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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嘛,景燦燦覺得就算是自己同賀樂妍不算投機,也沒有到用這種話諷刺自己的地步,聽到她話的時候,她著實有些驚訝的,驚訝只是一瞬間,她很快地就反應過來,眼神里多了些涼意,「賀樂妍?」

  賀樂妍居然還能朝她笑笑,並將陳諾婧輕巧地擠到一邊,「叫我呢?」

  按說聽到這樣的挑釁,景燦燦得生氣,那是必須的,可她沒生氣,好好地站在那裡,背靠著洗手台,不在乎身上昂貴的禮服沾上水漬,分神往陳諾婧看過去一眼,見她沒事地站穩了,才擺出疑惑的表情,「我叫誰了嗎,我叫了嗎?」

  聽聽,不是你賀樂妍會裝傻,她也是會的。

  陳諾婧聽得眼睛發直,本來嘛,她就是個好奇心,跟著過來看看,沒想到公司最有前途的賀樂妍也過來,一開口就是帶刺的話,著實讓她有些驚異,賀樂妍是誰呀,那是公司著力捧的人,走的是高冷路線,按她想的是最多是給景燦燦一記眼神,或者是理也不理的,可偏偏與她想的不一樣,掉過了頭,反看著景燦燦更高冷些。

  她迎上景燦燦的眸光,也不知道是不怎麼的,就跟著了魔似的,就盲從了她,下意識地就點點頭,不止是點點頭,還附和她的話,「好像沒吧,我什麼也沒有聽見……」她還裝作要掏耳朵,手指剛碰到耳朵就縮了回來,那表情更誇張,完全是瞪大了雙眼。

  表演得有些過,這姑娘如今是沒有吃表演飯的質素,表現得太過頭,其實只是稍稍一表現就成,不需要這麼過頭,過猶不及,老話都是這麼說的,真是浮誇的表演。

  「我沒叫過呀……」景燦燦雖然嫌棄這個「隊友」表演太浮誇,還是承她的情,對上賀樂妍自然是有幾分底氣的,眉眼間稍稍地染上些許疑惑之色,「我還以為你是想同我說話,又不好意思叫我,才說我叫你的……」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的,聽得陳諾婧暈乎乎的,可一點她懂了,面前的兩個人不對盤,她也不用手托著後腰了,剛才那副肚子還沒顯出來偏向個極將臨盆般的架式,是不太好擺了,她頓時憋氣了。

  她跟邊放那個關係,實打實的就為了錢,一門心思就衝著錢,沒有錢可是萬萬不能的,說她窮瘋了也好,什麼都好,反正她就是要錢,趁著年輕時就狠狠地撈一筆就抽身,感情什麼的都是王八蛋,她才不要。

  「哈,我也是這麼想的——」她立即抱景燦燦大腿,抱得一點原則都沒有,「樂妍姐呀,您要是想方便的話,喏,就那裡,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您要是不為這個來,那肯定是找燦燦說話的,是不是?」

  「沒看出來你還有張能說會道的嘴!」賀樂妍雙手難敵四手,差點讓她們擠兌的沒話可說,心裡憋著一口子氣,不是一天兩天事,而是整整一年了,都壓在她心頭,壓得她快透不過氣來,聲音更冷,「算我過來找你的,你就這麼不把衛殊放在眼裡了,他就快回來了,你到是好,同陳烈依舊雙雙出席公司尾牙的?」

  她聽了,就覺得奇了怪了,「你不知道這家公司有我的股份?」

  陳諾婧站在她身邊,連個大聲都沒有,就見賀樂妍陰暗了臉,那黑臉色襯著她個清冷的臉,瞅著還挺可怕的——她雙手沒處可放,就下意識地搓了搓雙手,嘴上到是驚呼道,「我以為邊放是說說的,沒想到還真是的……」

  邊放哪裡有同她說起這種事?她說起謊來面不改色。

  「陳烈給你的?」賀樂妍上前一步,將景燦燦堵在那裡,「他怎麼捨得把股份給你?他怎麼捨得的?」

  燦燦本人也不太明白這種事,雖說她發現陳烈對她有點意思,可還是沒敢往深里去想,也不會往自己臉上添金的認為陳烈純粹是想追求她,用的是糖衣炮彈,這種話說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呀——

  「怎麼不捨得了?」她昂著下巴,睥睨般地看向賀樂妍,心裡想的是她其實也是會裝b的傢伙,看的多了,自然也會的,「而且這事可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他給我再多,你還想要替他心疼不成?」

