩,斷不可再這般傷心了。」

  瑩雪聽後卻一愣,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肚子,心中又是一陣哀傷:「爺,求求您,看在我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兒,讓我去天牢里瞧瞧他們吧,只一眼便夠了。」

  第68章 落胎【一更】 「孩子掉了,是我的報應……

  傅雲飲欺身上前為瑩雪拭了拭淚, 只道:「那天牢乃是陰寒之地,你身子又不大好,如何能受得了這般苦楚?」

  瑩雪卻避開了傅雲飲伸過來的手, 只泣著淚道:「爺若不答應,我便只能去擊鼓鳴冤了。」

  這話卻把傅雲飲嚇了個夠嗆,瞧著瑩雪悲傷到極致的素白臉龐,他愈發覺得頭痛不已:「擊鼓鳴冤做什麼?難道陛下會不知曉二皇子做的手腳?不過是不想讓皇家內傾軋爭鬥之事露於人前罷了。」

  瑩雪淚流不止,整個人都如在寒風中被吹得東倒西歪的嬌花一般惹人憐惜:「難道這世間當真沒有什麼王法可言嗎?」

  傅雲飲搖搖頭,只道:「王法也是陛下定下的律法。」

  瑩雪止住了淚水, 揚著一雙哀切的模樣望著傅雲飲道:「爺當真不願意幫我嗎?」頗有些心如死灰的模樣。

  傅雲飲越發無奈, 只得尋了個折中的法子道:「你別急, 也別因此傷了身子,我去替你往天牢里走一遭,你意下如何?」

  瑩雪這才來了些盼頭, 只急切地攥住了傅雲飲的胳膊, 說道:「此話可當真?」

  「我自然是不會騙你的,我與刑部尚書有些交情,送些吃食衣物進去應當不是問題。」傅雲飲道。

  瑩雪便急急匆匆地從床榻上翻身而下, 便將自己放在針線筐下的鞋子及長衫都一併拿了出來, 遞給了傅雲飲:「這是我這段時間給爹娘和……墨書做的鞋子, 勞煩爺替我送去。」

  說到「墨書」二字時, 瑩雪的臉上略有些不自然, 她瞧瞧瞥了一眼傅雲飲的面色, 見他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才說道:「還有些乾糧吃食,也要一併送去。」

  傅雲飲一一應下,見瑩雪的臉色好轉了不少, 便引著她重又坐在了床榻之上。

  「你安心養胎,我定會為他們打點好一切,便是當真要定下流放的活罪,我也會打點好沿途的一切。」傅雲飲語氣溫柔地說道。

  瑩雪這才壓下了心中的焦躁之意,長吁了一聲後便說道:「多謝爺出手相助。」

  傅雲飲卻笑著捏了把她的臉頰,說道:「和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瑩雪便也未曾多說些什麼,只躺在床榻上擔憂著遠在天牢內的爹娘親人。

  *

  翌日午時,傅雲飲在天牢前遇上了二皇子李致。

  李致笑著打量了傅雲飲一番,只說道:「許久未見鎮國公世子,瞧著倒是容光煥發的很兒。」

  傅雲飲只勉強應道:「殿下說笑了。」

  二人都走了刑部尚書的關係,去天牢里看望王氏一行人,李致也猜到了傅雲飲的意圖,他便笑道:「聽聞世子極寵愛那小妾,更有將那小妾抬為平妻之意,如今看來傳言竟是未曾作偽。」

  「內宅之事,不值當讓殿下這般操心。」傅雲飲冷淡地說道。

  李致的話頭被生硬地堵了回來,他卻也未曾生氣,只笑了一聲。

  二人在天牢入口處分道揚鑣,一人往關押王氏與方大的方向走去,一人往關押絲竹和墨書的方向走去。

  王氏與方大雖未曾受過什麼酷刑,可這幾日耳畔一直迴蕩著別的犯人被嚴刑拷打的聲響,他們已是嚇得丟了半條魂。

  且天牢里潮濕陰暗,方大腿骨上的舊疾因此復發,整個人臉色煞白地靠在牆壁邊,渾身皆無多少氣力的模樣。

  王氏只在一旁擔憂地望著方大,可他們已搖身一變成了重刑犯,別說是請大夫來診治,連尋個草藥敷一敷都是異想天開之事。

  是以傅雲飲的突然現身,直讓王氏驚喜地叫出了聲。

  「世子爺——」

  王氏小跑著到了鐵欄之前,老淚縱橫地說道:「世子爺,我聽人說,瑩雪在你府上,這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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