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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珍忍了好一會,才沒失態的將茶盞砸到地上,對王季玉恨鐵不成鋼,「以文會友?他也不怕糟蹋了這個詞!」
齊媽媽揉著薛珍的肩頭,道:爺還沒定性,將來總會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將來..」薛珍眼裡閃過幾許的期望,「是啊,等將來誰都會羨慕我慧眼識珠的齊媽媽,他會是威震大唐帝國的大人物。」
『婢看姑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又得主子相助,姑爺一定會成為一代名臣!」
這話不認識幾個大字的齊媽媽自己都不信,可對薛珍卻不能不這麼說,有道是三歲看老,姑爺就沒有一點出息的資質,齊媽媽也弄不明白,在經營上往往有精準預判的薛珍到底看上王季玉哪一點?
不是說王季玉對主子不好,而是王季玉太多情了,太他憐
香惜玉了。
這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富貴公子,怎麼看都像是吃軟飯的,不像個能頂門立戶的男人。
薛珍道:「從明天起,不准他再外出以文會友,把他關在書房裡,不將我給他準備的書本全看完,不給他飯吃!」
「主子舍彳得妯爺挨餓?」
「自是舍彳得」
薛珍抿了抿#嘴唇,她又不是愛慕上此時的王季玉,她心僅得是一聲呼百者喏,權傾朝野卻對寧欣愛如珍寶的攝政王!
「你讓人將燕國公府的狀況說給蕭歡聽聽,重點說說燕國公二房老爺,李誠禮,多說說他身邊的事情給蕭歡聽。」
「李誠禮?」齊媽媽訕訕的說道:「他同如今的燕國公是兄弟,今年怕有四十四五了吧。」
就算是權貴人家的老爺保養得再好一個一條腿邁進黃土裡的老頭子也算是老人了吧,他兒子都有二十多歲了。
「一朵梨花壓海棠也是一景!」薛珍彈了彈手指,「他兒子有個厲害的妻子,我不想讓蕭歡受正室鉗制的委屈,李誠禮雖是歲數上大了一些,但他保養得很好,不見任何老態,正當壯年,成熟穩重,蕭歡伺候他正合適。
將來他..會有一番潑天的富貴的,而且他的夫人是個軟弱糊塗的,蕭歡可以將她說過的話用到實處去,等著她成了李誠理的真愛,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寧欣面前。」
「主子說得是。」齊媽媽一想,蕭歡也不是她什麼人,何必為蕭歡說話?
「縣主,縣主,不好了,姑爺落水了。」
「落水?」
薛珍道:「怎麼會落水呢?」
亻卜從跑進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在船上時候,姑爺非要向他們顯示能他能文能武...結果船上甲板很滑,姑爺一個沒留神就掉到水裡去了。」
「撈上來沒?」
「撈是撈上來了,可姑爺昏迷不醒,像是憋了氣一般。」小廝看了一眼薛珍,兌殳得救了,可誰知船上的一人救醒了姑爺。
薛珍這才放下心來,「救醒了就好...救他得是女子?」
「是。」
「怎麼救的?」
「嘴對嘴呼氣。」
砰,薛珍將茶在地上,抬高聲音:「#嘴對#她還要臉不要?王季玉..他可是真給我長臉!」
爺醒是醒了,但奴才瞧著姑爺有些個不好,糊裡糊塗的...完全不像是姑爺...」
憤怒的薛珍突然間面露驚喜,「不像他?怎麼個不像?是不是特別的沉穩且迷茫?是不是特別得有風度?」
隨從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薛珍臉上的狂喜,想到了王季玉時不時受到薛珍的『襲擊′,隨從為了活命,說道:『才這雙狗眼哪看得出這些,著急給您送信...奴才就是覺得姑爺不同了,具體怎麼個不同,奴才也說不好。」
「我親自去看王...相公。」
薛珍快步向外走,外面下的小雨已經無法阻止薛珍了,如果王季玉能在此時『頓悟′『清醒′該多好啊。
雨滴落在薛珍的臉上,灰濛濛的天空中間突現一道光束,薛珍摸了摸眼角,是淚水,喜悅的淚水,她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總算是等到了!
齊媽媽給薛珍撐著雨傘,低聲問道:「主子,那個救下姑爺的女子怎麼處理?」
「先放一放,等我見了相公再說。」
薛珍根本沒心情理會王季玉的救命恩人,只要一想到王季玉頓悟了,薛珍就什麼都不顧不上了。
必須得第一時間拉攏王季玉,不能讓忘王季玉看到寧欣!
前生寧欣做得事情,薛珍都能做。
「你讓人盯著寧欣,如果她上門來..」薛珍爬上了馬車,神色嚴隸的吩咐:「不許她進門,更不許她看見相公。」
「是,主子。」
齊媽媽決定對寧欣嚴防死守,絕不讓寧欣接近王季玉。
蕭歡重新梳後,看著慌忙出門的薛珍,皺了皺眉頭,昭容縣主這是怎麼了?出大事了?
一張書桌後,李冥銳攥著毛筆的手緊了又緊
,面前的宣紙上寫滿了方正的黑字。
李冥銳偷偷ˉ看了一眼靠在一旁躺椅上閉目養神的寧欣,雨後彩虹照射進來,寧欣身體似在霞光中,她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隨著天生的霞光飛升而去...
「寫完了?」寧欣合眼問道。
「沒有...」
李冥銳低頭,沙沙寫字的聲音再一次在書房裡迴響。
寧欣撩起眼瞼,看了一眼李冥銳,淡淡一笑,誰讓你天天來我眼前晃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