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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正殿見越渡遠,發現整個正殿都墊上溫熱的小毯子, 毯子裡頭冒著靈氣, 跟地暖似的。

  越渡遠說:「是朝侍郎覲奉的仙鶴絨, 給各宮都鋪上了。」

  迎棠尋思那我怎麼沒有呢?

  她氣呼呼回到赤霞宮,一打開殿門, 溫浪撲面。

  好些個宮女嬤嬤小太監忙上忙下:「朝侍郎為赤霞宮準備了極品的暖毯。」

  芝荷嘟囔:「聽說是鳳凰絨的,還是雪白的……這世上真的有雪白的鳳凰嗎……」

  毯子如素雪將赤霞宮全全罩住, 迎棠上手細摸, 發現針腳處竟是手縫的, 還有一絲絲冷杉氣。

  想到那人挑燈替她縫暖毯的溫和模樣, 她面色飛紅, 恍若身在春日:「有,肯定有。」

  本來仙鶴絨的暖毯就夠各宮美滋滋樂一個冬天了, 誰知道赤霞宮的是鳳凰絨的, 據聞還是朝侍郎親手縫製, 把各宮羨慕的眼睛滴血。

  一周後的下午,迎棠實在憋不住,心裡翹著尾巴就去找秦太后臭顯擺。

  趕巧銀霜公主和越渡遠都在,幾人樂呵呵喝了一杯下午茶。

  銀霜公主還說呢:「姑姑,朝侍郎先前作畫一事忒敷衍,也沒個下文……」

  話音剛落,那頭小太監小碎步跑過來:「朝侍郎贈給端月長公主殿下一套十二釵。」

  一釵一副美人圖,無論是釵還是畫像,皆出自朝侍郎親筆,隨便拿出一幅,意境縹緲,情意深深,均堪稱大家之作。

  十二幅畫十二樣情態,把迎棠的每一幀美貌都定格其中。若非觀察細緻入微,絕不可能描繪地如此栩栩如生。

  銀霜公主一句話死死咽回喉嚨里:朝侍郎這家底未免過於豐厚,才華過於橫溢了。

  越渡遠陷入沉思:怪不得這傢伙七日都沒上朝了……

  迎棠揚了揚下巴:「一般般吧。」

  她十分臭屁地端著架子坐下來,揮揮手:「都是些樣子貨。」

  眾人:……

  這只是個開始,一整個冬日下來,赤霞宮煥然一新。

  尤其是迎棠的衣櫃,她從此再也看不上尚衣局的衣裳了,本就講究的審美被養得越發刁鑽。

  春風為大地染上一層新綠,驚蟄的雷雨後,不久便迎來寒食節,公子們相約踏青作詩。

  迎棠望著大好春光,朝芝荷直嘆氣:「你說他怎麼不約我出宮呢?」

  芝荷:殿下你不是不喜歡寒食節嘛,說這是一年中最素的節日,還只能吃冷食……

  芝荷還沒發表意見,那頭小太監跑過來了:「見過端月長公主殿下。」

  「免禮。」

  「殿下,朝侍郎給殿下發了請帖。」

  迎棠眼眸一亮,裝作不在意:「放那吧。」

  「是。」

  等小太監走了,她方矜持地拿起帖子。

  芝荷湊過來看。

  迎棠忙把請帖丟給她:「芝荷,梳妝!」

  芝荷蒙蒙的,再看請帖,原來朝侍郎已經在宮外等著了。

  本著今日是寒食節,迎棠著一身白裙,把朝侍郎送的簪子統統拿下來,換上一頭翠玉,難得樸素了一把,獨自赴約。

  外頭太陽高高的,些微亮烈。

  迎棠揣著小暖手,穿過蜿蜒的小石子路,到御花園前。

  可巧,朝侍郎今日一身淡淡的素采衣,遠遠站著,像一棵新生的小筍。

  他舉著一把翠傘,自她出現在他視野內的那一刻起,視線再也沒挪開過。

  他看上去有些侷促,又期盼地不行。像是第一次正式約會的少年郎,目光緊緊追著迎棠,仿佛一個不注意,女伴就跑了。

  迎棠仰著小下巴走過去,鑽進他的傘里:「朝侍郎。」

  少年人的目光溫溫地看著她:「殿下貴安。」

  他聲音是無與倫比的柔和,柔地迎棠魂不守舍。

  迎棠笑眯眯的:「本宮今兒不想坐馬車了,朝侍郎陪本宮騎馬可好。」

  「好。」

  他牽來兩隻馬,仔細檢查過馬鞍確認無誤,方將韁繩遞給迎棠。

  迎棠翻身利落地上馬,拉緊韁繩,馬蹄噠噠地叩著漢白玉大道:「淵都城外的明音閣見,看朝侍郎能否追上我。」

  少年人望著她,眼裡那盞燈明晃晃地亮起來:「好。」

  「駕——」

  迎棠不屑用靈力贏他,她穿越以來生在尚武的越家王朝,馬術自然不差。

  嬌俏佳人騎馬帶了點分花拂柳的味道,但迎棠眉梢微揚,春風得意的小臉硬是將纖瘦的軀體映襯地意氣風發,頗具颯爽女俠的豪氣。

  如雪如月的裙擺在身後飛揚,隨著她揚鞭的素手上下飛舞。

  「朝侍郎,可別謙讓。」

  朝冽粲然一笑,忙追上去。

  朱雀大街夠寬敞,但二人賽馬也有所顧及,等出了淵都城門,迎棠才像是撒了歡,盡情馳騁。

  她微微回頭便能瞧見朝冽,他非常有水平得墜在她身後,追得很緊,偶爾還會超過她,叫她鬥志昂揚,但他實則會悄悄謙讓她,讓地不留痕跡。

  他總給她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如今卻真真是少年了一回,真可謂是「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叫人心動不已。

  迎棠只晃了一下神,對方便超過她:「殿下若再走神,微臣便不讓了。」

  「你!」她有種被抓包的惱羞成怒,「我怎麼會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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