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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后一走,皇上便屏退了所有的人。

  兩人關起了門來聊,花公公一直在門外守著,小半個時辰後,便見皇上突然走了出來,滿臉的怒容,雙目都染了紅。

  花公公一愣,忙地跟上,「陛下......」

  「你留在殿內,朕去趟大理寺。」皇上撂下這一句,便帶上了這兩日一直候在乾武殿內的姚統領,直奔向大理寺。

  他要將這幫子人抽筋剝皮。

  花公公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立在那愣了一陣,才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一回頭,便見太子走了出來。

  太子笑著道,「父皇不過是去大理寺審問逆賊,公公不必擔心。」

  花公公忙地彎腰道,「是。」

  太子徑直回了東宮。

  走在路上,一雙眼皮子都已經撐不開了,剛出了乾武殿便同趙靈吩咐道,「去盯著。」

  趙靈瞭然,「是。」

  明公公聽說太子回來了後,趕緊跑去乾武殿接人,半路上碰到的太子。

  「殿下......」

  明公公遠遠瞧見馬匹上坐著的人,一聲喚出來,聲音都帶了哭腔。

  這兩日皇后沒睡好,東宮的人也沒睡好,個個心頭都繃著,昨日大半夜,前去祭祖,但凡還活下來的主子都回來了,卻沒見到太子。

  明公公跑去乾武殿問了幾次,才聽說太子去了大理寺,人沒事。

  早上起來,明公公便立在了東宮門口,一個時辰派一次人去乾武殿打探消息,如今見人回來了,還是活鮮鮮的,怎能不激動。

  太子一回來,東宮的人也如同活了過來,明公公找人去備膳食,小順子去備熱水。

  太子卻沒去淨室,也沒用膳,兩日沒歇息,一身疲憊,徑直去了裡屋,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榻上。

  他也是個人,那火|藥引在他腳底下,他功夫再好,跑得再快,五臟六腑還是被震得發疼。

  跳出馬車,滾落在身旁的林子裡時,他的嘴角也曾流出了血,只不過他裝得好,沒人瞧見罷了。

  再加上連夜審問逆賊,急著去哄人,這會子即便是他想睜開眼睛,身子也不允許了。

  不過在閉眼之前,還是吩咐了一聲明公公,「去尋幾壺好酒備著,孤先躺會兒。」

  *

  唐韻末時便回到了寧苑。

  阮嬤嬤今日也並沒出去,見人這麼早回來,還挺意外,「姑娘今兒沒走遠?」

  原本她還以為姑娘又會忙乎到天黑。

  唐韻點頭,將手裡的那把狗尾巴草遞了過去,輕聲道,「找個瓶子插上,擱在裡屋。」

  他說夜裡來,那就一定會來。

  門擋不住,牆更擋不住。

  阮嬤嬤看著唐韻手裡的一捧狗尾巴草,不由愣了愣,笑著道,「姑娘怎麼還喜歡上這狗尾巴草了,不過這捧確實比院子裡長得要肥沃。」

  唐韻:......

  果然,不是她一個人覺得可笑。

  待阮嬤嬤去院子裡找了個瓷瓶,將狗尾巴草裝好瓶拿進來,唐韻已經換好了衣裳。

  阮嬤嬤將瓶子給她擱在了木几上,起身走到了跟前,才輕輕地問道,「太子可還好?」

  唐韻正繫著斷褥的衣帶,埋下頭,回了句,「生龍活虎。」

  阮嬤嬤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遺憾。

  太子不好了,似乎也不太妥。

  畢竟在宮中,太子對姑娘除了名分之外,旁的都沒得說,從未虧待過她,再說自己也沒那麼壞的心眼兒,那麼大的膽子,去咒堂堂太子出個什麼事兒。

  可太子好了,姑娘又不會好過。

  唐韻同太子之間的事兒,阮嬤嬤並不完全清楚,只道是太子,還是不願意許給姑娘太子妃的位置。

  阮嬤嬤以為這番不明不白的糾纏下去,也總歸不是辦法。

  要麼太子就給姑娘許個未來。

  要麼就放了姑娘。

  如今寧家雖起來了,姑娘看似表面風光,可被太子又一攪合,姑娘又可謂是步步艱難,將來的路還不知道該如何呢。

  姑娘忍受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唐家沒了,她可不想姑娘又陷入了另一個泥潭裡。

  「姑娘,奴才最近聽到了些風聲,侯爺似是有意將姑娘留在寧家......」

  「今日我見到了唐耀。」唐韻突地道。

  阮嬤嬤一愣,忙地問,「在哪兒?」

  「大理寺地牢里,人不像人鬼不像人,當年我曾答應過明煙,會給她一個交代,可她到底是沒能熬住,自個兒斷送了一條命。」

  阮嬤嬤心頭一震,她並不知道當年明煙是為何而死,此時聽唐韻說起,才反應了過來,驚愕地道,「明煙竟是被那畜生......」

  沒等阮嬤嬤說完,唐韻又道,「還有吳家老爺子和吳貴嬪,都進了地牢。」

  這個阮嬤嬤倒不意外。

  昨日出了那麼大的事,宮中主子傷亡慘重,陛下必定不會放過那批亂黨賊子。

  如此說來,當年先夫人的仇,明煙的仇,還有姑娘的仇,算是一併都了了。

  七年了。

  總算是熬了出來。

  往後姑娘也能徹底地放下,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

  「奴婢聽侯爺說......」

  「嬤嬤,我想去西域。」

  未等阮嬤嬤反應過來,唐韻又道,「這幾日你去替我置辦些東西,別讓人瞧出端倪,大表哥的回信,這幾日也應該到了,你幫我留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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