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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了一天,辛苦的腰酸背疼,掙了八十塊錢,算是報答一下他精心盡力替她要了三天的工資錢,他就吃一個早飯,還去本城最高級的地兒,結帳時都叫景燦燦牙都疼了,八十塊錢去了一半。

  景燦燦心疼萬分地將一張五十塊錢交給收銀員,眼看著收銀員迅速地將錢收走,收銀機立即很爭氣地列印出收費條子,連同一張十塊錢的紙幣與收費條子都交給景燦燦——

  只留下四十塊了,真叫她想留把淚,都她的血汗錢!

  「你自己能回去吧?」

  她還等著他讓車子送她回去,他就來這麼一句。

  可能她瞪他的目光太嚇人,他還再加上一句,手指了指前面,「我看過了,那路車就能在山腳下,你要不要上去,再不去車子就過頭了——」

  景燦燦連忙就跑過去,瞪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服了他!

  回到家,她在家裡游游泳,遊了小半個小時,鬱氣還沒散,堵得她悶得慌,從泳池裡出來,她披著浴袍,赤著雙腳就往屋裡走,才進了層里,工人就將電話送到她面前,說是周老打過來的電話。

  她趕緊地接過電話,「爺爺,您空了?」

  「是呀,在家裡待得悶不悶?」周老還怕她一個人待在家裡悶,本來有兒子陪著到不至於悶,如今小傢伙在衛殊那裡,他就怕她一個人待在家裡悶得慌,「要不要到爺爺這裡來權當是散散心?」

  景燦燦真不是小孩子了,生怕給人惹麻煩,雖說心裡是挺心動的,嘴上還是挺矯情地問了句,「爺爺,您那裡方便嗎?我去了不會給您添麻煩嗎?」

  「正事兒都辦完了,你能有什麼添麻煩的,回頭介紹幾個人跟你認識,也省得你圈子太小,」周老示意身邊的第一秘書先下去,站在窗邊,看著外頭的風景,「我都安排好行程了,暫時耽擱一下時間,陪我的孫女在這裡玩個幾天,過不過來?」

  景燦燦高興的都找不著邊了,哪裡還想得起與陳烈的約定,趕緊地問,「好呀,爺爺,我幾時去合適?」

  「下午兩點的飛機,我給你訂好機票了,」周老笑呵呵地,「好好地玩玩,別想別的,快去收拾下東西,爺爺就願望你高高興興的過來。」

  她當然立即去收拾東西,做什麼助理的事,根本就成了沒影子的事。

  下午兩點,準點起飛,她坐在飛機里,坐在靠窗的位子,欣賞著窗外的雲層,一派悠閒,耳朵里聽著喜歡的歌,拿著筆在筆記上記著東西,重活一世,她不止是記得房地產發展什麼的,本城什麼發展什麼樣的,這些都不是事兒——她還記得歌呢,記得哪些歌會紅。

  好多歌,都會紅,如今還沒有那些歌手的影子,要不要找出來那些會紅的歌手?還有如今一文不名的導演,編劇,都要找出來支持?然後她就成了娛樂圈第一人?簡直想想就讓她心動不已。

  寫了很多,她靜靜地回憶著所有的事,都細細地寫了下來,手邊沒錢,讓她所有的想法都付諸於想法,並不能真正地讓她立起來,這才叫她更煩惱,——而她需要的是錢,是人脈,沒有錢,寸步難行;沒有人脈,那就更不行了。

  再說她連經營事業的半點能力都沒有,那些重活的人能過得順風順水,能把事業經營得頭頭是道的人,怎麼就不是她呢?

