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8|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衛家跟葉家本來就是世交,衛殊這一句「叔叔」也沒有叫錯,就算沒有這麼一層關係,叫葉增學一聲「叔叔」也算使得,大個十多歲,可以叫的,所謂輩不比人大,歲也比人大,人嘛,講點禮貌都是沒錯——

  「葉叔叔不會這么小氣吧?」他還再加了一句。

  葉增學最近在戒毒,毒是戒了一點點,他為什麼吸毒,那是純好玩,實話直說吧,就是閒得無聊了才吸毒,像他這麼樣什麼都有的人,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癮剛上來時,他還真不當一回事,他哪裡還能少了得吸毒的錢——就是想戒了。

  想吸是無聊的閒,想戒也是無聊的閒,他就這樣子,還以為在國外戒毒所待了好兩個月,他個脾氣都變好了,沒想到衛殊這小子話講得到軟,到是刺得他差點變臉,就他這個年紀真跟衛殊計較,著實顯得他太計較。

  但是他葉增學是誰呀,就是個氣量小的人,手肘支著桌面,手掌心支著下巴,還一臉的遺憾,「大侄子,我葉增學嘛,其實就是個小氣的人,真的。」

  衛殊並不讓步,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對上葉增學幾乎是想都不想的事,就是換了種說法,「我們燦燦也是很小氣的人,我也一樣的,葉叔叔,你就一個人小氣,我們兩個人都小氣,好像比你更小氣。」

  比誰更小氣。

  他真箇滑不溜秋的人,叫景燦燦挺聽了就覺得好笑,要說衛殊是什麼樣兒的人,她是最曉得的,好起來對你千般好,壞起來真是看你一眼都不行的,她以前就經歷過,所以衛殊這麼一下子還挺無賴的對上葉增學,她挺樂。

  就附和著他的話,朝葉增學稍稍得意地微仰起下巴,「嗯,沒錯,我就是小氣。」

  葉增學不是沒見過一唱一合的場面,不過向來誰都不太敢惹他,也不敢拿他當消遣,還真沒見過這麼真敢頂他話的人,面上浮出一絲冷笑,一拍羅方的肩膀,「衛哥的兒子真了不得,我可真得跟衛哥好好聊聊,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這麼一個兒子,怪羨慕的。」

  他羨慕?

  他羨慕才是怪事。

  聽得羅方眼皮子一跳,於面前的情況,他自然是要和事佬,好歹一個是他外甥,至於別的嘛,他真沒太放在心上,年輕人嘛,年輕時總是有幾分激/情,激/情過了頭,還能有什麼留下,不過是各奔東西,他且當是憐憫景燦燦一回,「都說什麼呢,好端端的吃個飯,一點禮貌都沒有,跟葉少這麼說話的?」

  他一貫是跟女人不太對付,這個誰都曉得,他也不跟人辯解,叫人說幾句身上肉都不會少,沒什麼,他掙自己的錢,話叫別人說幾句,就沒有什麼。

  衛殊跟景燦燦一對眼,——景燦燦頭一微動,算是搖頭,不再跟葉增學再糾結。

  反正她高興了,心裡舒暢了,現在又沒發生過上輩子的事,她記恨於葉增學都是沒意思的事,心裡還有些不甘心,衛殊站在她這邊,著實叫她非常歡喜,再沒有比這個更叫她歡喜的事,「舅舅,我們吃好了,得回去了。」

  這就站了起來,她將手遞給衛殊。

  衛殊先去抱兒子,然後再拉著她走,走之前還去結了帳。

  葉增學還坐在原位,瞧著那兩個小年輕還再加個小孩子,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手指著景燦燦的背景,視線落向羅方,見他一貫掛著笑意的臉,就有些看不順眼,「我怎麼瞧著不對,那不是陳烈的兒子?」

  「誰呀?」羅方佯裝不知,裝傻裝得很到位。

  「呵呵——」他冷笑,手指敲著桌面,「別跟我玩,我不玩小的,就愛玩大的,說呀,陳烈的兒子怎麼跟衛殊在一起?」

  聽聽個語氣,他問什麼,別人就得恭恭敬敬地回答什麼似的,不回答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從他的眼神,從他個態度,都能看得出來,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羅方還是那樣子,不慌不忙的,臉上依舊掛著笑,還非常意外地反問他,「陳烈的兒子?景燦燦是女的,哪裡來的兒子?」

  聽得葉增學差點變個臉,「你跟我裝什麼傻,羅方?」

  要不是他在國外戒毒所生生地待了兩個月,恐怕早就敲桌子了,虧得還有點效果,將他的脾氣稍稍地鍛鍊了一下,如今還能稍稍地忍一回。

  羅方奇怪地看著他,又看向門口,兩小年輕早就走了,他就算是看過去也看不見人,還是盯著有那麼一分鐘的時間,然後突然往後一靠,兩手重重一拍,恍然大悟了般,「你說的是景燦燦的兒子?」

