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挪了兩下後察覺背後空蕩寬敞,她才猛然醒悟過來——不是盛煜趁她熟睡時挪過來,是她睡著了貼過去的!這樣想著,她不由扭頭去瞧身後,錦被輕動的間隙里,耳畔忽然傳來男人低沉含糊的聲音,「壓到你了?」

  魏鸞微驚,回頭就見盛煜不知是何時醒了,眼眸半睜。

  看樣子是還沒睡醒。

  魏鸞沒敢再動,只低聲道:「沒事,夫君睡吧。」

  說著,就勢躺在原處,不想徹底將他驚醒。

  盛煜果然又睡了,察覺懷裡空蕩後下意識往她身邊挪了挪,重新將魏鸞攬在懷裡,含糊道:「過來,別凍著。」聲音混同暖熱的鼻息落在耳畔,溫柔又親密,與尋常清冷自持的姿態迥異。

  手臂搭到她腰間時,甚至還地往懷裡樓了摟,隔著單薄寢衣,男人的掌心暖熱。

  這回輪到魏鸞僵若木雞。

  盛煜他……莫不是睡糊塗了吧?

  不過他這身體跟暖爐似的,抱著睡還挺舒服的。

  ※※※※※※※※※※※※※※※※※※※※

  清醒時候的盛大佬:要克制,克制!

  睡著/酒醉之後的盛大佬:克什麼制,過來抱抱

  (懷抱)

  第028章 挑撥

  次日魏鸞醒來時, 身邊已然空了,盛煜早起去上朝,不曾驚動她的睡眠。

  當天后晌, 他又被永穆帝派出了京城, 如從前般神出鬼沒、行蹤飄忽。

  好在父親的事頗為順利。

  ——雖說魏鸞無從探知玄鏡司的內情, 但看章皇后的態度,也能猜出幾分。

  上回章皇后召見,要她設法入獄去給魏嶠遞話時,說得還頗委婉, 這陣子連著三回召見, 話挑得愈來愈明白,態度也愈來愈不滿。

  譬如此刻。

  蓬萊殿裡瑞獸吐香,簾帳長垂, 連同芳苓在內的宮人侍從盡數被屏退,只剩兩個人坐在內殿。章皇后仍是雍容尊貴的中宮打扮, 鸞鳳釵簪裝點著高堆的雲髻,那張臉卻難掩怒色,聽見魏鸞說未能說動盛煜帶她去玄鏡司探視時, 忍不住拂袖而起。

  「你嫁進盛家快半年了,怎還如此無用!」

  聲音里怒氣勃然,若不是強壓煩躁, 怕是能指著鼻子罵起來。

  魏鸞屏住呼吸, 錦繡衣衫之下站姿愈發恭敬。

  她活了快十六歲, 還是頭回被章皇后怒斥。

  這位皇后母儀天下, 統率後宮, 性情早已磨得沉穩, 尋常若是被觸怒, 多是拿出威儀姿態按律責罰,愈生氣愈冷靜。如今火氣上涌,口不擇言,顯然是焦躁了——為章家的前程而煩躁不安。

  魏鸞提著顆心沒敢說話,看她煩躁地來回踱步。

  好半晌,章皇后才壓住脾氣,道:「不是我逼你,實在是此事干係甚大。鸞鸞,你也不小了,幼時被咱們捧在掌心裡寵著,如今府里碰見麻煩,總該盡心回報才是。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你父親在獄裡受苦,無動於衷?」

  「娘娘息怒,是鸞鸞無能。」魏鸞低聲。

  章皇后狠狠皺眉,「不是無能,是你不用心!盛煜是你的夫君,憑你這品貌,私下裡哄得他高興些,什麼事辦不成?至不濟,內闈里情濃之時求著他,只要他有半分心軟,就能帶你去瞧瞧。這種夫妻間的事,難道還要我親自教你?」

  能把話說到這地步,顯然十分情急。

  魏鸞只能小心賠罪,「鸞鸞謹記教誨,回去後會盡力的。」

  「都快火燒眉毛了,要竭盡全力!」章皇后稍加思忖,又道:「知非的事你可知情?」

  「兄長?他怎麼了?」魏鸞微詫抬眉。

  「你居然還蒙在鼓裡!」章皇后簡直要氣瘋。

  明明賜婚時她那樣會籌謀盤算,一副定能把將盛煜滿腔冷硬化成繞指柔的模樣,怎麼節骨眼上卻如此不濟事!她心中暗恨,卻只能強壓脾氣,道:「日前聽到的消息,玄鏡司要拿你兄長回京審問,章家都沒能攔住。」

  「他、他怎麼又捉了兄長?」魏鸞扶著旁邊的桌案,驚慌無措。

  章皇后拍著她肩,語重心長,「這是軟磨不成,要拿知非威脅,逼你父親鬆口。你父親身在獄中,不知外間消息,定是十分難熬,誰知道玄鏡司是如何蠱惑磋磨的。但凡他撐不住鬆了口,敬國公府、章家、連同東宮,都得被人一步一步地生吞活剝了!」

  魏鸞指尖輕顫,臉色都有些泛白。

  章皇后知她是怕了,低聲道:「盛煜若當真待你好,怎會對知非動手?這背後的盤算,你得掂量清楚。若是魏家真出了事,連帶章家和東宮被動搖,沒了娘家倚靠,你在盛家可就是個棄子。前朝的尚幼清,你還記得吧?」

  尚幼清的事,魏鸞自然聽說過。

  也是自幼被父母疼愛的高門貴女,被夫君何家處心積慮的求娶。成婚之初,那姓何的溫柔多情,甜言蜜語地哄著她,套問尚家的機密,捏著線索暗裡深挖。連帶尚家都被蒙蔽,覺得結了親就是一家人,攜何家上船。

  結果何家拿夠證據後翻臉無情,踩著尚家成了新貴。

  可憐那尚幼清,娘家覆滅後孤苦無依,夫君又過河拆橋,沒兩年就熬得油盡燈枯。

  著實是個發人深省的慘案。

  魏鸞若不是有前世的教訓在,聽了章皇后這番威逼利誘、挑撥離間的話,恐怕真得深信不疑。

  此刻,她也竭力說服自己相信。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