  她恨恨地將寫好的筆記放回包里,那顆想要掙大錢的心「砰砰」跳的慢慢地恢復平靜,她惟一能想到會幹好事的估計只有陳烈,——剛想到陳烈,她就頭疼,好像答應他當他的助理了,她說都沒說一聲的就走了,如今又有事才想到陳烈,心裡頓時有了激烈的鬥爭。

  沒事根本就不想人,有事才想人,這種事特別的不好,她也明白這個道理,感覺就沒臉去找到陳烈跟前,兩手捂住臉,她控制不住地嘆了口氣,神情都頹喪了點。

  三個小時後,飛機停在機場。

  她拖著行李走出機場,神情蔫蔫的,那是被現實給打擊的,見到周老派過來接她的人,才慢慢地打起精神來,只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她都上了車,車子還沒要開的意思,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坐在車前面的人。

  「周先生吩咐了還得接陳先生一起過去。」

  沒等她問出口,前面的人就先回答了。

  景燦燦還在疑惑所謂的「陳先生」是誰,車門被拉開的時候,她頓時「哎」的驚叫出聲,兩手立即捂住她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上車的人,人都跟著躲角落裡去,不敢離他太近,尤其是他一上車,有種深重的壓力感就撲面而來,壓得她幾乎膽戰心驚——

  「喲,是燦燦呀?」

  聽聽他個聲音,驚喜得很。

  她的牙都發酸了,耳朵都想瞬間當作沒聽見,好半晌,她將雙手從眼睛間挪開,悄悄地瞅向他,他坐得很直,側臉繃得死緊,叫她瞧著就沒由來地湧起來一絲絲害怕的感覺,也跟著擠出笑臉,「陳、陳叔叔——」

  這會兒,她厚著臉皮叫他了,想服個軟。

  「呵呵——」他就冷笑。

  笑得她心裡虧得慌,明明她自己沒幹什麼過分的事,還是覺得自己虧得慌,這種心情真是要不得,但是她真是沒法子淡定,立馬識相地換了個稱呼,「陳、陳哥,您就饒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我是打算明天同您說呢,想晚去個幾天你公司報到的……」

  被抓個正著,她能承認高興的時候就完全把答應他的事給忘記了嗎?能說嗎,不能!

  陳烈涼涼地看著她,「我還以為你不過來的,還吩咐下去了,說你明天去公司報到,還叫人照顧你一下,你到好,一個字都沒同我說起,就跑來玩了,你還有沒有責任心的?」

  話噴到她臉上,噴得她簡直想跳車,她連忙雙手合十作求饒狀,「您就饒了我吧,我沒責任心,我辜負您對我的厚望,我就是個扶不起來的爛泥,您再給我個機會,我會好好的表現的,您相信我……」

  「哼!」

  直接一記冷哼,就將她的情緒給滅了。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要論什麼狡辯的話,她滿肚子的話,偏一句都不敢鬼扯,狡辯嘛也得有人信,她沒有那麼大的底氣覺得能叫陳烈相信,白說一通,還不如不說,她低頭看著膝蓋,雙手就放在膝蓋上,跟被審的犯人一樣。

  就她這個慫樣,惹得一直板著臉的陳烈忍不住笑出了聲,見到她聽到笑聲才慢慢抬起頭來,那張小臉被他笑聲驚到的驚悚樣,叫他臉上的笑意更是濃了些,下意識地就想伸手碰她的臉——

  她頓時變了臉,人再往車角落裡躲,想要避開他的手,晶亮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他的手,感覺那手跟只怪手一樣,叫人驚懼。

  陳烈頓時就變了臉,那臉黑的,「我像鬼?」

  「啊?」她注意力太集中在他手上了,一時間沒聽清楚他講的是什麼,終於將視線落在他臉上,瞧見他個黑臉,才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得太緊張了,深呼吸了一下平復自己的情緒,裝作冷靜地再問了句,「您剛才說了什麼?能重複一遍嗎?」

  「我像鬼嗎?」他還是挺好心地提醒她一遍。

  她連忙笑著回答,「不,您哪裡像鬼,哪裡有您這麼好的鬼,我才是鬼,我才是。」

  還配上一臉的諂媚樣兒。

  「真乖。」他誇她,「鬼樣兒,在飛機上看你寫東西呢,都寫什麼了,是日記?」

  她心裡可真鬱悶的。

  從陳烈上車來,她就知道兩個人同個班機了,只是沒想到她在飛機上的舉動都讓他看在眼裡,而她還遲鈍地沒發現一點,悻悻然地將包里的筆記本再取出來,遞到他面前,「喏,你看看有沒有舉趣?」

