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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公公一驚,回過頭見是唐韻,不由一愣,「唐......」

  「噓。」唐韻輕輕地道,「殿下睡著了,我先走了。」

  明公公見她手裡拿著先前那件打濕的披風,正要往身上披,趕緊止住,「唐姑娘等等,衣裳奴才都給您備好了,這濕衣可穿不得了。」

  唐韻感激地道了謝,穿好了衣裳出來,明公公已立在檐下,將手裡的一把油紙傘遞了過來,「雨點子好像小了一些,姑娘路上小心。」

  「多謝公公。」唐韻點頭接過傘,一頭扎進了雨霧中。

  屋內床榻上的太子翻了個身。

  夠折騰。

  他是有多喜歡他.......

  三更的鑼聲早就響了。

  唐韻出去後,路上遇到了幾波巡邏的侍衛,均都巧妙地避開了。

  回到逢春殿,已經到了丑時。

  唐韻將油紙傘收好,藏在了門後,上好門栓,才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拿出了先前太子給她的那瓶金瘡藥。

  唐韻掀起被褥,蓋在頭上躲進了被褥里,將藥膏抹在了痛處。

  一股子冰涼傳來,緩解了不少,唐韻才終於倒頭睡了過去。

  明兒得歇息一日。

  *

  翌日卯時三刻,太子才睜開眼睛,剛起來,韓靖便來了。

  進來便稟報導,「沈姑娘死了。」

  太子抬頭,起初臉色還有幾絲意外,很快便又平靜了。

  韓靖繼續道,「有人動了手腳,取了她口中的棉布,昨兒半夜便咬舌自盡了,屬下驗屍時,發現沈姑娘的右肩下,同龍鱗寺那日的刺客一樣,也有一道,羊角的圖騰。」

  羊角,是西戎人的圖騰。

  如此可以推斷,那日的刺客,當是為了相救沈姑娘,跟著韓靖到了龍鱗寺。

  如今兩人都死了,韓靖並沒問出有用的消息。

  唯一知道的,便是兩人的身份。

  都是姜人。

  太子沉默了半刻,便道,「晚上去一趟京兆府,將俘虜引出來。」他倒是想看看,誰又會跳出來。

  韓靖領命,「是。」

  韓靖轉身出去,剛到門口,便碰到了小順子,正斷了一托盤的首飾進來。

  見到韓靖,小順子趕緊上前小聲地說了一句,「五殿下剛才派人來話,說韓大人上回給她捎回來的那東西,出了點瑕疵,午後下學了,讓韓大人過去一趟。」

  韓靖點頭,「知道了。」

  小順子說完,才進了裡屋。

  太子已經起身,立在了書案前,鋪開宣紙準備練字,明公公磨墨,小順子將托盤端了過去,問道,「殿下瞧瞧,可用得上。」

  今日太子一睜眼,便吩咐了明公公,去庫房尋幾件首飾。

  明公公長了個心眼,暗裡吩咐了一番小順子,如今端上來的,裡頭便多數都是簪子。

  太子抬目瞧了過去。

  托盤裡的幾隻簪子都是上等好貨,要麼是鏤花鑲嵌寶石金簪,要麼是白玉鑲珠的玉簪,隨便一隻,都比她那隻素簪子好看許多。

  既不要名分。

  旁的他總不能短了她的。

  太子指了兩隻上等玉色的鑲珠花簪子,道,「待會兒給她送過去。」

  送給誰,小順子和明公公心裡都清楚。

  *

  昨日黃昏後的一場雨,落了一夜,早上便停了。

  寅時一到,唐韻準時去了覓樂殿候著五公主,三刻了,五公主才打著哈欠出來,「本宮好久沒這個時辰點起了,還真有些不適應。」

  即便在龍鱗寺,也是想睡到何時就能睡到何時。

  五公主突地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真該同皇兄說,免了咱們的學業,你就同我呆在覓樂殿享樂便行。」

  唐韻笑笑,「公主上了攆轎再睡會兒。」

  五公主看向唐韻,剛想問她就不困嗎,突然察覺她的眼圈有些浮腫,不由一詫,「你怎麼也沒睡好,本宮就說逢春殿那地兒沒有地龍,夜裡冷,你非得搬過去。」

  「殿下放心,我睡得挺好的,只是昨兒睡前喝多了水。」

  公主知道她心意已決,便也沒再勉強。

  等出了宮殿,也不管唐拒不拒絕,硬拉著她一道上了攆轎,「韻姐姐眯會兒吧,到了你去了就知道,體力課的那位先生,精力有多旺盛。」

  因當今皇上見證了前朝的覆滅。

  覆滅之時,宮裡的女眷是如何慘死的,他都親眼見過,是以,自己的子女,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均得學基本功。

  五公主最怕的就是繞著校場沒完沒了的跑步。

  唐韻笑了笑,「是嗎。」

  與五公主不同,唐韻心頭一直都在期待。

  她已有六年沒有踏入過學堂。

  六年的深院蹉跎,只為了能討出一條生計,讓自己儘量好好地活下來,如今哪怕只有一日,讓她能重新體驗一回從前的日子,她都會珍惜。

  攆轎到了上書房,天邊才開了個亮口。

  晨讀已快結束了。

  屋內只有三皇子和四公主,和彼此的兩個伴讀。

  兩人一進去,屋內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

  五公主隔了兩月第一日上學,遲到了也無礙,一進門,便先領著唐韻過去,同先生打了招呼,「本宮還得繼續勞煩殷先生了。」

  五公主婚嫁當日死了新郎,江陵城人盡皆知,人言可畏的那一陣,五公主已經去了龍鱗寺,什麼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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