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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與石子落地前後腳,雅辛托斯左臂一拽樹藤,借著蹬壁的力氣,從溝壑邊緣一躍而上,在那名喜提徽章加一的選手扭過頭時,手中裹著鞘的直刃短刀直擊對手後頸。

  「唔!」對手發出一聲本能的悶哼,整個人身體一搖,重重倒向地面。

  溶洞裡的其他人都陸續爬出溝壑,雅辛托斯一邊掏倒霉幸運兒的包囊,一邊道:「之前說樂意搭把手的朋友都是誰?先分散行動,別耽誤大家各自打獵。等有需要,我再燃起篝火。不過為了規避軍團,我會把篝火點燃在聚集地的西南側,距離就是我先前說的那個數字。來的時候千萬小心,別直接撞上軍團。」

  諾姆沉默地點頭,帶著身後的同伴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艾芝低聲道:「諾姆的人之前不是傳訊說找到元老院那幫人了嗎?他們雖然沒有聚在一起,但都遊蕩在西側,互相之間距離不遠,喊一聲就能聽見。我們只有兩個人,只能暗『殺』,而且一旦被其中一人發現了,傳聲出去,我們就會被圍困。」

  「這不是訓練的基礎課嗎?」雅辛托斯的手在包囊里摸到了什麼濕漉漉的東西,嫌惡地皺了下臉,掏出來一看,「一包才碾碎的藥草,你聞聞是什麼?」

  艾芝眼前一亮:「迷藥!——不過和箭頭塗得那種不同,這種最多能把人迷暈一小會,箭頭上的迷藥真扎中了能讓你暈過明天。」

  那也夠用了,雅辛托斯當即將藥草包揣進包囊,往裡硬塞的時候,動作突然一頓:

  說起來……艾芝被軍團里的弓箭手射中過,卻沒有昏迷。

  軍團的箭頭沒有塗藥。

  第二十四章

  艾芝顯然也想到這點,皺了下鼻子咕噥:「……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單獨行動的風險總是比集體行動要大些。或許是擔心真的被反擊了,才塗了一擊即倒的迷藥。」

  「……」雅辛托斯若有所思,他一邊想著待會兒的行動,一邊將那支塗了藥的箭支拔了出來,單獨插在腰側。

  元老院子弟選擇的「狩獵場」,相對比較平坦開闊,坡度不大。但這是山麓,該有的灌木、植被一點不少。

  艾芝居高臨下地找了會兒,不禁嘖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們應該早點來的。諾姆的人在白天發現他們的行蹤,這會兒沒了光,他們不動還真不好找。」

  但沒有關係,總有人替他們打破這片平靜。

  月光下,幾條影子從地形更低的地方摸了過來,就像一群分散低飛的蜻蜓,掠過那些低矮的灌木叢時,幾乎沒有造成一絲響動——

  幾乎,而已。

  那些安靜而無害的灌木叢驟然展示出猙獰的利齒,反著銀光的刀刃猛然割破他們的足踝或是側腹,接著一雙雙手如同黑海中的八爪魚觸手般伸出,將他們捂住口鼻拖入灌木叢。

  掙扎被鉗制,怒喊被手掌封於口鼻,緊接著是布料被刀鋒割開、徽章落於敵手的聲音。

  一切都不比聒噪的蟬鳴更大聲,如果不是早盯上這些灌木叢,你根本不會意識到,就在下方不遠處,有一群選手被悄然無聲地淘汰了。

  那些元老院子弟們就像真正的八爪海怪一樣,在灌木叢中懶洋洋地將獵物搜颳了個乾淨,接著向灌木叢外的草堆里,吐出那些已經無用了的選手。

  只是有一個灌木叢不大一樣,吐出的「食物殘渣」有點沉悶,不過選手或胖或瘦、體重不一很正常,沒人注意到不同。

  也就沒人能發現,原本蹲在灌木叢中的「獵手」,此時正歪七扭八地暈厥在自己獵物的旁邊,臉上還殘留著不甘和驚怒。

  雅辛托斯蹲在剛擠進的灌木叢里,同樣懶洋洋地將獵物、以及獵物的獵物給搜刮乾淨,順便瞄了眼旁邊的灌木叢。

  艾芝在那裡頭摸索了一陣,也緊跟著吐出兩個倒霉的獵物。

  潛伏最考驗的就是耐心,雅辛托斯無聊地扳起手指計算:元老院除了國王占有兩個名額外,還有二十八個長老,其中二十個都有子嗣參加了這場試煉。

  除去達斯那一幫人,還剩下十二個,現在有兩個已經倒在草叢裡,那就還有十個。

  夜風掠過低矮的矮灌木,將兵戈相交聲送入耳畔。

  越是臨近結束,帕爾農山中的暗潮反而越發洶湧。一小群負著傷的選手正在纏鬥,其中一撥已經有些力竭,不得不邊戰邊退,一腳踏進這片布滿窺伺目光的灌木叢。

  「——有埋伏!」

  有人匆匆發出警告,這群選手幾乎立即做出決定,握緊武器一致對外:「出來!」

  他們將長長的彎刀橫劈向灌木叢,逼得那幾個「吞噬」失敗的元老院弟子不得不躍起身,但這並不能改變他們結局。

  剩餘的幾處灌木叢中,其餘的獵手齊齊出動,猛撲向這些負了傷的獵物們。

  銀色的直刃短劍猶如銀蛇舞動,在彎刀擊中自己前直接扎入獵物的手臂,接著擊暈這些可憐的選手們,如同現身時一樣迅速,拖著新到手的獵物鑽進灌木叢。

  然後,其中一個幸運兒就和趁機占據他藏身處的雅辛托斯對上視線。

  這位幸運兒驚愕地瞪大眼睛,雅辛托斯毫不吝嗇地送給對方一個大大的微笑,嘴唇無聲掀動:【驚喜!】

  「……」驚你媽,幸運兒還沒來得及罵出聲,就被臭烘烘的藥草糊滿口鼻,在窒息和作嘔中不甘地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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