  「是陳烈的兒子。」葉增學跟邊放不同,不同邊放叫陳烈一口一個哥的,他跟陳烈嘛,表面上是處得挺好,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服的,「景燦燦個兒子還不是陳烈的兒子,同你外甥搞什麼破鞋?」

  還思及那一回她拿個奶潑他,潑得他衰幾個月。

  「還真不是陳烈的兒子,」羅方眉眼間全是笑意,還有些得意,「人家叫我一聲舅公呢,是我們衛殊的兒子,還真虧得陳烈心善能照顧人,把我那個外甥媳婦照顧得好好的,唔,好像說得早了一點,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陳烈是個什麼樣的人,葉增學就知道一點皮毛,知道的一點皮毛也就夠了,那個人真好心照顧人?他不由嗤笑,當陳烈是聖父呢,世上沒有那樣的人,「你外甥還挺行呀,我還以為是周燦燦比較行呢。」

  這話純粹是惡意的。

  但羅方不生氣,還並不給衛殊說句話,至於景燦燦,他更不會說了,事實上他涼薄,親情在他眼裡真不值幾個錢,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他就喜歡錢,「還是周燦燦比較行。」

  他笑得更大方,直接叫周燦燦,不再叫景燦燦,可不是嘛,虧得陳烈一插手,人家都改名換姓了,換得還挺好,可惜他還沒他那個姐夫曉得,「陳烈最近搞得挺順風,跟能掐會算似的,圈了哪裡,哪裡就換個樣子,簡直叫我佩服了。」

  葉增學眉頭一皺,確實不樂意聽,陳烈不知道在想個什麼,突然的就從部隊裡出來,還做生意,不做生意還好,一做生意居然幹什麼都能行,連個跟頭都沒有栽過,真叫人「羨慕」呢,他咧嘴,還有幾分狂,「不管能掐會算還是什麼的,還真有幾分邪性,上回剛公布的造地鐵路線,真叫他給壓著了,別不是走了哪裡的路子吧?」

  「就他還要走路子?」羅方直接地將話給堵了回去。

  聽得叫人不舒服,可人家說的是實話,葉增學是想猜人家是走了誰的路線,比如周老什麼的,但周老同那塊兒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就憑陳家,也用不著走周老的路子,那太有些大材小用——

  可他就是不舒坦,渾身不自在。

  他容得下邊放,就容不下陳烈。

  一山不能容二虎,陳烈要在本城真實打實幹下來,就是從他手裡撈錢,他難受,就跟被什麼咬了一口似的,側著個腦袋,朝羅方說得挺直白,「你捧的賀樂妍還不錯,我到是想請她吃頓餓,我的面子能請得來?」

  羅方牙都疼——

  也是就是一秒的發作時間,他一貫是個現實的,誰給他好處,就能咬魚鉤,而且一旦咬住了,他就不會鬆開嘴,還要咬得更牢些。

  比起葉增學,他當然覺得賀樂妍現在跟邊放比較好,葉增學壞主意忒多,心更毒,眼更多,誰得罪了都沒什麼好果子吃,賀樂妍嘛跟著邊放挺如魚得水,吃頓飯有什麼的,再不濟就是再上/床當作飯後消食,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葉少可得溫柔點,上次都把人膽子弄小了,再一回,人可是吃不消的。」

  葉增學總算是覺得順心許多,一鼓子因兩小年輕湧起來的鬱悶味頓時就散了好多去,「就是吃個飯,純吃飯,就你想得多,把我當什麼人了?」

  羅方還說「抱歉」,心裡在想沒把你當過人,有些話自己曉得就好了,沒必要到處跟別人講,「市府要搬新,也不曉得在哪裡的點。」

  「怎麼著,你還想改行?」葉增學不太在意的問,也就是嘴巴上過過問題,真沒有想聽到他的回答,隨口一說,「回頭我看看,也不是什麼大事。」

  是不是什麼大事兒,於葉增學是真有這麼一說,他真不在乎那些,他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這才是問題關鍵,「那得多謝葉少,我就指著再改個行呢。

  他會所,本來做的是獨門生意,這門生意不太光彩,他就改頭換面,弄了經紀公司,瞧著夠正規,他還想著更進一步,徹底跟以前的事都隔開來,當然,還有衛氏,他也想弄來玩玩看,唔,不是玩,他是個好舅舅,得幫著衛殊點,說玩玩看,那說法得多老土。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