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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要幾個?」周以寒周身驟然冷下來。

  「我說草莓。」見他眸色一沉,她拿膝蓋頂他腿,語氣驕橫地拔高,「誰准你凶我的?」

  「嚇著了?」周以寒鬆手,揉亂步之遙的頭髮,「摸摸毛,嚇不著。」

  睡袍帶子鬆散,步之遙肩頭的齒痕也露出,周以寒點在那處,又好氣又好笑問她:「我有那麼禽獸嗎?」

  「我是怕你捨不得下嘴。」步之遙按住周以寒的後腦勺,手插進他發間,尾音輕巧上揚,「捨得嗎?」

  她話音滑過他心尖,周以寒再度種下一顆草莓:「捨不得。」

  一大早,步之遙換好衣服,和周以寒在門口分別:「我要逃出你的掌控了。」

  「你圍巾系太鬆了。」周以寒給步之遙的圍巾多繞上兩圈。

  他手很暖,步之遙瞄了眼院子外,慢慢朝周以寒呼出白氣:「就兩步路,不會凍到的。」

  抱步之遙往外走,周以寒掂一掂她,明顯變輕的體重,讓他更不願放開:「半步路你也得系嚴實,我吻的又蹭不掉,你怕什麼。」

  談戀愛那陣,他也是總抱她走,步之遙專心看著周以寒,他斯文冷冽的外表下,越發成熟的氣質在誘她沉淪。

  她晃動一雙長腿:笑問他:「誰怕了。」

  到醫院,步之遙躲進衛生間,整理過儀表,她去項鳴澤的病房向護士們打聽,又前往康復訓練中心。

  陽光照進康復訓練室,影子在她身前迤邐,項鳴澤的身影就在不遠處。

  「小澤……?」她遲疑著,小聲問,「是你嗎?你醒了?」

  幾乎要冷笑出聲,她想來場日後定會踐行的報復,等她選好時間和手段。

  遲緩的步伐,項鳴澤愕然,他手一松,拄著的雙拐墜地:「姐姐。」

  不顧勸阻,他甩開醫師的攙扶,雙腿不聽使喚,踉踉蹌蹌向前走。人眼看要栽倒,步之遙連忙上前扶住,關切道:「小澤,別著急。」

  「我總算,等到你了。」項鳴澤繞開步之遙的眼睛,自顧自說著,「醫生說,昏迷影響到我的身體機能,要做復健。」

  立刻對我坦白還來得及。步之遙扶項鳴澤到一旁休息,手死死攥住裙擺:「這段日子太難熬了。」

  「姐姐,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離開你了。」項鳴澤獲得這場賭局的勝利。

  他來牽她手,在他即將碰到時,步之遙縮回手,略顯猶豫:「你做完復健沒?做完我們回病房吧,我怕你累著。」

  她精巧的下頜線條,呈現出瘦削的尖銳,縱然他再能豁得出去,也難無視她為他耗費的心血。項鳴澤忍耐著心焦,剛挪到病房,他就心疼地抱緊步之遙:「你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

  對,拔智齒拔的,周以寒填鴨式投餵她,都沒把她餵回之前的體重。步之遙奉獻傾情表演,她手輕抵項鳴澤的腹部,急欲從他的擁抱中逃脫:「我、我都說了很難熬嘛。」

  「哪裡不舒服嗎?」察覺步之遙的異樣,項鳴澤見她圍巾纏得緊,抬手要解,「你圍巾系太緊了。」

  「我脖子冷。」步之遙偏過頭,躲閃著。

  「你臉都熱紅了。」不想步之遙再躲他,項鳴澤刻意裝作要跌倒,她上當來扶他,他果斷解下她的圍巾。

  圍巾被解開,周以寒精心吻就的大片吻痕,由步之遙在項鳴澤面前展現。她脖子下邊,特效化妝師繪製的繩子勒痕分外顯眼。

  它前低後高,足以叫項鳴澤腦補出,這道繩索是如何纏在她脖子上,又是如何綁到床頭,將她困在床笫間任周以寒虐待。

  托周以寒來偽裝惡人,步之遙早提供好後路,她安排充足的安保,和大筆備用資金的支援,來應對項鳴澤可能的報復。

  「別看。」步之遙兩隻手慌忙遮擋。

  她抓過他拿的圍巾,一圈圈繞上她脖頸,擋開他伸過的手,眼淚將落未落:「小澤不要看。」

  那天步之遙來看他,項鳴澤聽到周以寒對她糾纏不休,甚至在他病床前騷擾她、強吻她。但他不能表現出他知道,否則會穿幫露餡,全盤皆輸。

  他手發顫,探到她頸間:「是誰幹的?」

  「是……是周以寒。」步之遙的眼淚似斷線的珠子,砸在病房的地上,「你爸不讓我進,周以寒說他和我一起來看你,我以為他好心幫我,結果沒過多久,他又說要和我照顧你,我沒答應,他就糾纏我。」

  他捉住她手腕,挽她衣袖看,手腕處同樣有青紫的繩痕,他細看她臉,傷痕都被遮瑕覆蓋。步之遙忍住哭泣,抬起頭,上目線看向項鳴澤,又低下頭:「那天他綁了我,逼我取悅他,我沒辦法了。」

  她楚楚可憐的含淚控訴,在項鳴澤眼中是另種模樣。上次她裝出被逼迫,卻和周以寒吻得熱烈,它如同冒著氣泡的腐蝕性酸液,時刻侵蝕著他的心,把這顆心融化成怨毒污濁的血。

  怨憤、不甘和嫉恨在蠶食項鳴澤,他越是回憶,就越是懷疑,越是想戳破步之遙的真面目。他是騙了她,她呢,又有多高尚?和周以寒有過一次你情我願,誰知道她是不是真在反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說不定她就癱在周以寒懷裡吻得火熱,騙他她被強吻、被限制人身自由。

  項鳴澤沒忘,步之遙第一次背著自己,與周以寒在衣櫃裡調情,倘若他沒在,他們想必會上床。他負氣走後,周以寒仍留在她家,也許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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