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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導群體除了那個白淨得不像軍人的蓋亞少校,還有另兩位少校。兩少校里有一位是魔法師,但他早在軍營生活磨練下「脫胎換骨」,至少看起來比那小白臉更有軍人的模樣。主坐上坐著一位頗顯深沉的中年男人,看人的目光頗具上位者的氣勢,正是上校。

  這帳里都是心性堅毅水平高於普通士兵的人物,因而即便是看到哈德進帳和他們處在一塊,也不過是明里暗裡多了幾分忌憚,並不像先前炊事地里的普通士兵一樣紛紛散開。

  哈德是這裡頭最晚到的。他一來,領導們就直接開口說事兒了。先是供出了名頭召集大家的蓋亞少校對各人之前在軍競中的表現再次提出了表揚,又似是而非地煽動了一番大家的愛國情緒,另幾個少校敲著邊鼓暗示這是論真正軍功的機會來了。這一串鋪墊下來,才又上校開口,說出了真正的任務內容。

  ——竟是做打擊的先鋒隊!

  西南駐軍是離索揚最近的駐軍基地,對索揚的「准鬧獨立」行為自然要比其他地方的軍隊要敏感。但即便他們已經行進到了藿茨堡沼澤旁駐紮,那也不代表他們能適應所有的南方戰爭。索揚地處邊境,民風民俗民力都與內陸大大不同,作戰方式也不甚清楚。士兵們原以為這次軍競只是收拾索揚的前奏,要唱到正曲兒還得有那麼一陣子,誰知前腳軍競剛落幕,後腳就叫人去打索揚了?

  照理說,不該是王庭頒布旨意出兵,大家休整精神,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地開拔碾壓而去麼?

  現在只叫些身手尚且過得去的軍競優秀者帶部隊當游擊先鋒,這不是一沒士氣,二沒準備,全是摸黑碰運氣?

  其實大家想的不差,正是玫瑰派系在王庭博弈里被拖累嚴重,因而又要推一把「倒逼軍令」的火。索揚雖小,但確實不好下手,只因眾人一向忽略它是圓是扁,現在忽然要掄起拳頭揍一頓都不知要從哪裡下手。玫瑰之色深知這點,原來也是「先演習,差不多逼出軍令來了再要錢休整,最後狠狠碾壓過去」的主意。誰知藏青之色非要在「准親家」的軍隊裡插一槓子,第一步就是主導「軍令博弈」。要是真給他們在西南駐軍休整好之前拿到了軍令,那麼藏青之色往西南駐軍里添人指手畫腳刷聲望就絕不是什麼難事,甚至還可能搶走大半軍功。

  玫瑰之色又為難索揚難打,又擔心藏青之色贏下這局,正是「腹背受敵」之時,只好先派出可能比較有用的人去索揚摸摸底了,最好還能直接撿漏回來。

  說白了,這群並非真正軍事核心的年輕先鋒打去索揚,撿便宜固然最好,折損了也不傷及要害,再不濟也能給西南駐軍真正摸一次索揚的底。

  然而這些年輕人身處消息閉塞的軍營,哪裡真正曉得指向人的心思,加之軍令如山不能反抗,也就只能各自表示明白了。

  第九十三章 南北之事

  領導們看年輕人們被成功忽悠,於是擺擺手放人,只留了哈德一個。

  其他佼佼者倒是沒多想。此次任務是要帶隊出行,哈德這個煞星,普通士兵看到他就心慌,誰還有氣勢跟著去打仗。領導留他,想必是要想轍對付他的脾性了。

  原因猜得不錯,結果卻大相逕庭。上校讓蓋亞留下,另兩個都少校出去,而後又讓哈德坐了,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態勢:「這次去是殺敵,不是殺隊友……至少不是馬上殺了得罪你的隊友的,明白嗎,哈德?」

  哈德不合群,可哈德是個大殺器,還練就「看姿勢推來路」的火眼金睛。上校雖然不喜他的狠戾和略神經質,但曉得殺獸鎮營對軍隊的意義,因而對他還是頗有耐心的。再說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安排好了哈德就能增加「撿漏」的可能性;即便哈德在裡頭折了,也是堂而皇之清除不安全因素的好機會。

  退一步說,萬一哈德只是在這事兒里失敗了,並未完全被消除能力,以後想起西南駐軍還是支持他頗多的,也不至於立馬反咬一口不是?

  哈德知道這群上司對自己不放心,也不想給自己找罪受。能先上陣殺敵,還是自己帶隊,只要是敵人就能抹的機會對他來說真是難得。要說雷蒂阿和平了這麼久也不是沒弊病,軍隊裡也有好些缺少血性的士兵,用起來束手束腳的。要不是之前得罪自己的軍官和他的小夥伴們都是這樣的軟腳蝦,自己也不至於在藿茨堡沼澤里出這麼大風頭。索揚敢鬧獨立,想必比這群沒成長出血性的小白臉好耍。哈德不想失去這次「玩到爽」的機會,決定就算有唧唧歪歪的隊友也暫時忍忍,於是耐著性子回答:「我清楚。」

  上校看他答得乾脆,也不知他往沒往心裡去,又說道:「你在軍營里有什麼願意先行出陣的弟兄沒?只要軍階不高於中尉,都能給你撥到人頭夠數。」

  為了讓這個凶獸往既定方向跑,上校也算動蠻多心思了。

  哈德想了想,也不客氣:「我回去想想,明天交名單來。」

  上校滿意地笑了笑:「今晚你沒有宵禁,但也別把人帶太遠,千萬不要談不攏就動手。」

  上校的意思是哈德可以隨便找人談談這事兒,不過別惹出亂子。晚上能在紀律嚴明的軍營中行走,哈德也算是獨一份了。

  蓋亞少校在旁邊木著臉不說話,心想士兵們要是知道這凶獸到了晚上不關起來反而自由亂跑,只怕各個要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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