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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徐松白他們決定先飛較近的慶州,再去黔州。慶州周邊條件更好一些,黔州偏原生態。

  劇組一行人到了慶州,正是雨季,大雨小雨一直下個不停,取景地全是山路,為了安全,一行人等在酒店,天氣預報顯示三天後有一周的晴天。

  晏濉一天沒有出現過,鹿豆糕敲門也無人應,從進入六月,鹿豆糕隱隱覺得他有些不安,總是沉默不語,天天在房間裡不出門。電話無人接聽,她不放心,看著手機上的定位找了過去。

  街角,一位身材修長的中年男人不顧地上的雨水半跪在晏濉面前,左手搭在了右肩上,低下了頭,鹿豆糕遠遠看著兩人在說著什麼,知道他沒事,鹿豆糕轉身回到了酒店大堂。

  半小時後,晏濉像散步一樣走了回來,看見沙發上的鹿豆糕停下了腳步。

  「晏溫,你怎麼不接電話?」鹿豆糕走到他旁邊問。

  「你答應過我,我們什麼時候回山上?」晏濉木然而立,臉上毫無表情,內心卻已是焦慮不安,他沒有多少時間了,大巫在召喚他。

  「等這邊雨停,我們去郊外山上看一下,然後去黔州那邊看看,把我……骨頭取出來,我們就回山上好不好?」

  「太久了。」晏濉臉色陰沉如水,表情凝重。

  很意外,當天晚上雨就停了,隔天下午他們去了郊外山上,慶州近兩年降水量超標,植物生長茂密,不符合要求,一行人只能寄希望於黔州。

  黔州境內的秋猿山脈,主峰海拔有五千多米,山脈將大地分成兩半,一邊是平原,一邊是原始森林。平原近幾年降雨量很少,不少地方土地都裂開了一道道裂縫,王導和攝影師很滿意,這很符合劇本中戰亂國家的樣子。所有的拍攝地都確定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先回了B市,準備確定演員,試鏡。

  徐松白、鹿豆糕、高章留了下來,和救援隊一塊兒尋找屍骨。

  鹿豆糕找到記憶中的懸崖,看著救援隊的人下去,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天,看見小花衝著她喵喵叫,一腳踏空的失重感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讓她很想吐。

  徐松白不敢讓她離懸崖太近,拉著她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坐下。

  一個小時後,救援隊的人到了山腳,對講機傳來消息,並沒有鹿豆糕說的帶記號的樹,下面是不寬的小河,河對面是個小山,山上只有一片花海。

  「沒關係,算了。」鹿豆糕有些失落, 但還是揚起嘴角掩飾。

  徐松白牽起她的手,「可能是季節的原因,過幾個月我們再來看看。」

  鹿豆糕一上車看見晏濉閉眼靠在后座上,臉上有著不對勁的潮紅,忙拍了拍他,「你沒事吧?」

  晏濉艱難的半睜開眼睛搖了搖頭,又合上了,臉上出現隱隱的花紋。

  高章開車,徐松白在副駕駛,鹿豆糕讓晏濉躺在她腿上,偷偷咬破手指,將血滴進他嘴裡。

  滴了一會兒,晏濉眼睛突然張大,開始嘔起來。

  「你沒事吧?」鹿豆糕嚇壞了,忙扶住他。

  「他怎麼了?中暑了嗎?」徐松白轉過頭問。

  晏濉身上好像發出一種光芒,他痛苦的嘶吼起來,高章看見車前竄過來一團血霧,一打方向盤,避開了血霧,車卻撞向了迎面駛來的車。

  晏濉抱緊了鹿豆糕,咬著牙,七竅都流出了血。駭人的紋理瞬間布滿了全身。

  徐松白和高章的父母很快趕到了黔州。

  重症監護室里,徐松白和高章戴著頸托,生命體徵還沒平穩。兩人都是腦震盪,渾身不同程度的骨折,高章重一些,兩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鹿豆糕右腿骨折,晏濉毫髮無傷。

  行車記錄儀顯示是高章突然打方向盤,高徐兩家商量著這邊條件不好,要轉回B市治療。

  黔州到B市要飛三個小時,只有病人醒過來,沒有生命危險才能轉院。

  「他們為什麼還不醒?」鹿豆糕的眼淚似乎流光了,雙眼空洞無神,盯著監護室門口,胸悶得喘不過氣。

  家屬們三三兩兩站著,沒有人跟她說話,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她更像是局外人。

  「高章的家屬?」重症監護室的門打開了,走出一位醫生,高章的父母迎了上去,「高章已經醒了,已無大礙,稍後可以轉普通病房休養。」

  「徐松白怎麼樣了?」鹿豆糕忙問。

  醫生搖了搖頭:「還沒醒。」

  「我們該回山上了。」晏濉推著鹿豆糕的輪椅離開人群,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垂下了眼,掩飾眼底的愧疚。

  鹿豆糕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重症監護室的大門,白色的大門一開一合總是能帶來消息,時好時壞,她盼著門開,又怕門開,煎熬讓她疲憊的臉上毫無血色。「你不是晏溫,你是誰?」

  「晏濉。」他挺直了背回答道。

  「你是……晏溫的什麼人?」鹿豆糕腦袋一片空白,她不記得晏溫提過這個名字。

  「你不記得我?」晏濉驚訝了一下,轉瞬又明白了,她不是山上的人,山上的事他們都會忘記的。「我和晏溫是雙胞胎。」

  鹿豆糕的心中百轉千回,一團亂麻,記不記得,有沒有說過,有什麼區別呢,松白還躺在裡面的病床上生死未卜。

  「你可以救松白嗎?」鹿豆糕眼睛充滿著濃濃的期待,祈求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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