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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落成時間越近,「黑天鵝」的禮儀課也越來越嚴格,連帶著勵琛在被免禮的情況下也堅持行禮。肖恩本來還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隨便了,轉眼看勵琛脫了外套之後竟然是護衛制服,又忍不住嘴皮子一掀:「天,你在殿下的地盤裡穿這個,怕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薩恩斯的護衛一直用白底金邊的制服——勵琛至今還年年收到新服——「黑天鵝」的第一套制服才是白底黑邊的設計,銀色金屬扣上還是天鵝的圖案。據說這只是其中一種樣式,等「黑天鵝」真正進駐神殿,會有以「黑」為主色的套裝。

  勵琛不答肖恩的問題,只是笑:「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肖恩回道,「不闖禍?」

  勵琛笑道:「殿下說不闖,就是不闖。」

  肖恩轉眼看薩恩斯,看對方一副「我不發表意見」的看熱鬧錶情,就明白這位殿下不準備反對了。好吧,反正肖恩當年就被拎到佩薩去抓「黑天鵝」給殿下見面,她早知道「黑天鵝」在薩恩斯這兒有多得瑟了。

  無關緊要的話說了幾回合,一捧一逗地像說「相聲」。薩恩斯看他們的話漸息,似乎也放鬆夠了,這才說起正事。

  頭一件,就是西南駐軍「攻打」索揚的消息。

  第九十四章 一鼓之衰

  西南駐軍會攻打索揚、會倒逼軍令,這幾乎是所有人的猜測。但當它真正動手時,這消息又跟平地一聲雷似的,轟地在所有情報圈炸響了。

  勵琛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冬季打索揚,玫瑰之色是不是有病?」

  雖然西南駐軍可能是所有大型基地中最適應與索揚作戰的部隊,但實際上弗傑拉爾一派也並未掌握更多關於索揚的消息。勵琛會這麼猜測,也是基於如果西南駐軍真的掌握了攻打索揚的關鍵,那就絕不可能還分成兩派在王庭里扯皮。直接一舉重擊索揚,總有王庭鬆口的時候,也絕對功大於過。

  當年薩恩斯拿下狼窩,不就是這麼幹的?

  如今玫瑰之色主動攻擊,卻有三點缺失。一是不能摸清對手底細,二是冬季發兵,三則是最重要的一點——索揚根本還沒公開宣稱「獨立」,王庭也沒有明確的收復命令!

  當然,雷蒂阿大陸整體來說還是個消息不怎麼流通的地方,打個小架用不著假裝正義的小夥伴到處宣傳造勢。索揚十年不交稅,鬧革命的立場已經很明顯了,自《人類協約》簽訂頭一個冒出來作死,早晚都是被收拾的命。難就難在這麼個小城造反,要是調集全國之力去碾壓,實在太難看了。可肉就這麼一小塊,一群貴族的狼眼發光,玫瑰之色和藏青之色還先窩裡鬥了。玫瑰之色現在在王庭中局勢被動,眼看要跨年,打算趁大家鬆懈的時候先試探索揚,也順便以「真正」發兵來試圖倒逼軍令。

  然而,「冬季發兵」說得有模有樣,實際派出的卻還不是西南駐軍的主要戰鬥力量。王庭的調令未出,西南駐軍怎麼說也不可能真正攻打索揚——西南駐軍是國家軍隊又不是玫瑰之色的私兵——於是他們只好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上校級別的軍官批准了一支小部隊摸到索揚去了。

  這荒謬的理由,具體來說就是「有士兵在軍演中失蹤,懷疑穿越藿茨堡沼澤到另一頭的索揚,或為索揚埋伏在西南駐軍中的間諜」。

  勵琛表示,這種「我的人不見了得找找」的私闖模式,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儘管大家都花了大代價養探子,可這也確實不是什麼「天下信息盡在一手掌握」的時代。西南駐軍的小部隊派得挺隱秘,據說是不到十人的小頭目各自帶隊進城,該打聽消息的打聽消息,該抹人頭的抹人頭。其實他們才這麼點人,人生地不熟的本來也不至於一下戳到關鍵之處。巧就巧在那城主最近生日,竟然駕著象車滿城遊行!大街上人多,路兩邊的閣樓建築全開了窗,西南駐軍的小分隊覺得這時候不刺殺一把都對不起老天爺的幫助。於是一刀出去,人是沒砍著,簍子倒是捅了一大個。

  索揚竟是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幾個能臣搶出一擋,直接把能瞅著的西南駐軍有條不紊地都撈了!

  先前這精銳小隊摸進城時,情報組們還懵懵懂懂未曾關注;待索揚把擒獲的士兵往城牆上一掛,附近的探子們就跟看了場年度大戲的開場演出一樣,紛紛把這熱鬧轉播出去。

  頂層貴族們原本更多的注意力都在王庭的博弈中,一回頭竟然看到這麼個大樂子——反正丟臉的是玫瑰之色——一時間情報圈都快成八卦圈了。

  沒立下頭炮戰功不說,還打草驚蛇,丟了自己的臉。這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玫瑰之色在西南駐軍囂張了這麼些年,終於把自己狠狠坑了一把。

  而北地塔丹的薩恩斯此次把「黑天鵝」和情報部門的負責人招來,就是為了從玫瑰之色這次僅有的行動中榨出更多的信息,關於索揚,也關於弗傑拉爾。

  勵琛的思緒還停留在精銳小分隊鬧出的大熱鬧里,感慨道:「誒,西南駐軍怎麼這麼衰。眼看要開春,就是圍城的好時候了啊……」然而現在犯下大錯,別說他們自己不敢再明目張胆地往索揚靠近,連藏青之色在王庭里要軍令的底氣也要弱上幾分。

  弗傑拉爾能點頭這種事,勵琛也覺得挺稀罕的。不過他先前夾在兩家中間看戲,搞不好對這事兒沒決定權,指不定還能因為這事兒多幾分話語權。勵琛這麼一想,又覺得弗傑拉爾是知情但是故意放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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