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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之後,他也不再開口,只挾起一塊羊肥入口,兀自有滋有味的慢慢嚼著。

  「大人他雖勇猛無畏,足智多謀,可一直無妻不妾,平日連個妓都不召,酒也很少沾,營里的不少兵蛋子還常私下說起此事,本以為大人早年年紀小,還未開竅,如此看來,卻是早有意中人啊?如今老夫人已過三個忌日,大人是否要娶妻了呢。」其中一個百夫長道。

  大人娶妻那是喜事兒,另一個百夫長聽罷,也跟著湊熱鬧笑道:「只是不知道大人中意的是城裡的哪一戶?莫非真是曲家的那位?」畢竟城中這些官員富戶,也只有曲家與謝大人關係不錯,曲家有意將女嫁於大人,這事兒可是無人不曉的。

  「哼,大人乃堂堂朝廷官員,怎麼會娶一個商戶之女,也不怕人恥笑。」郭興哼了一聲,倒了碗酒,咕咚了一下喝了進去。

  「不是曲家,那是哪位文吏的千金?」百夫長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什麼哪個官員手下有待嫁之女,手下的幾個小兵早上跟他說起,他也有些好奇,借著酒勁兒便套了套話兒。

  「那當然是……」

  「大人!」門口突然走進一個人,王驥與張獻最先看到,直接站起身打斷了郭興的話,其它幾個也是趕緊閉口站了起來。

  謝承祖陰沉著臉,掃了眼院子那口不倫不類的鍋,也不理這幾人,直接進入到府邸。

  原守備無德無能,偏愛奢侈享受,將這府建的是富麗堂皇,謝承祖進入衛安城,直接便將此私人府改成了守備府,可即便如此,這後院裡仍是環抱池沿,白石為欄,一片松木假山瀉於石隙,即使寒冬之中,也是滿樹的綠意,頗為逼真精緻。

  幾個武官一向粗魯慣了,不懂什麼風花水月,在此院角支起了鍋,抱了柴來,干起了焚琴煮鶴,十足剎風景之事。

  踏過庭道院落,謝承祖一路進入前廳,邁入書房。

  坐於一張花梨大理石案前,微微蹙眉,沉默不語,稍許,才喚了人召了張獻進來。

  「大人!」張獻一進書房,便拱手道,心中還有些忐忑。

  「你的手下兵士中,是否有善掘,椎埋之人。」謝承祖抬眼看他問道。

  張獻一愣,掘冢,椎埋那是的小賊幹的事兒,不過大人還真問對了人,校尉,副尉,銃兵之中,他手下的兵是最亂的,何為亂?就是並非出身行伍,而是半道自願加入討伐韃子的壯士,當初本都是跟在大人手下,但肯定有些刺頭不服管教,為防一塊臭肉帶來滿鍋湯,就將這些扎手的刺頭編入一軍,其中既有身輕如燕的飛賊,又有打過家劫過舍的大盜,三教九流倒是全了一半。

  難道大人無山匪可劫,打算盜前朝的什麼主公皇陵了?這倒不失為一個來錢道兒,只可惜,這種能弄到錢的皇陵不好找。

  張獻心知,大人現在為銀子的事發愁,見此一問,細細一想,便道:「正有一人,名李朝,他不僅善於掘冢椎埋,開天窗,過窯口,鑽牆取物都極是擅長。」不過聽說他的家人皆被韃子所殺,恨不得飲韃子的血,難得有這樣的血性,正好也是缺人之際,便被招入軍中,可惜此人難免手癢,總是惹出諸多事端,讓張獻煩不勝煩。

  「可有開鎖匠?」

  開鎖?這墓地也有鎖嗎?

  張獻忙道,「鎖匠沒有,不過有一毛頭小兵,未入軍時人稱踏早青。」踏草青,那是天未亮時撬門偷東西的。

  「想必撬個門鎖是不在話下的,若大人想找開鎖的,這個踏草青他爹倒是擅長……」

  連謝承祖的眉頭都挑了一挑,這張獻手下的兵都是從哪個三教九流之地挑了出來,倒也多才多藝。

  可再不入眼的技藝,關鍵時候也能派出大用場。

  「你將兩人帶到書房,我有事吩咐。」說完又道:「你與郭興也一同過來。」

  「是!」張獻出去後,謝承祖取出幾張紙,翻看了半晌,放在了桌上。

  無人知道四個人進了書房說了什麼,直從中午,說到晌下,書房門打開的時候,還隱約聽到幾人帶著興奮又鏗鏘有力的話。

  「……屬下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

  回到宅院的檀婉清,此時躺在軟墊之上,手裡拿著半塊小棗糙米糕,半晌也未往嘴裡送一塊,不言不語的也不知在想什麼,臉色也不像往日那麼舒坦。

  旁邊的瑞珠卻是一臉天要塌了的表情,急得快要哭出來,「小姐……」

  檀婉清還在愣神,未回應。

  瑞珠卻忍不住了,她坐在檀晚清身邊,聲音有點抖的道,「小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走的時候明明鎖好了大門,怎麼回來時,門是敞開的,鎖也沒有壞,還有,小姐回來的時候,怎麼會跟一個男人共乘一騎?那,那人是誰?瞧著樣子,莫不是真的是那個,謝大人吧?他一個守備怎麼會……

  他是五品官,怎麼會做出這等事來……小姐,自,自古男女授受不親,他這般不合禮數,是,是要被人垢病的,他要這般,小姐也要被人說三道四,他要是……」

  檀婉清回過神來,簡直要被這一串話轟的腦子都快炸了,她將手裡的米糕放回到盤子裡,用手揉揉額頭,才無奈道:「瑞珠,我現在很累,你讓我緩一緩,好不好?」

  瑞珠立即閉上嘴,但卻坐在那裡嘴巴憋一了憋,眼晴里的淚珠轉了又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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