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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王氏道:「一直不好,打架後就更差了。」

  秦禛問:「胡老爺一個人在家時通常都會把大門和入戶門栓上嗎?」

  胡王氏點點頭,「他那人在外面混不吝,其實怕鬼怕得很,只要自己在家,門窗都會關得嚴嚴實實。」

  粱顯問道:「白天也怕嗎,你早上什麼時候走的?誰趕的車。」

  胡王氏道:「我自己趕的車,天一亮就走了。白天他也怕,只要一個人在家就會害怕。」

  秦禛道:「如果他必須找一個人作伴,你覺得會是誰?」

  胡王氏被不耐煩的小傢伙扇了個耳光,她不以為意,把小傢伙的手按下來抱緊,說道:「他有兩個讀書時的朋友,不過那是大年初二,他應該不會叫他們。或者……公婆他們。唉,公婆對幾個大伯不公,亡夫和他們的關係也不大好。」

  從胡家出來,五個人又去了當初搭梯/子給胡王氏開門的右邊鄰居家。

  右邊鄰居和胡家共用一條院牆,在距離上比左邊鄰居更近。

  鄰居姓李,招呼秦禛等人的恰好是當初幫忙的小哥,叫李智。

  考慮到李家四世同堂,秦禛等人沒進院子,就在胡同里,一邊曬太陽一邊把問題問了。

  李智說,胡寶山夫婦是五年前搬來的,一開始兩口子確實總打架,一般來說都是女方挨打。

  胡王氏哭得慘,聲音大,起初每次都有鄰居過來勸架,但胡寶山逮誰跟誰來,後來大傢伙兒就不再上門了……

  他的話驗證了胡王氏之前的陳述,這說明她沒有撒謊。

  李智今年二十一,眉眼清秀,身材偏瘦,他也是胡寶山鬧過口角的鄰居之一。

  他說,當年查過的所謂仇家基本上不會因為打一架殺人,當初都是胡寶山打人,其他人大多被動挨打,如果他們有殺人的勇氣,也不至於任由胡寶山欺負。

  周智問起他當時給胡王氏開門的細情。

  李智說,他怕胡寶山誤會他和胡王氏,根本沒敢細看,上梯/子,下梯/子,開門,然後就回家了。

  不過,他記得很清楚,胡家安靜得很,沒有任何動靜。

  秦禛又問,「在胡王氏回家,到第二天發現屍體間,胡家有過什麼不正常的動靜嗎?」

  李智不假思索地說道:「沒有。」

  秦禛問,「你怎麼這麼肯定。」

  李智賊眉鼠眼地前後看看,「死人了,咱們這一片就都成捕快了,那一陣子只要大家聚在一起就聊那兩天發生的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唉,要不這案子怎麼就破不了呢?」

  原來如此,人之常情。

  秦禛把話題扯了回來,「胡寶山怕胡王氏有外心嗎?」

  李智道:「好像怕得不得了,每次打架都是因為胡王氏多看了某人一眼。說來也可笑,人長眼睛是幹啥的,不就是看人看東西嗎?可是不行,到他那兒就成罪過了,非得口角幾句,教訓幾下不可。」

  大趙插了一句,「胡王氏有過什麼不好聽的風聲嗎?」

  李智搖了搖頭,「挺規矩的人,就是胡寶山混帳罷了。」

  秦禛道:「胡王氏這一年都是一個人過的嗎?有沒有人經常來,來的都是誰?」

  李智撓撓下巴,「這個事兒得問我娘,小人還真不知道。」

  秦禛笑了,他要是知道就成包打聽了,嫌疑也會大增。

  李母說,胡王氏的婆婆經常來幫著帶孩子,偶爾公爹也來,但從未見過胡王氏的娘家人,聽說胡家嫌棄王家窮,王家人來一次就打一次秋風,小媳婦就要被婆婆嫌棄一次。

  秦禛問道:「胡王氏帶孩子艱難,為什麼不搬回胡家呢?」

  李母擠眉弄眼幾下,「一個漂亮的小寡婦,好幾個大伯哥,那可熱鬧了。」

  還真是。

  秦禛覺得自己孟浪了。

  離開李家,秦禛等人分頭行動,秦禛周智去胡家,剩下三個查跟胡寶山有仇的三個年輕小伙子。

  胡家離花枝胡同不遠,與胡王氏的宅子有些距離。

  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給秦禛開了門,問道:「你們找誰?」

  秦禛道:「我們是順天府的,找你家大人。」

  小男孩轉身就跑,「祖父,順天府來人啦,祖母,順天府來人啦。」

  半盞茶的功夫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親自把秦禛二人迎了進去。

  這是兩進院,小客廳在倒座房裡。

  大家落座後,有婦人把茶水端了上來。

  「二位請喝茶。」胡老爺子是生意人,舉止儒雅,氣度也很從容,「二位此來,是為了我家寶山的案子嗎?」

  周智道:「的確,我們是順天府重案祖,專門負責疑難案件。」

  胡老爺子嘆了一聲,「唉,去年風風火火地查了一個月,什麼都沒查到,今年只怕更難了。」

  周智道:「確實難,但只要肯查就總歸有些希望。」

  胡老爺子道:「唉……但願吧。一晃兒一年過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度日如年吶。」

  周智問道:「令郎和家裡關係好嗎?」

  胡老爺子又是一聲嘆息,「那孩子被老夫和他娘慣壞了,脾氣差得很,動不動就跟他幾個哥哥嫂子耍臉子,若非如此,也不會只他一個住得最遠。」

  太陽光從高處的窗紙透過來,打在老人家臉上,亮堂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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