  她的字不是挺好,還能看得清,他仔細地翻了翻,還能看得清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雖說沒有特別的關聯,但把她想寫的都寫了,誰拍的電影,誰演的電影,誰編劇的,都寫得清楚,還有哪個歌手,唱哪個歌紅的,歌名是什麼,都是清清楚楚地列出來。

  陳烈斜睨她一眼,似乎不敢興趣地將本子遞還給她,——她沒接,他還硬塞到她手裡,惹來她不明白的眼神,還不想解釋。

  「怎麼樣嗎?」她急了,覺得這筆記本燙手得很,「您沒興趣?」

  「我做什麼要幹這行?」他回答的理所當然,並沒有將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機會而深感驚喜進而急切地抓住機會,一貫冷靜,「葉增學如今搞得挺好,我何必將自己踏進去,跟人去分一杯羹?」

  「葉增學不是好人。」她一咬牙,決定給葉增學潑個「髒水」,「賀樂妍會毀在他手裡的,您就不想想那些情份,好歹叫人別過得太難了?」

  「她自己樂意的,我何必枉做小人?」陳烈說得很輕巧,心裡一點波瀾都不起,「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想撮合我跟她?」

  她連忙搖頭,不承認有這麼一回事,就算曾經有這個念頭,也不會承認半句,「哪裡的事,我壓根兒就沒敢起過這樣的念頭……」

  「就相信你一回。」陳烈算是放過她,不再糾結於這個事,大大方方地拍拍她的肩膀,還挺貼心地給她個提點,「你再等等,也別急,等衛殊真掌了衛氏,你還怕沒有底氣,現在還琢磨這些小事做什麼?要是我真做了,萬一讓衛殊得曉得是你的主意,你以後在他面前可怎麼辦?」

  就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才叫景燦燦心裡急,她要是想靠著衛殊,現在用得著這樣子?她要是真想靠著衛殊,把兒子給了衛殊帶出國算是怎麼一回事,她想著自己獨立一回,好讓衛殊回來看到能獨立的她——

  她愛衛殊,心裡想的都是衛殊,被他這麼一提,她頓時就蔫了,人家的話像是在說她怎麼不把掙大錢、發大展的機會給衛殊,居然給了他,讓她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不會那個樣子的……」

  但是她心裡發虛,著實沒有底氣。

  「你真覺得?」他還問她。

  就跟鈍刀子切肉一樣,叫她疼。

  她發現自己對現實一點把握都沒有,甚至都不敢大聲地、有底氣地沖他將話狠狠地吼回去,大聲地吼她的衛殊不是那樣的人,可她不敢,沒敢這麼吼。

  她不知道怎麼了,才分開兩天,她就不敢確定了。

  頭一天,她還在想,她與衛殊總要在一塊兒的,等他回來了就行了;就兩天,她就蔫了,沒敢對衛殊抱百分百的篤定,難道真是人走茶涼,還是她對衛殊根本不夠信任?她一時也沒辦法搞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

  好半天,她才從嘴裡擠出乾巴巴的話來,「他、他才不會那麼想……」

  「那就好。」他就一笑,沒有多餘的表情,伸手再將她手裡的筆記本給拿了過來,重新再翻開了看,「從現在開始,我們合作?」

  「好。」她的心剛才是谷底,現在一下子就蹦到頂點。

  她提供消息,他來辦事,用消息來入股。

  當然,她的股份不多,依陳烈的精明樣兒,她的消息其實無關緊要。

  但總算是她得了個踏實的東西。

  度假回去,陳烈會把安排好的東西給她,她這點還是相信陳烈的,沒理由的就相信了,她既然能把東西給陳烈看,就是相信他的,再說了,只有陳烈才知道她的秘密,不相信他還能去相信誰呢!

  周老的安排,讓她玩了好幾天,還認識了好些人,與她想過的生活完全不同,她像是一下子就站在雲端,周老的孫女,就憑這一個身份,她身邊就聚集了些許女孩兒,認識了幾個值得相/交的人——

  至於陳烈,他只是過來辦點事,事情辦完就走了。

  等她跟周老回去時,她已經名正言順地成了陳烈成立影視公司的股東,不止是股東,他還替她安排一個洗面奶的廣告,打算讓她正式走入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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