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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良的蠢侍衛們這才回過神來,之前還跪求我放血,這會兒一個個不同意了——

  「王妃,這事兒咱們得從長計議!」

  「王爺心疼您,他若醒著,必不同意您如此付出,屬下們這就前往神醫谷,請老神醫親自出馬!」

  老神醫……

  我心下呵呵,那個所謂的老神醫,為了白純純,連兒子都反目成仇了!若真把他請到此處,還不瘋狂幫白純純弄死我。

  「罷了!一口血而已。」我低頭看著李大人。

  我已經完全想起這個人了,之前聽侍衛和死士吐槽過,這個人為了活,吃了自家幾個月大的嬰兒,又吃了嬰兒的母親,也就是自家小妾。

  「虎毒不食子。」我笑著說,「李大人,在您身上,我充分明白了一點,自己的命是命,別人的命都不是命。」

  李大人瑟瑟發抖。

  我叫人單獨準備了一個房間,在雞血和人血之間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了人血。

  原因只有一個,我賭不起。

  在這個不講究科學的世界,什麼亂七八糟的設定都可能發生,我不想因為雞血送了蕭良的性命。

  我叫人取來匕首,取來烈酒。

  反反覆覆給匕首消毒後,脫掉外套,往大胳膊狠狠割了一刀。這裡離心臟挺近,四捨五入一下,就等於約等於心頭血了。

  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

  半碗血折騰了許久才放好,我咬著牙,飛快把傷口包紮好,滴到桌子上的血也沒有浪費,全部蹭在外套胸口位置,再穿上衣服。

  有點暈……

  侍衛們很快把血端了出去,丫鬟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再蓋上被子。

  我問丫鬟,為什麼不扶我回房?

  丫鬟說,大夫說的,王妃和王爺都有恙在身,睡一起會互相影響,分開更有利於養傷。

  我心思單純,心想:她以為誰都是她,太子重傷了,她都要嘩……我和蕭良,無論有沒有受傷,都只是純潔的睡覺罷了。

  就是因為太純潔,我也沒計較究竟在哪兒睡,加上放了血,身體有點虛,很快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暮色已沉。

  外面兵荒馬亂,有人哭喪般的:「王爺,王爺您別死啊!」「大夫,求求您救救王爺!」

  我身邊守著個丫鬟,我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她支支吾吾不肯說。

  「來人!」

  守在門外的死士推門而入。

  「怎麼回事?」

  死士告訴我,白純純用我的血做了藥引,藥煎出來後餵給蕭良,蕭良非但沒醒,反而病情加重,血一口一口吐,脈搏弱得快不行了……

  我心頭一緊,掙扎著就要坐起:「我去看看!」

  死士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不忍之色:「小姐,不行我們就回家吧……王爺根本不愛您,您不是他心上人,所以您的血沒用!」

  「咱們回到京城……您還是林府大小姐……夫人早說過,若王爺始亂終棄,她養您一輩子!」

  我愣了下,好歹京城雙姝,論容貌,論才情,我不輸白純純。

  為什麼全世界所有男人看見她就愛得死去活來,有父子反目的,有拋妻棄子的,有一擲千金的……所有男人愛她都正常。

  到了我這裡,好不容易嫁出去,所有人都認為我會被拋棄!

  不就少了個女主光環嗎?我不服!

  不服又怎麼樣?

  幾秒後,我向萬惡的命運低頭了——

  「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他再試試。」

  我「嗯」了一聲,心裡明鏡似的,原來在這裡等著,我不是蕭良心上人,她白純純才是。

  「對了,太子找到了嗎?」

  「沒有。」

  那天晚上,我一宿沒睡,看著蕭良房間的燭火一夜沒熄。

  我知道那女人在裡面。

  心口發酸。

  我好像吃醋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再醒來,是被外面的人吵醒的。他們奔走相告,說王爺終於醒了,說大夫不愧是從神醫谷出來,醫者仁心,妙手回春。

  我披了件衣服,並不梳妝打扮,只趿著拖鞋,往蕭良房間走去。

  一路上,下人們看見我,一個個低頭噤聲。

  院子裡飛快安靜下來,只有雞鴨咯咯咯嘎嘎嘎的聲音。

  我站在蕭良房間的窗外,朝裡面看一眼,只見蕭良靠在床頭,專注地看著白純純,白純純則端著藥碗坐在床沿,一勺一勺給蕭良餵藥。

  「爺,這藥苦嗎?」

  「不苦。」

  白純純莞爾,低頭捋了下頭髮,露出光潔的耳朵。

  我不信蕭良認不出這是白純純!那麼大兩坨胸,還有那麼明顯兩個耳洞。

  「爺醒了真好,餵藥就喝。您之前昏迷著,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藥餵進去。」這話說得羞澀,我站在窗外都能看見她耳朵尖尖紅了又紅。

  「用嘴餵的?」我轉到牆後,低聲問旁邊丫鬟。

  電視裡都那麼演的:餵藥用嘴,發燒降溫就脫衣服滾一滾。

  房間裡傳來一聲笑,可愉悅了!

  我顧不上裡面如何郎情妾意,就想著我都沒認真親過,上次就蜻蜓點了下水,就見丫鬟露出「您在想什麼」的表情,低聲回答:

  「沒有。用勺子餵的,餵得可暴力了,侍衛扳開爺的嘴,直接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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