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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訓備著乾糧和水,到了有鎮子的地方沒有入內,而是繞了過去,沒在人前露行蹤。

  連續繞了數個鎮子,乾糧與水差不多耗盡,才找了一戶人家補給。

  朱家村在京城西南方向,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打王而知家出來,約摸有兩百來里路。

  若身體健朗有快馬加持,倒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但秦訓與安舒皆有傷在身,走得極慢,時下入秋,天黑得早些,從天亮到天黑,總是走走停停,每天只能走二三十里路。

  足足走了七日,才接近朱家村所在的齊山鎮,在鎮上吃飽喝足,順便與店家詢問了書院的位置。

  顏玉給安舒的書信中,有寫到手裡拿著安舒給的幾兩紋銀改善家裡生活,自己改名朱浩然,在鎮上書院念書,只求考個秀才能給家裡免去徭役賦稅。

  安舒與秦訓準備直接去書院找朱浩然,若是朱浩然沒在書院,再詢問朱浩然的去向。

  書院簡陋,就兩位夫子,聽安舒找朱浩然,道:「朱浩然啊,眼下秋收,他回家幫忙去了。」

  如今朱浩然家裡情況好了很多,但依然靠那幾畝地過活,勞動力不可或缺,朱浩然只能農閒時念書,農忙時還得下地幹活餬口。

  年過半百的老夫子掀起眼皮,問:「你們是他什麼人?找他幹啥?」

  安舒扯著嘴角笑了笑,「不瞞夫子說,我們是浩然他家的遠房親戚,平日裡有著書信往來,家鄉遭難前來投靠的。」

  「哦,那你直接去他家吧,朱家村從市口那條路下去,別走岔路,半把個時辰就到了。」

  「好嘞,謝謝夫子。」

  ……

  順著羊腸小路往下走,兩側都是農田,不少農人在田間地頭忙收割,倒是不缺問路的人。

  安舒和秦訓找到朱浩然所在之處時,他正在地里收麥子,一身粗布麻衣,褲腳束緊,膚色比之從前黑了許多。

  聽聞熟悉的女聲喚自己,朱浩然抬頭看來,愣了一會,而後喜上眉梢,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安舒跟前,「王妃!您怎麼會來這裡?!」

  「噓!」安舒忙制止他,看了看四周沒人,這才低聲說:「別再叫我王妃,我已經不是鎮北王妃了,從今往後,只是一個普通百姓。」

  朱浩然也壓低聲音,面露擔憂,「怎麼回事?自我離開,京城發生的事我有所耳聞,鎮北王死而復生,失憶忘了王妃,但還是隻身一人去綁匪手中營救王妃來著。」

  秦訓怕觸及安舒傷心之處,便接話道:「此處不宜細說。」

  「嗯。」朱浩然點頭,回身跟家裡人打了個招呼,自己領客人回家,順便把飯做了,讓家裡人晚飯時間收工回家吃飯就行。

  正好家裡沒人,朱浩然詢問前因後果,安舒零零碎碎說了許多,朱浩然聽完不由得萬分氣憤,「怎麼會這樣!挨千刀的鎮北王,他怎麼能下得了手?」

  秦訓欲言又止,罷了,王爺射傷王妃是事實,當時他都怒髮衝冠與王爺決裂,顏玉同樣承過王妃恩情,聽聞之後咒罵泄憤也在情理之中。

  咒罵一通,朱浩然冷靜下來,說:「既然回不去了,那王妃就留在我家吧,我家裡人都很老實本分,王妃是我的大恩人,定會將王妃奉為座上賓。」

  安舒搖搖頭,「奉為座上賓倒也不用,你只需要給我們二人一個身份就行,讓我們能名正言順的留在此處安家。」

  古人雖無身份證,但有戶籍,來往縣城之間需要路引,村鎮間倒是不需要路引,可憑空冒出兩個人,沒個由頭恐怕也是不妥。

  朱浩然想了想,「身份倒是簡單,說是遠房親戚,沒人會深究,剛好我有個遠嫁的表姐,夫家靠近南疆,前兩年南疆亂黨橫行山匪作惡,入村掃蕩燒殺搶掠,整個村子都沒了,她們夫妻二人無辜橫死,咱就對外說當年消息有誤,你們逃得性命,幾經周折才來到朱家村投靠。」

  「夫妻?!」秦訓一驚,單膝跪地抱拳,「屬下萬萬不能與王妃扮演夫妻,這是以下犯上……」

  安舒擺手打斷秦訓,道:「秦訓你先起來,夫不夫妻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跟浩然的表姐長得不像,如果被人戳穿可就沒戲唱了。」

  「這一點王妃不用擔心。」朱浩然給安舒遞來一杯茶,「我那姑姑命苦,出嫁十年才懷上孩子,拼了命生下來的,結果是個女兒,母女二人都不招婆家待見,表姐遠嫁時姑姑差點哭瞎眼,後來表姐慘死的消息傳來,姑姑身子骨本就不好,傷心過度沒幾日也跟著去了。」

  「姑姑的婆家在隔壁鎮子,離得遠,不趕一個集市,姑姑過世後就徹底斷了聯繫,咱們鎮上沒什麼人見過表姐,就算見過,那也是表姐小時候,長大變了樣貌是正常的,不足為奇。」

  說罷,朱浩然又看向跪地不起的秦訓,「王妃貌美,若說是我表姐,又沒個丈夫傍身,咱家這門檻,恐怕是要被求親的人給踏平了。」

  朱浩然頓了頓,又說:「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秦管家覺得,是假扮夫妻一勞永逸的好,還是天天應付求親之人來得好?」

  「這……」秦訓被問住,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人情世故,只覺得自己不能冒犯安舒,哪怕只是名義上的丈夫。

  安舒一錘定音,「別這啊那的,浩然說得有道理,浩然你給我們說說具體細節,你表姐的姓名,夫家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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