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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要一路討飯前行,運氣好能找到落腳點,運氣不好可能走到半路就染病或是餓死了。

  秦訓從懷裡掏出幾張皺巴巴銀票,小心展開遞給安舒,「這是王妃給屬下的酬勞,共二百兩,大鳴通用銀票,到官方錢莊就能兌換。」

  安舒不禁兩眼放光,「你出門打架竟然隨身攜帶銀票!」

  秦訓別開目光點點頭,「並非有意為之,此前王妃打賞屬下,屬下順手塞於衣裳暗袋之中,疏忽大意便忘了,換洗都未取出,眼下能暫緩困境,倒也算因禍得福。」

  「謝天謝地,天無絕人之路,二百兩呀!」安舒一個激動,呼吸劇烈了些,疼得她齜牙咧嘴。

  秦訓將銀票收起,塞回懷中暗袋,「王妃小心些,養傷要緊。」

  安舒緩口氣,「你……要回去嗎?」

  秦訓道:「王爺將王妃交付於屬下,屬下自是要緊隨王妃左右,確保王妃周全,待時機合適,屬下便護送王妃返回京城。」

  「我……」安舒欲言又止,她不會回去了,但她也知道,秦訓不會輕易改變想法,此時多說無益,倒是牽扯得傷口生疼,不如將傷養好再來商討。

  秦訓端起粥碗,舀半匙白粥遞到安舒唇邊,「王妃,先喝粥,一會兒該涼透了。」

  安舒依言吞下,輕聲說道:「如今,不便再稱我作王妃,我也不好在叫你作秦護衛,不如你直呼我姓名,我叫你一聲大哥,我們只是一對時運不濟的落難兄妹。」

  秦訓一抱拳,「謹遵王妃命令,屬下冒犯,稱王妃一聲舒、舒兒。」

  「嗯,多謝大哥照料。」安舒心中稍定,還好,還好有秦訓跟在身邊,不至於孤苦伶仃。

  秦訓搖頭,「言重了,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安舒無奈,道:「你這個習慣要改,從此刻開始,你我不分尊卑,平等相待,不然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中蹊蹺。」

  秦訓繼續給安舒餵粥餵藥,「好,我會記著改,我對大夫說你我二人皆姓王,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告知一聲以防萬一。」

  「嗯。」這一會兒的功夫,安舒體力幾乎耗盡,喝完藥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59章

  養了數日,安舒勉強能起身行走,養傷期間,二人沒有踏出房門一步,王而知也不多事,沒有與旁人提起。

  待安舒覺得傷口不疼,便找秦訓提議離開此處,「我們去找顏玉吧,哦不對,他現在改名叫朱浩然了,他給我的信中留了地址,我特意問過雲裳,朱家村離京城不算遠。」

  顏玉在鎮北王府陪了安舒幾個月,心裡時常掛念安舒,剛回到家就給安舒寫了信報平安,而後陸續又寫了幾封信給安舒述說了自己的近況。

  秦訓低眼思索一瞬,「確實該離開此處了,我們是生面孔,你的傷勢不同尋常,此處離京城不過六十里地,怕只怕消息傳到城裡,辜負了王爺苦心。」

  「不要提什麼王爺!」安舒聽到秦訓提鳳北訣,情緒不可自控,「你跟著我,就不要提鳳北訣,不然我寧願自己一個人自生自滅!」

  「好好好,不提,你別生氣,傷口好不容易結痂。」

  這些時日安舒情緒一直不好,秦訓學會了察言觀色和……哄人,他擔心安舒動怒牽扯傷口,只要安舒動氣,就只能順毛摸。

  安舒氣鼓鼓的坐在床邊,秦訓放低聲音,「那……我們收拾行裝,去朱家村找顏玉……找朱浩然。」

  朱浩然此人,秦訓有過接觸,雖年幼被賣入赤菊坊做小倌兒,學的是賣騷爭寵,但心性尚佳懂得感恩,他承安舒一份情得了自由身,可以前去投靠一些時日再做打算。

  看秦訓小心翼翼的模樣,安舒嘆了口氣,暗自懊惱,她本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不容易生氣,最近卻頻繁對秦訓發火。

  鳳北訣取箭射她,與秦訓無關,秦訓本是鳳北訣的暗衛,此事發生後,沒有向著鳳北訣,反倒是與鳳北訣決裂,抱著她的「屍體」離開了。

  如今更是處處照顧她順著她,若秦訓當真離她而去,她獨自一人估計走不出五里地。

  見安舒臉色好轉,秦訓試探說:「以防萬一,我們還是隱藏行蹤為好,白日人多眼雜不便行動,不如夜裡再走,至於王大夫一家,你我不告而別才是上策。」

  「嗯。」安舒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秦訓分得清方向,等走到下一個城鎮,再找人問路。

  她們二人沒有任何行裝,身上穿的,還是王而知讓他妻子找來的舊衣裳,便無需收拾什麼。

  等到了夜裡,二人輕裝出行,沒有驚動任何人。

  翌日王而知推門叫安舒二人吃飯,才發現二人早已離開不知去向,只在桌上壓了一張皺巴巴的銀票,拎開茶壺拿起一看,竟有五十兩之多。

  王而知拿著五十兩銀票有些不知所措,在他醫館養十來日,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銀子,畢竟普通百姓做苦力工錢十八文錢一日,不吃不喝一年才能掙到六兩半銀。

  可眼下不知二人何時走的,也不知從哪個方向走的,想歸還都尋不到去處。

  王而知拿著銀票正往外走,就聽小女兒在院後咋呼開來,「爹爹!娘!咱家驢沒了!」

  「啥?」

  原來是秦訓擔心安舒傷口未愈走不動,私自將王而知家的小毛驢牽走,用來給安舒代步。

  安舒騎在毛驢背上,秦訓牽著驢,走走停停,至午飯時行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已走出了二十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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