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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深垂眸,吻上了她的唇,不同於第一次的陰差陽錯,更不像第二次醉酒後的意識不清,這一次的他用力地吻著她的唇角,手指穿入她後腦的長髮間,動作生疏卻又認真,帶著慌張的懲罰和小心翼翼的討好,吞掉她的每一次喘息。

  池年只感覺自己的唇瓣被他輕含在唇齒之間,呼吸交纏,酥麻沿著唇角牽動心臟,人也軟了,一隻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身,扣著她靠在他的懷中,被他完完全全地擁住。

  格外清醒的吻。

  還有熱烈的、不像祁深的祁深。

  不知多久,祁深輕咬了下她的下唇,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唇,二人的呼吸急促而紊亂。

  池年一動不動,雙眼像含著雙光,唇有些紅腫,目光怔忡地看向不知名的角落,意識混亂。

  祁深……吻了她?

  雖然後來也分不清是誰在吻誰,但最開始是他主動的!

  祁深看著她微有紅腫的唇,目光一深,卻又在看見她出神的神色時愣了下,嗓音越發喑啞:「嚇到你了?」

  池年愣愣地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

  祁深目光深邃地看著她,輕輕地將她臉畔的碎發拂至耳後:「池年,上次你在電梯裡問的那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了。」

  池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下秒陡然反應過來,電梯裡……自己問的不就是「為什麼追她」?

  心中一慌,池年想,她即便大膽地追了祁深四年,可是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大膽。

  比如在這個時候,她慫了,她怕聽見什麼「合適、習慣」這樣的話。

  所以,池年飛快地從祁深的懷裡掙脫,轉過頭走到飲水機旁:「你的手傷了,還是先包紮一下……」

  「池年,我愛你。」男人清晰且堅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驚了滿室的寂靜。

  池年拿著醫藥箱的手僵住,站在原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飲水機,一動不動。

  祁深走到她身後,再一次說道:「追你,是因為我愛你。」

  不是因為她太好而生出的淺薄的喜歡,更不是因為莫須有的喜歡類型,而是因為她是池年。

  而他愛池年。

  他無法想像未來身邊人不是她的日子,更不敢想像她待在旁人身邊、靠在旁人懷裡的畫面。

  他會瘋的。

  他想要的,永遠只是她一個人。

  池年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睛有些酸澀,直到飲水機里翻湧起一個大大的水窩,發出「咕咚」一聲響,她才反應過來。

  抿了抿唇,池年轉過身一把將醫藥箱塞到祁深懷中。

  祁深拿著醫藥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池年抬頭,一眼望進祁深深邃的目光里,她頓了頓,隨後眯眼笑了一聲,又飛快地收起笑:「你不是說,喜歡唐小姐那種類型嗎?」

  祁深望著她,許久輕輕地嘆了口氣,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池年。

  池年不解地垂頭,隨後一怔。

  照片看起來有些年份了,上面的女人回眸一笑看著鏡頭,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眼驚艷的像一朵盛放的玫瑰,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的優雅美麗。

  只是有些眼熟。

  池年眨眨眼,隨後想起來,唐輕染的鼻子和唇形,和這個女人很像,卻比她素淡了很多。

  「這是……」

  「我的母親。」祁深低低開口,「池年,我怕你知道過去的我做的那些事情,會覺得我並不像你喜歡的那樣。」

  他怕她喜歡成熟穩重的他,而他的過去,意氣用事且幼稚。

  他自卑於在她面前展現過去的自己。

  祁深停了幾秒鐘,又繼續:「和唐輕染,只是幼稚地想要氣祁岳林,祁岳林怕見到母親,可我偏偏不如他的願,所以……」

  「所以,你和唐輕染約定好,幾次三番地帶她回家氣你的父親?」池年默默反問。

  祁深幾乎立刻應:「只兩次。」

  池年頓了頓,慢悠悠地反問:「這也不妨礙你喜歡唐小姐這種類型的女人吧? 」

  祁深看著她:「池年,我不是一個喜歡親近的人。」

  池年抬頭,想到剛剛那個吻,小聲地哼了一聲:「……沒看出來。」

  祁深飛快地看了眼她的唇,目光幽深:「因為你是例外。」

  對旁的所有人,他不願被碰觸。

  可是對她,卻似乎總是碰不夠。

  池年的睫毛輕輕地抖了兩下,怔忡地看著他,許久移開目光,小聲嘀咕:「快上你的藥吧。」

  祁深看著她不自在的反應,再沒多說什麼,看了眼手背上的傷口,打開醫藥箱拿出紗布草草處理了一下。

  池年皺著眉盯著他的動作,在他沒塗碘伏就要包紮的時候把紗布拿了過來,拿起棉簽沾了碘伏,將傷口處理好才用紗布包紮起來。

  看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旁的白紗布,池年惋惜地說:「以後大概要留疤了。」

  祁深看著她的動作,心臟跳動著,目光微柔。

  池年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他:「你胸口的疤怎麼來的?」

  祁深一愣,下意識地垂眸。

  池年見狀也沒再追問,將醫藥箱收拾好就要放回原處。

  祁深以為她要離開,飛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池年不解地轉頭。

  祁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是母親生病時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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