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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雜記之詭談夜話》

  盛京雜記作者是個不靠譜的瘋癲八卦道姑,可信度不高→_→

  ☆、貳 茶樓逢紈絝

  白掌柜如約派人送來了消息。葉凝帶金珠往扶歸樓赴約時,白掌柜比之前日還熱情了幾分,帶她穿後堂而過,進了扶歸園。

  昨夜下了場小雨,萬物格外清新,園中小樓掩映在花柳之間,錯落有致,情致萬端。

  公子清的產業在容城東側的坤明島,卻常住在扶歸園西北角的小院。甫一進門,迎面便是方奇石,掩在一樹流蘇旁。天然的山水花紋帶出幾分綽約,色澤瑩潤仿佛新經雨洗,形色俱佳。

  葉凝寬袖撫過奇石,心內讚嘆。

  白掌柜在旁笑道:「我家公子愛石成痴,這方山水石取自鏡湖,公子很喜歡。」

  院中一架紫藤,有兩人在花架下弈棋。著青衫者背對院門,正對葉凝的人一襲素白錦衣,烏髮散於兩肩,正埋頭思考。

  聽到動靜,錦衣男子抬眼望過來,拈著棋子的手略微一頓。

  白掌柜上前道:「這位就是葉姑娘。」

  錦衣男子將棋子放回棋罐中,起身道:「葉凝?」

  「公子清?」

  公子清頷首,向白掌柜道:「棋局放著別動,你先安排天落休息。」說罷,向葉凝做個「請」的姿勢,帶葉凝進了客廳,便有婢子奉茶。

  廳內擺設簡單,一壁闊朗的書架,上列畫軸絹書並幾方古硯,地下一架六鶴屏風,纏枝小几上擺了方精巧奇石,青瓷大瓮中荷葉正好。

  葉凝落座後將金珠交在他手裡,道明來意。

  先帝駕崩的消息早已傳至雲澤,公子清對這枚金珠的到來並不意外,只問道:「藥娘子安好?」

  葉凝說了聲:「家師無恙,勞公子記掛。」

  公子清手中把玩著金珠,又閒談京中消息,無關宮廷朝政,只是坊間茶肆的趣談,並城外紅螺寺的玉蘭。

  少時,白掌柜捧著個紅木小盒入內,從中挑了枚細如牛毛的銀針交予公子清。

  金珠上花紋繁複細密,公子清將銀針在花紋之中遊走輕繪,輕微的聲響後,金珠緩緩打開。裡面是十數朵盛放的花,金色的花瓣薄如蟬翼,精巧絕倫。

  成千上百細密的花瓣仿佛繪成許多張奇異的圖形,葉凝卻辨不出那是何物。

  公子清看了片刻,冷哼道:「好狠的女人!」手指微縮,盛放的花瓣便依次回攏,終成渾圓金珠,嚴絲合縫。

  葉凝能猜到大概,卻不便多言,等他面色恢復時才問道:「若無他事,我先告辭?」

  「昨晚半夜回來時,我見你住處屋頂有客造訪,不知葉姑娘是否知情?」公子清慢悠悠地抬頭。

  半夜有客造訪,還是在屋頂?葉凝頓住腳步,目光陡然銳利:「有人跟蹤我?」

  「那人就在此處,葉姑娘可要見見?」

  公子清所居的院落從外看去占地不多,內里卻是蜿蜒不盡。

  葉凝跟隨公子清沿青石小徑走了許久才到一處石室,石室不遠處是方清池,方才弈棋的青衫人正在池邊釣魚,見了公子清便迎過來。

  「在下楚天落。」青衫人笑得明朗,打開石屋的門引葉凝入內。

  逼仄的石室里關著兩名黑衣人,此時均站在角落的暗影中。聽到動靜時他們抬頭看過來,卻被突如其來的陽光刺得略微眯眼。

  葉凝打量他們,只覺其如暗夜中隱伏的獵豹,蓄勢待發,稍有時機便要撲向獵物。她心下暗驚,細看其面容,卻是從未見過,便搖頭:「我不認識他們。」

  楚天落瞭然:「看來是宮裡的人。」

  葉凝會意,這些年她藏身京城巷陌,只以行醫為上,並無仇家。唯一的變數,就是那枚承載宮廷秘密的金珠。那麼師父呢,可曾躲過他們的追蹤搜捕?

  待得兩人出門,公子清便問葉凝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葉凝眼光掃過石室,朝公子清拱手道:「刑訊之事葉凝不太通,此事還想煩勞公子。」

  公子清也不客氣:「若是問出消息,我派人知會葉姑娘。」

  -

  葉凝旅途勞頓,休整兩日,便攜當歸上街閒逛。將東市轉遍又將途經的藥鋪逛了一圈,走穿整個長樂街,又買了些趁手的筆墨紙硯。

  兩人將大小包裹放回住處,便上南曲街茶肆里聽書。

  茶肆酒坊是打聽消息的最佳去處,又有奇聞怪談的故事下茶,十分熱鬧。因說書人暫歇,茶客們便三三兩兩的閒談,說的正是逸王的風流故事。

  逸王君昊是先帝第四子,自幼頑劣難束縛,是個天然的紈絝,終日只知打獵遊冶,年紀輕輕便養了孌童,氣得先帝大病。

  後來先帝苦心為他物色妻室,誰知君昊專寵家中歌姬,一紙奏疏遞上去,斷然拒婚。先帝大怒,強令婚娶,君昊亦怒,選了個晴好的天氣騙那以才氣美貌聞名的女子上街,當眾狠狠調戲了一通。

  這門婚事就此夭折。

  其後君昊行為愈發肆無忌憚,不過他也只是德行敗壞,並不觸犯律法,先帝每每教導無用,只能悶氣。

  元佑二十四年南音太子被廢,先帝大抵失望疲憊,索性給君昊封了個逸王,遠離京師,偏居雲澤,眼不見為淨。

  君昊來雲澤六年,每日依舊遊冶打獵不思進取,做著閒散王爺享受富貴溫柔。今日這茶肆中流傳的正是他近來一樁艷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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