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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還不小。
連徐家都護不住,這吳貴嬪的本事,可想而知。
太子本懶得去管這些破事,但已經關於在了自己正在追查的案子上,便也不能不管了,「派人盯著寧家人,你繼續跟著吳貴嬪。」
他倒要看看這朝中到底有多少前朝人。
「是。」
韓靖領完命,腳步並沒往外走。
腦子裡的話到了嘴邊突地又咽了下去。
太子狐疑地看著他,「還有事?」
韓靖拱手道,「沒有了,屬下這就去辦。」
*
當日午時唐韻便回到了宮裡。
一到逢春殿,便問了阮嬤嬤,「鋪子關了嗎。」
阮嬤嬤點頭,「寧大夫人已經按照姑娘的吩咐,在門口貼了告示,半月後再開門。」
唐韻點頭,放了心。
皇上、太子、二皇子均不在,上書房也停了課,唐韻這幾日閒著無事,上午去五公主的覓樂殿陪她說話,下午回來,便呆在逢春殿裡寫些信箋。
前幾次已經有過一口氣寫很多張,對著火烤上半天的經歷,唐韻早就生了提前儲備信箋之心。
三日後太子回了東宮,夜裡小順子過來接人時,唐韻便從裝滿了信箋的木匣子內,抽了三張一併帶上。
橫豎他也不會看。
就算看了,她也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
無外乎就是相思成疾,思戀成災。
自己離了他不能活。
她也沒說謊,如今的自己離了他,確實不能活。
*
冬至後,天氣越來越冷,唐韻的短襖內,縫上了一層狐狸毛,披風也比初冬時,厚實了許多。
即便如此,夜裡走在甬道上,手腳還是被吹得冰涼。
唐韻一到,便被暖閣內暖烘烘的地龍,激得打了個寒顫,太子坐在木幾前,聞到動靜抬頭,朝著她伸出了手。
唐韻極為自然地上前握住,不過是碰了一瞬,便又縮了回來,似是故意逗他似的,笑著問道,「殿下,涼嗎?」
說完,便要走去對面的位置。
太子及時抬手,攥住她的斗篷帽檐兒,給拽了回來,問,「手爐呢?」
唐韻順勢倒在了他懷裡,凍僵的雙手控制不住地去蹭他身上的暖意,蹭了兩下,趕緊又收了回來,仰起頭在他的下顎處,親了一口,「想殿下想的太著急,出門給忘了。」
太子:......
滿嘴炮仗。
太子一把拉住她的手,拖到了旁邊的火盆上輕輕地烤著。
唐韻乖巧地依偎過去,「殿下,對韻兒真的越好越好了。」
太子的掌心捂了捂她冰涼的手背,偏頭俯視著她,「孤以前對你不好?」
「好。」唐韻趕緊點頭,「都好。」
太子轉過目光,看著掌心裡的小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她嫩粉的指尖,「今兒練字了嗎。」
「練了。」
「練了什麼?」
唐韻:「.......」
太子一聲輕嗤,「下回說謊話之前,先過過腦子,想好了怎麼圓,起碼得應付孤三句以上,才算過關。」
唐韻搖頭晃腦,「不要。」
太子看向她。
唐韻笑著道,「韻兒不敢騙殿下。」
太子瞧了一眼她獻媚的臉,輕笑了一聲,「明兒打算如何過?」
唐韻突地沉默了下來。
太子見她不吭聲,以為是她忘記了,提醒道,「生辰。」
話音剛落,唐韻便從他懷裡抬起了頭,水汪汪的眸子內一片討好之色,「殿下,明日韻兒能出宮嗎?」
「出宮?」
「嗯。」唐韻點頭,小心翼翼地道,「寧家大舅舅一個多月前來了江陵,開了兩間鋪子,奈何生意冷清,原本打算半月前便回揚州,可念著韻兒的生辰,這次留到了明日,說想替韻兒過完生辰再走......」
太子揉著她手背的動作,慢慢地緩了下來。
寧家關門半月,原是為了這個。
「是嗎。」
「嗯。」唐韻的手暖和了不少,反過來,握住了太子的大拇指,指腹在他平整的指尖上輕輕地一刮,「韻兒生辰,本就不是什麼大日子,有殿下在,韻兒覺得,天天都是生辰。」
唐韻滿臉真誠,祈求地看著他。
可她越是真誠,太子心頭越是不舒服,「你的意思是,生辰不需要孤?」
唐韻趕緊搖頭,「韻兒不是這個意思......」
太子看著她,聽她說。
唐韻卻突地不吭聲了,只一瞬,眸子裡的祈求之色便褪了個乾淨,笑著依偎在了太子懷裡,「韻兒還是不去了,捨不得殿下。」
太子:......
「什麼時候出宮。」
唐韻搖頭,「韻兒不去了。」
「當真?」
唐韻突地一下抱住他,不說話。
太子懶得同她磨嘴皮子,「三,二......」
「午後。」唐韻摟著他的脖子,從他身上起來,一雙眼睛如同得了天上的星星,明亮生輝,「多謝殿下。」
「天黑前必須回宮。」
「好。」唐韻點頭,嫣紅地唇瓣主動地湊近了他,快碰上的一瞬,眼睫緊張地顫了顫,輕聲道,「那韻兒,今夜不回去了成不,天太冷了,凌郎抱著暖......」
太子:......
她就是個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