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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這場鬧劇還是物理老師來上課,才得以停止。

  於夏整理好自己的書本,拿出已經被畫得不成樣子的物理書,眼淚終於忍不住重重砸在課本上。

  那節物理課於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一節課結束以後,她的書上只多了一句話——

  有些人,生活在陰溝里,卻依然嚮往月亮。

  於夏盯著這行字良久以後才回過神。

  月亮不屬於她,她有的只有陰溝般的生活。

  而其他人像是打定了她不敢跟老師多說,那天一整個下午,她的椅子被踢倒了五次,書本和礦泉水瓶掉在地上無數次,就連晚自習下課她都是被鎖在教室里的一個,直到檢查教室的值班人員看到她才放她出去。

  等她從教學樓跑回寢室樓下,樓下早就已經封寢,她敲了半天門才把阿姨叫醒,順便還被記了名字。

  第二天,整個學校都傳得沸沸揚揚,從前於夏學霸的名氣有多響亮,現在她的名聲就有多臭。

  整個事情被添油加醋地一傳十十傳百,就算她低著頭走在校園裡,也依然有人在背後對著她指指點點,不管走到哪都能聽見討論這件事的聲音。

  一時間,她像是墜進了輿論的漩渦,裡面又無數雙手在用力地把她往下拽,底下還有一個聲音一直再說:「下來吧,下來吧——」

  與此同時,遠在季清予家別墅里,幫季清予一起收拾行李的宋瑤和江平野以及季清予,對學校里的天翻地覆一無所知。

  江平野從樓上把季清予的行李箱拎下來,發了句牢騷:「你這行李箱誰給你放的,藏那麼隱蔽,我找了半天才翻出來。」

  季清予整理衣服的空隙淡淡回應:「我媽放的吧。」

  「……」

  江平野:「行吧,行李箱給你拿過來了,還要拿什麼我去幫你找,你今天幾點的飛機啊?」

  季清予停下動作想了想:「晚上七點的。對了,你幫我把我書包里的那本競賽物理書拿過來。」

  「得嘞。」

  說完,江平野轉身走進季清予的臥室,從他書包里找到了他說的那本物理書。他拿著走過來站在季清予身邊,對著行李箱隨手把物理書扔進去:「拿來了給。」

  「啪嗒」一聲,物理書落在行李箱的一邊,同時,裡面的那個小小的平安符也掉了出來。

  季清予看了一眼,伸手把平安符從行李箱裡拿起來,前後看了看。

  見狀,江平野也湊過來盯著平安符看了看:「這什麼東西啊?你的嗎?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信佛了?」

  季清予看著手上的平安符眉心微蹙,隨手扔在沙發上:「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哪來的。」

  正說著話,宋瑤從樓上下來:「我說你就是去集訓兩個月,又不是不回來了,用得著帶這麼多書麼!」

  說著,她把手上的一摞書放在沙發上,蹲在旁邊活動了兩下手腕:「你們剛剛說什麼呢?」

  江平野努了努嘴:「老季物理書里摔出個符來,也不知道哪來的,怪滲人的。」

  宋瑤低頭看了一眼,隨後伸手拿起來看了看:「這不是梵淨寺的平安符麼?」

  江平野:「你認識?」

  「認識啊。」宋瑤點頭:「我媽之前也給我求過一個,聽說梵淨寺的平安符很難求的,不過很靈驗,我之前還跟於夏說過呢!」

  聞言,季清予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抬眼看過去:「說過什麼?」

  宋瑤眨了眨眼睛:「說過梵淨寺的香火很旺,那裡求的符靈啊!」

  過了幾秒,季清予突然伸手:「給我。」

  「幹嘛?」宋瑤抬頭看過去:「你不是說不是你的麼?」

  季清予一抬手就把平安符從她手裡抽走,重新放在行李箱的夾層:「在我書里發現的,就是我的。」

  宋瑤:「……」

  這個小插曲所有人都沒當回事,直到幫季清予收拾完行李以後,宋瑤才隨口問他:「你今天走的事夏夏知道嗎?」

  季清予沒什麼情緒地應著:「我沒說。」

  「啊?」宋瑤瞪大了眼睛:「我也沒說,我以為你會跟她說的!」

  聞言,季清予擰眉反問:「我為什麼要跟她說?」

  「……」

  宋瑤話語一噎:「我們不是朋友麼?」

  季清予收回目光,輕輕扯了扯唇角:「或許吧。」

  「但也許,她可能沒把我當朋友。」

  「什麼?」

  季清予搖了搖頭:「沒什麼。」

  幾句話聽得宋瑤雲裡霧裡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那段日子季清予和於夏發生了什麼,就沒再多說,只在離開季清予家前說了句:「我覺得於夏人蠻好的,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還是在你走之前解釋清楚吧。」

  季清予淡淡「嗯」了一聲,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

  當天下午,學校在操場組織了一場高考動員大會,分別在文科班和理科班各找了一名學生代表,其中理科班的代表就是年級第一的於夏。

  操場上,以班為單位占滿了一排排的學生,年級主任拿著話筒站在主席台下慷慨致辭,底下的人在毒日頭的暴曬下興致缺缺,都盼著動員大會快點結束。

  年級主任致辭結束以後,就是年級代表的發現時間:「下面我我們有請我們高三理科班的優秀年級代表,於夏同學講話,大家掌聲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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