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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會的領袖們總算表現出一點不打算在科林斯過冬的誠意,唯一的攪屎棍子就只有雅典的那位鷹鉤鼻將軍,迪西亞。

  最終還是雅典的那位執政官發了一通火,迪西亞才偃旗息鼓,最終捏著鼻子認下斯巴達統帥陸軍、雅典統帥海軍的決定。

  「說實話,這個決定也挺讓我頭疼的,」雅辛托斯帶著兄長回到科林斯邊境的斯巴達駐地,一邊給對方展示士兵們帶來的波斯巨弩,一邊道,「我叫來參戰的友盟里,可是有一支海盜團的,誰知道那位迪西亞將軍會不會藉此機會鬧么蛾子。」

  他趁著奧斯轉過身,衝著阿卡打手勢:趁兄長被巨弩吸引注意,待會兒咱們開溜,獨處親親,懂?

  雅辛托斯打了一連串複雜的手勢,最後還把兩個大拇指豎起來,靠在一塊貼貼。

  「……」阿卡面無表情地看著雅辛托斯單憑大拇指耍流氓。

  雅辛托斯倒是覺得這事兒十拿九穩。

  上次他主動的時候,阿卡也沒有多抗拒嘛。

  怪他當時還想著要有風度,給阿卡留有拒絕的機會和餘地,現在想想,風度有個屁用!

  奧斯謹慎地擺弄著巨弩,完全沒看到不爭氣的弟弟正在自己背後迫不及待地想被豬拱:「你可以和雅典的那位執政官單獨聊聊,本身決定都是執政官做。」

  「嗯?」雅辛托斯立馬接道,「但艾芝說那位執政官手腕不太強硬?」

  「如果真的沒本事,也坐不上執政官這個位置,」奧斯直起身,看向雅辛托斯,「我不知道你的失憶……含不含蓋雅典的相關情況。總之,雅典一直以來都是由僭主統治,直到這一任執政官尼刻調動起支持民主政治的雅典人,終結了上一任僭主的獨.裁統治。」

  「尼刻之所以一直忍耐著那個迪西亞,是因為這人背後是諸多貴族勢力,這些貴族勢力支持著僭主統治,很難一下拔除,迪西亞只是他們推到台前的一個領頭羊而已。」

  這些變動雅辛托斯其實早在知道波斯、羅馬的存在後,就第一時間了解了,但他仍然裝得像頭一次聽說一樣,略吃一驚:「這樣嗎?你不說,我還真不清楚……看來我又有功課要補了。兄長,有關海盜的事,你能幫我和那位執政官談一談嗎?我不想露出什麼破綻,被他們抓住把柄。」

  可靠的兄長有求必應:「交給我。」

  奧斯的目光有些不舍地望了望巨弩,在巨弩和弟弟之前毅然選擇了後者,轉身離開營帳。

  營帳的門帘垂下,除了跳動的火把,就只剩下雅辛托斯和阿卡。

  雅辛托斯舔舔唇,又被自己的小動作逗笑,總覺得自己像極了那些戲劇里的色痞。

  於是當他再開口時,眼角眉梢都掛著笑:「不許動。」

  雅辛托斯伸出雙臂,一下撐在阿卡身後的巨弩上,懶洋洋地衝著阿卡帶著幾分囂張地挑眉:「你要是動了,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剛剛奧斯離開的時候,巨弩是裝上了弓箭的,被雅辛托斯這麼一圍,阿卡真的沒再亂動,至於是被威脅到了,還是有意配合……雅辛托斯本人傾向於後者。

  巨弩的表面有些咯手,雅辛托斯絲毫沒在意,他的目光落在阿卡微微滾動的喉結上,忍不住又舔了下唇:「你有沒有覺得有點渴——」

  「報——啊?陛下你渴嗎?」

  門帘再次被人挑開,冬風灌入門口,吹得整個營帳都涼涼的,就像被阿卡推開的雅辛托斯此時的心情:「……不,你要說什麼?」

  讓你廢話,讓你調情,雅辛托斯在心裡狂抽自己小人兒,吃一塹還不知道長一智,親不就完事了……

  門口的士兵大聲道:「斯巴達傳來急訊,是烏納陛下發來的。」

  「嗯?」雅辛托斯微微收斂了一下心神,「是什麼?」

  「一封信,和……一把鋤頭。」士兵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乾脆招手,叫人把東西都搬了過來。

  「克列歐輸的那把鋤頭?」阿卡將鐵鋤拿起來,「我以為你已經扔了。」

  雅辛托斯咂咂嘴,「孝子」本質盡顯:「是扔了,扔進我父親的後院裡。」

  他拆開信件,讀了幾句:「……將希臘大軍剿滅在溫泉關的關隘中……」

  「……」雅辛托斯漫不經心的表情收斂起來,皺起眉迅速看完剩下的內容,反覆翻看了一下信紙正反面,「沒有落款,不知道是誰寫的?那父親送鋤頭又是什麼意思?」

  阿卡抬眼掃了下信紙,又垂眸瞅了眼鐵鋤,將鋤柄轉動了一下角度,遞到雅辛托斯面前:「看上面的刻字。」

  【克列歐敗於雅辛托斯,特此賠償】

  鋤柄上的刻字和信紙的字跡完全吻合。

  電光石火間,雅辛托斯腦海中驟然閃過一段短暫的記憶:混亂的戰場中,涅琉被他騎馬撞翻在地,散開的包裹中裝的都是工匠用品。

  他想起克列歐父子對涅琉一貫的態度,又想起涅琉為了帶比試落敗的克列歐脫身,曾答應過要賠償一把鋤頭,克列歐對此的態度是憤怒地推開涅琉,很顯然並不同意這個求和的辦法。

  不難想像克列歐回家後,是如何將氣撒在沒用的弟弟身上的,勒令對方自己履行自己答應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雅辛托斯的指腹輕輕摸索過鐵鋤表面的刻字,在尾端的某個印記上微微停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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