  「我是替衛殊心疼!」

  「啪」的一聲,燦燦壓根兒就防著她,冷不丁的聽她吼完,臉上就挨了一下,問題是賀樂妍這個人太兇,打了一下還想打第二下,她趕緊地就想攔住賀樂妍的手,才發現陳諾婧的手更快,又是「啪」的一聲,賀樂妍的臉被陳諾婧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

  簡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個臉給打得疼的。

  沒等賀樂妍再發作,陳諾婧已經拉著她逃出洗手間,她腳下並沒有絲毫的遲疑,就讓貌似懷孕的陳諾婧拽著跑,等快到宴會廳時,才慢慢地放緩腳步,平息一下近乎急促的呼吸。

  她站在外面,並沒有直接進去,到是看向陳諾婧,「你為什麼幫我?」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她覺得臉可疼了,著實沒有什麼形象的呲了牙,抽著氣。

  「幫?」陳諾婧四下里看看,對她的話並不放心,反而一副無辜樣,「我有幫什麼了嗎,我說的話都是事實,又不是編造的。」

  「謝、謝謝。」燦燦是由衷的謝她,一開口,臉又疼,心裡著實恨極賀樂妍的這一巴掌,剛才就應該自己親自打回來才對,平白無故的就給人甩了個耳光。

  「小事而已,我就是見不怪她個樣子,」陳諾婧就是揮揮手,湊近她,瞧見她臉上壓不住的紅腫,眼裡神色難辨,「你這樣子要回去嗎?要是別人看見了,可不太了解釋。」

  其實她說的沒錯,剛才還好好的,就去一次洗手間,臉就腫了,明顯的還能看出來是用手打的,她真是覺得丟人極了,好端端的就讓賀樂妍打了,虧得她開始還想過要「拯救」賀樂妍!

  更讓她生氣的是賀樂妍還處處提起衛殊,要是她提的是陳烈,估計景燦燦還沒有這麼心塞,偏老是提起衛殊,才叫她更生氣,只是更讓她驚奇的是她以前是從來沒聽說過賀樂妍會這麼霸道,沒說打人就來打人了。

  她心裡恨恨地想,不知道是衛殊幾時引來的臭蝴蝶,讓她受了個無妄之災。

  沒敢再回宴會廳,她就讓陳諾婧帶話回去同陳烈說一聲,得先走了——還在外面等著陳諾婧回復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外頭,無聊地在那裡等著,手還不時地想碰碰臉,那被扇過的臉,可燙得很,她的手還沒碰到就不敢再碰了——

  嘴裡個抽氣的。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她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陳諾婧出來,可腳步聲不一樣,分明有點急,她一抬頭,就看到陳烈暗著張臉快步走過來,沒等她有什麼動作,他就已經拽著她走人。

  他個力道大的,為避免叫自己淪為被拖著的人,燦燦只得跟上他的腳步,可也是被拖得夠嗆,到了電梯裡,這種被迫趕路才停了下來。

  電梯裡,就兩個人,莫名得叫人覺得氣壓有點低。

  尤其景燦燦,她覺得氣壓比平時更低了些,況且她還不算是遲鈍的,自然是看得出來他好像有些生氣,但猜不出來他為什麼而生氣,她一動嘴巴,就牽動臉頰的肉,疼得直呼呼,——又覺得這個舉動好像有點誇張,只得忍了,縮在電梯裡的一角,沒有先開口。

  陳烈斜眼瞧她,她就縮在角落裡,像是有人虐待了她似的,縮得個委屈樣,本來心裡稍稍軟了些,視線剛觸及她個紅腫的臉,眼神都黑了幾分,「叫人打成這樣子,你心裡挺歡喜的?」

  鬼!

  她真想大叫鬼老爺,不帶這麼樣的,她哪裡是歡喜讓別人打,分明是別人出手太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就讓他給訓白痴似的訓,活活地給氣著了,「誰歡喜啦,我又不是受虐狂,平白無故的就讓人打了臉,我還歡喜?」

  這一吼,吼得她臉更疼。

  話音才落,她就讓他再給拽住了,拽得緊緊的。

  沒等她吼他放開,就已經給拽得走出電梯,分明都是頂樓了,講究的是個高處看低處的眼界,她不想再走了,腳想定在原地,就是不肯跟著他往屋裡走——

  都說她這麼點力道於他相比,當不得什麼,他曾經在部隊裡待了那麼些年,哪裡是她能掙得了的——

  「給人打了臉,還有臉吼這麼大聲!」陳烈硬是拖著她進房,不給她逃的餘地,「好端端的臉,你不疼,我都疼——」

  就最後三個字,叫景燦燦瞪大了雙眼,跟見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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