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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不是,謝蘭亭也更喜歡顧雲起的顏。
顧安原本想著顧雲起日子過得辛苦,不會那麼快就有道侶,他自己身份高,絕不可能和顧雲起結成道侶,但是做個情人還是好的。
誰知道顧薄居然把顧雲起推出去聯姻,還找了個姿容絕佳的。
對顧安來說,就像等了很久的香餑餑,還沒來得及嘗一口,突然被別人一口吞了,內心感受不言而喻。
而且現在看來,謝蘭亭可不是什麼純潔無瑕白蓮花,分明是有段位的。
顧雲起會不會被他吃的死死的?這牆角自己還能挖的動嗎?
「顧安師兄,」顧雲起可算跟他搭話了,但說的卻是,「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顧安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挽留的理由,就在此時,有弟子急匆匆趕來,在顧安耳邊說了什麼,顧安聽完,臉色一變,連忙叫住顧雲起。
「雲起等等,紫竹海暫時不能去了!」
顧雲起眼珠動了動,明知故問:「怎麼?」
顧安沉聲道:「出事了,有人死在了紫竹海。」
他隱去了死者身份是蒼行山弟子沒說,顧雲起配合地露出驚訝表情。
顧安滿意了:即便我暫時沒法跟你在一塊兒,你倆也別想去紫竹海卿卿我我。
他得意朝謝蘭亭一瞥,孰料,謝蘭亭不按常理出牌,他認真發問:「具體在哪個位置發現的,我們繞著走不就行了?」
顧安不可思議地朝他瞪大眼,謝蘭亭理直氣壯看回去:「怎麼,難道死了一大片,鋪滿了整個竹林?那確實很煞風景。」
顧安禁不住抬高了聲音:「人命關天,你卻只想著看竹海?!」
「人命關天,所以關我什麼事呢?」謝蘭亭,「顧家除了顧……除了雲起,別人都跟我沒關係。還是說死了御劍宗的人?可按照他們的安排,應該早就走了才對。」
為了膈應顧安,謝蘭亭還特意叫了聲「雲起」,顧安還沒覺得怎樣,顧雲起卻聽得耳根一熱。
這還是謝蘭亭第一次省去姓氏直喚他的名。
「死的是——」顧安猛地一停,剎住話頭,他醒悟過來,「你在套我的話?」
謝蘭亭笑得人畜無害:「你想多了不是,我套話幹什麼?」
好吧,其實他是想知道死的是誰。
唉,書中怎麼就不能對這三年多一點描述呢,也讓他體驗一下金手指開到爽的感覺啊。
顧安狐疑,不再理他,只對顧雲起道:「總之就先別過去了,我得去幫著看看,有空再來找你。」
顧安說完就跟著傳話的人走了,顧雲起算是徹底空閒下來,跟謝蘭亭不急不慢走出事務房,謝蘭亭道:「如何,還能去紫竹海嗎?」
「紫竹海很大,如你所說,總不能鋪了滿地屍體,我們沿路慢慢走過去,等我們到,他們大概已經處理完事撤走了,不影響我們看風景。」
這話看著沒問題,但實則帶著點篤定,加上謝蘭亭知道顧雲起的真面目,他可以猜測一下,這事兒是不是跟顧雲起有關。
如果是他殺的,反而令人放心了。
謝蘭亭語氣鬆快下來:「那走著。」
路上,他旁敲側擊:「那個顧安對你好像挺友善的?」
顧雲起點點頭:「對。」
這一點他並不否認,但見過真正對自己好的,就不會被虛假的情意打動,顧安對自己的好,不過是滿足他自己的虛榮心,所以他從來沒有陷進去,頭腦一直很清醒。
至於謝蘭亭……謝蘭亭是不一樣的。
謝蘭亭想了想,決定不繞彎子,提前給他上點眼藥:「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明顯是對你有意思。」
顧雲起心念電轉,謝蘭亭在意顧安對自己的態度,並且方才確實有意無意在跟顧安較勁,難道說仙君他——
「可我覺得他配不上你。」謝蘭亭,「你以後就算找道侶,也千萬別找這種。」
顧雲起九曲十八拐的心思瞬間被拉平:「……嗯。」
好,是他想多了。
「真的,你值得更好的。」
顧雲起失笑:「我對顧安師兄沒有逾矩的想法。」
謝蘭亭循循善誘:「那你就應該跟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避免他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我記下了……仙君,路在這邊。」
與此同時,紫竹海內,蒼行尊者看著小弟子的屍體,面色不太好看,但沒有半點失去愛徒的沉痛。
他拉著臉只是因為殺他弟子等於打他的臉。
此行來顧家,親傳弟子中他只帶了大弟子和小弟子,現在小的死了,大的正在努力不讓自己的嘴角揚起來,費勁兒捏出沉重的表情,捏了個四不相。
第一眼看到師弟屍體時,大弟子就差把幸災樂禍直接掛在臉上了。
蒼行山的同門情誼可見一斑。
顧薄等人臉色也不好看,畢竟人死在顧家,他們想置身事外是沒戲了。顧安趕來,默默站到了顧家大長老身後。
「周圍沒有打鬥痕跡,要麼那人修為遠高過他,要麼是他熟人。」
已經確認蒼行山小弟子死在夜裡,沒有驚動誰,直到現在屍體才被發現。
「死在夜裡,他一個人來竹林幹什麼?」蒼行山大弟子道,「以小師弟的做派,應該整夜待在花樓才對。」
顧家大長老道:「已經問過了,山門護衛看到他戌時一刻從外回到顧家,之後就沒人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