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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琛嘴抽了下。
「嗯?不舒服嗎?」何川見他的反應,笑了。
江琛礙於面子硬是把想說的話嚼碎咽下去了。
何川替人蓋好被子,「想吃什麼?」
「你看著弄吧——」
半小時後,何川把飯菜端到江琛的床前。
「不至於吧——我又不是下不了床……」江琛剛起身就痛得仰頭,又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他抬胳膊都嫌酸,乾脆放下手,「餵我。」
「張嘴。」何川巴不得獻殷勤,趕著上趟伺候人。
還在吃飯,陳雲開就打來電話:「出來玩啊!都年後這麼久了!」
江琛:「去哪兒?」
陳雲開:「誒?你聲音怎麼啞了?」
第九十章
遞過來的調羹抖了一下,江琛抬眼看到何川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電話那頭又「餵」了一聲。
江琛迴避問題:「去哪兒?」
「去看電影?」
「多久?」
「要不就等會兒?」
「不行。」江琛摸了摸腰,這狀態能下床走幾步都已經算好的了。
陳雲開:「有什麼不行的啊?」
江琛不耐煩了,「嘖,改天。」
「我不要,我就要今天!」
「你巨嬰啊?誰慣的你?」
難以啟齒就算了,他還不受人體諒。
「問問我哥去不去!」
房間裡安靜,何川把電話那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笑說:「不去。」然後又餵了口飯,「喝湯嗎?」
「喝。」
「我去給你盛。」他說著起身離開房間。
那頭的陳雲開聽到,「你沒手啊?哈哈哈咱倆誰巨嬰啊?」
「情調,懂不懂啊?他樂意伺候我。」江琛又盯手上的吻痕,心裡嘆氣:就是這代價有些慘重。
陳雲開:「哎—還記得以前你還老抱怨他。」
當年互相嫌棄的人如今互相喜歡到不行。
江琛失笑:「是啊——誰會想到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
「陳雲開,何川這個人喜歡把事憋在心裡,所以有什麼問題,你先告訴我。」
陳雲開:「這不廢話嗎?」
江琛:「你也知道啊?那昨天還給他打電話?」
一句「江琛怕黑」,差點兒又把人搞自閉了。
陳雲開辯解:「你不願意跟他說,我說唄!兩年啊!隔那麼近,你怕他傷心,不去找他。好不容易去他學校門口一次,還出車禍了。說到這個我就你媽生氣,如果不是何一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我當兄弟啊!」
「哎—出車禍有什麼好說的。」他就是不想大家這麼擔心,才能瞞就瞞。
「就沒見過你這麼傻逼的,別人巴不得對象知道自己有多好,你每晚開燈睡覺,每年生日和每個節日都在等他的電話,老跟我說你真的忘不了他。見到本人就啞巴了?要不是我和他互通電話,他這輩子都不知道這些吧?」
「他之前等了我六年,不也沒說嗎?」
何川隻字不提他等了江琛六年,江琛也不願說怎麼熬過的這兩年,但雙方心意相通,所以才會加倍的愛對方。
陳雲開:「我不信,那時候你們才多大?他圖什麼,會等你那麼久?」
這就是讓江琛愁的地方,「我當時肯定做了什麼,他才會這樣。只是我忘記了,他又不願意說,非要等我自己想起來。」
何川端著湯進來。
「行了,出去玩這件事再過幾天吧…最近有事。」江琛把電話掛了。
何川:「聊完了?」
「嗯。」江琛動了動身,實在沒料到酸痛會達到這種程度,「嘶——你是怎麼頂著這種狀態離開的啊?」
「裴艾許扶著我走的。」何川低頭去吹湯麵。
坐床上的人心情複雜,閉嘴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想來想去只能怪自己裝睡沒去扶人。
裴艾許要是對何川沒那層意思還好,帶有非分之想後的肢體接觸就有點讓人不爽。
何川:「怎麼了?」
「不喝了。」江琛越想越煩。
鬼知道這兩年裴艾許怎麼騷擾何川。
「那我喝。」
江琛還在思考裴艾許會不會還對何川有意思,下一秒下巴被人挑起,錯愕之間,嘴就被人堵上,酸甜的熱湯滑進另一張嘴裡。
被迫仰頭的江琛將湯水如數咽下。
何川餵完湯,再啄了一口,「吃什麼醋?我給的偏愛還不夠?」
說的也是,吃什麼醋。
裴艾許說一大串話,何川除了冷嘲熱諷外惜字如金,他光叫一聲何川,何川就會急忙個「在」。
因為自身的經歷,所以更懂得如何對人好。
糟糕的過去成就出了一個完美的愛人,他不用去說去教,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需要給,何川就能懂他所有心思。
江琛釋然,笑著舔了一下唇,回味道:「不錯,再來口。」
「你說的是我的湯還是我的吻?」
「湯。」
何川繼續用勺子去攪拌熱湯,吹了吹面上的熱氣。
還沒舀起一勺,江琛奪過他手裡的碗,放在床頭柜上,「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說著扣住後頸主動親了口。
何川推開身前的人,「不長記性,還想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