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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動手,沈峯低聲說:「門鎖著。」
不會有人進來。
可是........
「抱我就好了。」沈峯說。
他額間的碎發里滲透著細密的汗珠。
她撫上他的背。
下一秒,沈峯抓著她的手解了扣,牙撕開套子,未等她做好準備,酸脹感已經襲上來,他動得緩,讓她適應,一隻手墊在她腰背,咬她耳垂,「醃雞....... 翅,有什麼意思,對麼?」
尹桑後悔虎口拔牙了。
他太慢了,刻意的,推一點退兩點,就不肯結結實實給,她拍他後背,「你弱雞嗎!」
「喔?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草莓味,真的不可以麼?」
他撕開包裝的那一刻,她就聞到了,空氣中一股草莓香氣。
「草莓好吃嗎?」推一點。
「嗯?」退兩寸。
不吭聲。
「好吃麼?」還退。
嘴上不放鬆,碾撫勾磨,樣樣了得。尹桑感覺胸口一口氣怎麼都呼不出去,難過極了,她掐著他背後的肌肉,「好!吃!極!了!」
聲音隱忍。
與此同時,他挺腰,她的背猛撞在料理台上。
悶悶一聲,尹桑似乎看見了夜空里狹長的星星橋,天兵天將披荊而來。
她丟盔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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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峯做好飯,已經將近十點,過去敲門,敲幾下,不出所料沒有任何回應,他拿鑰匙開了門。
尹桑躺在床上,瞥他一眼,又閉了眼。
他到床邊,在她嘴邊落個淺吻,「吃點東西,別餓著睡。」
她翻了個身,扭頭睡,不回答。
「乖,別等涼了。」他順勢躺上來,撫她的臉說。
臉頰痒痒的,她扭頭看他,他挑挑眉,「起來?」
尹桑起身,套上拖鞋就往廚房走。
料理台已經被清理乾淨,桌上擺著四菜一湯,只留了一盞燈,菜色在燈光下,看著讓人很有食慾。
「太晚了,不要吃太多。」沈峯給她盛了一碗湯。
尹桑接過,低頭喝,沒一會兒就空了,把碗遞給他,「還要。」
她嘴邊亮晶晶的,還沾著湯汁,眉眼有笑,那模樣,像討糖吃的孩子。沈峯難得愣怔了一下。尹桑不耐煩地抖了抖手裡的碗,繼續「討」。
「湯也少喝點。」
「小器。」
「好好好,給盛。」
為了保溫,湯還留在鍋里,沈峯起身去盛,剛舀上半勺,她出現在餐檯另一邊,撐著腮,抬頭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怎麼?」
「你幹什麼去了?這些.........」話到嘴邊,頓了下,「這些天。」
燈光下她仰著頭,浸在光暈里,鋒芒盡收,看起來柔軟溫和。
他的指腹摩挲她的臉頰,「出差。」
「這麼忙?」她扣住他的手,捏他指尖,「聽說,這個廚房,你出了不少力。」
出差她不質疑,不過多少是不是有躲避的成分?
沈峯點頭,「是我的意思。」
尹桑:「媽媽只是操辦。」
沈峯繼續點頭。
尹桑:「你憑什麼不經過我同意,擅自處理我的所有物?」
她語氣平淡,不像是質問,只是想知道答案。
沈峯舀好湯,一手端著碗,一手拉她坐好。
一邊看著她喝,一邊反問:「事到如今,你還想著能夠躲在自己的軀殼裡,獨善其身嗎?」
尹桑反駁,「我沒躲。」
「你是看起來沒躲。」
塗上一層層保護色去與人交往,與縮頭縮腦圈地自嗨的人,沒有區別。
她悶頭喝湯。
這些年,她自以為表現得完美無缺。對身邊的每個人,她都研究透徹,有自己得一套應付的辦法。對爺爺,她貼心孝順;對沈母,她恭敬乖巧;對沈峯,她取悅他使盡渾身解數........
但這種自己制定的模式,像個困在框架里的人。
沈峯的詞用的精準,獨善其身。她管控著自己,不管其他。從未真正去與人交往。
對爺爺,她從未相伴膝下,好好撒撒嬌,說說工作上的煩惱。
對沈母,她從未真正把她的教誨聽到心裡,沒有談過自己的小心事,更加沒有嘮嘮柴米油鹽。
對沈峯,她從未噓寒問暖,夏謀消暑,冬念添衣。
那天沈母,就狠狠地敲打了她的面具。
沈峯見她面色沉下來,抓過她的手,才發現很涼。
他用手心給她溫度,緩緩說:「從你嫁給我那天起,我們就是相互支撐的共同體,你不需要在遭遇不幸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扛,不需要在不快樂的時候一個人難過了,所有日子,不管是風和日麗還是愁雲慘澹,都有我和你一起過。」
「相應的,我的所有你都可以索取,你的一切我也有權力了解和涉足。」
「這麼久了,你從未意識到這一點。」
「也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
「很久以前,你就已經不是一個人。」
「現在你要不要走出來。」
「我牽你。」
沈峯的話,斷斷續續。溫柔又慎重。
他回國幾個月,她就像是在坐過山車,時而輕緩溫存,時而如颶風過境。
他們是夫妻,他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侵入她的生活,甚至改變她的生活軌跡,也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從正常的夫妻關係來說,這樣的久別,迎來的重逢,應當是令人歡欣雀躍的,甜甜蜜蜜的小日子紅紅火火展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